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八章 回忆是伤(2 / 2)
“酒还喝吗?”东方皓揽过她的肩膀,“如果这些人让你不舒服了,我就包了这个场子。”
“不用……”柳梦禾摇了摇头,“我只要喝酒就好。”
东方皓点点头,忽地心生一分同情:“好,就喝酒吧,我请你。而且,保证你喝醉了也绝对不会欺负你,所以,你放心喝。”
选择了一个不大的包厢,灯光昏暗,纯粹的喝酒,不受外界干扰,这里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
“想喝什么样的酒?”
“什么酒都想喝。”其实,味道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可以醉,最好有一杯酒是忘情酒,那么,就可以忘记一切,不会那么痛苦。
各种的酒依次排开,透明的高脚杯,漾动的液体,浅尝,苦涩入喉,有**在喉间滚过,呛得她就要流出泪来。抬眸,东方皓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又似乎是透过她望向更远的地方。
“出去好吗?”她的声音哑然,“我只想一个人喝。”
细听之下,那声音还带着几许恳求,东方皓凝视了她几秒,点头,合上门。
她这样的状况,确实需要安静,安静能让她清醒,或者酒醉之后,便是新生。
走出包厢,外面似乎更热闹了几分,灯红酒绿之间,人与人已是拥挤。坐在高脚凳上,他的目光掠过形形色色的人,忽然觉得那般孤寂。
那种孤寂,曾经有过吗?还是,在那个女人离开之后?
仰脖,一饮而尽,家常便饭的酒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若是可以跟柳梦禾一样,尝尝醉酒的滋味,也是不错的事情。
“喝酒伤身,皓……东方少爷,您不能喝太多酒。”
又是那个清亮的嗓音,自从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就没有再称呼他为“皓哥哥”,而是“东方少爷”,并且尊称“您”。
耳根子怎么都是不舒服,他从来不知道“少爷”的称谓会是这样刺耳的。只是他说过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口的。他有错吗?没有!她本就是田管家的女儿,本就是东方家的下人,她已经有了太多下人的特权,他只不过小惩大诫,让她清楚自己是谁而已。
那个雨夜之后,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记得她穿上衣服的时候,神态还是镇定自若的,只是扣纽扣的手有几分颤抖。
“你觉得我的身体适合碰女人吗?”那日,他的心虽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说出的话却是恶毒如刀,“田沫儿,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管我的事情。记住了吗?”
大雨倾盆,隔着窗户,耳边充斥的仍是哗哗的雨声。她仰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轻勾,脸上的微笑清淡得几乎无迹可寻,她哑着声音道:“我记住了,东方少爷。”
把药品一一放好,整齐地分类,他看着这个女人奇怪的表现,通常跟他尚过*的处*女,有这么几种反应:一是哭哭啼啼的,二是要实现目标的,三是要他负责的。可是田沫儿却是冷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交代了怎样用药,她便离开了别墅。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夜晚,他竟然失眠,久久没有入睡,一直听到雨声,到天明。
第二天,她依然照点来到别墅,送吃的,整理房间,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她经手,她了解他的喜好,他的习性,她是个绝好的女佣。除了称谓改变了,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在他面前穿梭。
他困惑了很久,田沫儿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吗?女人的经验,他丰富得很,他确实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尤其是处,在跟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这样没有反应的,她不兴奋,不激动,不委屈,不难过,不……
一个星期之后,那个曾经送来的女人再度出现在他的别墅,真是应了“盛情难却”四个字。那女人看着依然秀色可餐,更重要的是,田沫儿不在。可是,当那个女人洗干净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他竟是提早给田沫儿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呢?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只是想试试她听他的话了吗?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有胆子管他的闲事?
放慢了节奏,拖延时间,从阳台看着田沫儿急匆匆地走进别墅,**的镜头正开始。
所以,推开门,沙发上便是这样的场景。门把扭动的刹那,他抱着女人狂吻,依稀听到钥匙落地的声音,他停住动作,扭头望向在门边呆立的女人,目光对视,她低头捡起钥匙:“对不起,东方少爷,我过半个小时再来。”
就这样离开了?她不阻止?她不关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想骂人的冲动,确实的,他大吼道:“田沫儿,站住!”
脚步在门前顿住,她的头并未扭回,轻声开口:“东方少爷有什么吩咐?”
“马上去给我买一盒避.孕套。”
她的背明显地僵了僵:“是,东方少爷。”
东方少爷,东方少爷,该死的!他忽然讨厌甚至憎恨这四个字!不是没有偷偷地让人告诉过她,以后还是叫他“皓哥哥”,可是这个女人权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依然是该死的恭敬!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放到桌子上:“东方少爷,这里是十盒,我已经要了便利店的号码,用完会送上来,我负责结账。”
嘎?东方皓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走出大门,看着桌子上一堆盒子,该死的,把他当种猪还是种马了?
心里憋闷,有什么重重地堵着胸口,拿出一支烟来,狠狠点燃,狠狠地抽。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叫田沫儿的女人有一天会走,会悄无声息地走。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一直都特别喜欢她的祖母也不知道,她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便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那封信只是留给祖母的,跟他并没有一点关系。
她会去哪里呢?她已经没有了家,东方家就是她的家,她还有哪里去不成?
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忽地耳边一阵稀里哗啦,好像是酒瓶砸破的声音,原本喧嚣的酒吧就这样安静下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穿透空气:“***装什么清纯,老子今天就是要上你,要么把这叠钱给我带走,要么,老子今天就破了你的相!”
秒针的滴答声都可以听得清晰,众人倒吸冷气,酒吧里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钱色的交易,已是寻常。
“周公子,别动气嘛,这里的小姐多得很,您看是不是给换……”
“就她!老子谁都不要!”一个几分酒气的男人手里拿着被打碎半个的酒瓶,眸子猩红,“滨海还没有女人敢拒绝我周子琰的,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自己是开苞货?都不知道被男人玩过多少回了,还在我面前……”
“啪”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在安静中爆炸开来,女人清亮的斥责声带着冷然:“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咯噔一声,心里的弦就此绷断,东方皓的头缓缓转过,一张清丽的脸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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