第二百四十三章不予追究(1 / 2)
回到凤和宫时,已过了午膳的时间,本打算去去就回来的,哪知不知不觉间时间竟过了大半,到门口四爷正坐在屋里,目光与我不期而遇。
额?
他是几时过来的?
那么,他应该知道我去天牢的事了吧。
他是皇帝,到处都是他的人,知道我去天牢,不足为奇。
我走了进去,道了一声“四爷。”
心想,要不要主动与他交代了呢?不过,他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我为何去的天牢。虽然说多事去了一趟,最后也不清楚那慕容辰皓到底会不会跟四爷服这个软,认这个错,更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劝说是否是在做无用功。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四爷,没有跟他打招呼,就擅自做决定,他嘴上说有意宽恕慕容辰皓,究竟结果会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正暗自思量时,出去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没吃饭,于是乎偏偏肚子在这会响了起,甚为尴尬。
引得四爷嘴角不经意的浅笑了起来,然后神情淡淡地对着屋外侯着的福公公吩咐道:“让他们传膳吧!”
“是。”
福公公领了命,立马去了御膳房的方向。
他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我想也不想地便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因为肚子响的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埋着头。
待缓和了心绪,才将头缓缓抬起,此刻四爷正凝视着我。
“今日和千萍出去了一趟,不知四爷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直在等冰汐用午膳吗?”我问道。
“下完了早朝打算过来与你说说话,听宫里的人说你一早便出宫去了,朕就去书房里批阅了些奏章,直到午膳时,想着你应该快回来了,便过来了。”四爷缓缓说道。
我轻轻地抿了抿嘴,静静地听着他说完,当下心中有些复杂的思绪飘过。四爷说下了早朝就打算到我这凤和宫来找我说说话,看来近日四爷的心情不是很好,可是那时偏偏不巧,我去了天牢,且一直等着我用午膳。
一时心中满感歉意,望着他,幽幽的说道:“今日冰汐回来的有些晚,害得四爷等了许久。”
四爷浅浅一笑,不甚在意我回来晚不晚的事情,他握着我的手,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波动,他平和道:“没有,你事先也不知道朕要过来。”
说话间,福公公已经领着几个宫女端着膳食过来,一一放在我和四爷面前。膳食基本上是按照我的喜好做的,与平日里变化不大,这是四爷原先就叮嘱过的,所以每次和四爷用膳,总免不了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若不是四爷对吃的一向不挑,不然光就着我的喜好这一点,这膳食怕是早就被我要求换换了。
耐不住肚子饿,我拿起了筷子便吃了起,四爷倒不像我这般饥饿,他不紧不慢的吃着菜,神色如常。
我有些不懂,他明知道我今日出宫去干什么事的,为何从进屋到现在只字不提呢。越想心里越觉得闷闷的,好不自在一样。
于是我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他,问道:“四爷不问我今日去了哪里吗?”
听我这么一问,他随即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冰汐做事全然是为了朕考虑,既是如此,朕不觉得有什么要问的。”
我微愣,说实话,这份信任确实让我心中一暖。
想起当年卜卦先生的话,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世上能做到“信”字的人着实不易。
想起今日见三爷的情景,眸光微沉道:“四爷,今日冰汐其实是去了天牢见慕容辰皓的.......”我稍稍顿了顿,又道,“和五爷说了些话,后来三王妃陪着三爷又来了天牢,不过我见三爷的气色不大好,怕是这次病的不轻。”
“嗯,朕知道。”四爷点了点头道。
我怔了一怔,心下一想,四爷居然知道?莫不是询问了太医吧?如果不是问了太医,又怎么会知道三爷的病情呢?明明心里在意,却装在不甚在意的样子,大抵上是他的冷淡所致。
忽然想起初见他时的点点滴滴,若不是和他相处久了,渐渐了解这个人,或许会认为他这个人一点感情谈不得。
然后,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四爷,冰汐心里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他冲我微微一笑,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在朕面前没有什么话是该说不该说的。”
我点头应道:“四爷,你看眼下三爷病重,三王妃毕竟是个女人,除了打理府上诸多事务,还要照料三爷的身子,五爷又身陷天牢,这容妃的身后事,总不能搁置不办吧?”
既然人都死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不如一笔勾销,总抓着不放,对活着的人也是一种牵绊。
况且三爷病重,就算要为容妃安排身后事,还得看四爷的意思,若是四爷一天不话,该如何操办容妃的身后事,还是个问题。
四爷微垂着眼眸,沉思了起来,没有说话。
我见他既没有出声反对,神情又没有恼怒之意,便又道:“冰汐的意思是,容妃她毕竟曾经是个贵妃,且又是三爷和五爷的母妃,这是无可厚非的。她生前做了很多错事,如今以死抵过,也算是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赎罪了。她既嫁到了皇家,终归是皇家的人,为了皇家的尊严,也为了父皇的颜面,有些事得过且过,若是连她的身后事也办的不够体面,这对三爷来说,想必心里是不大好过的。四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如果连自己母亲的身后事,都没法为之风光办之,那难受的自然是亲人,比如三爷。如果北漠堂堂一贵妃,死的时候无人问津,草草了之,那难看的是皇家的颜面。这件事,我细细一想,总觉得有必要跟四爷提及一下的。他心里恨透了容妃,岂会轻易原谅她呢,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这些年,我看透了许多事,也开始明白皇祖母当年不计个人得失,海纳百川的气魄。我没有她那种度量,因为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够大度的人,但是一味跟一个死人计较,没说什么意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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