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多方围捕终被囚(1 / 2)
萧然生撇唇,嘲讽一笑。
“是又怎么样?”
“放手吧!我们不可能。”她念在昔日的情分和翠儿的面子上,并不想揭穿他的身份,是以,并未直呼他的姓名。
“我也想放手,可是我做不到。”萧然生眼中寒光更胜,“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孟姑娘,别再跟他废话,小九缠住他,你先离开,这里离渡口不远了。”小九低声交代一番,忽然从腰间抽出软剑,直刺萧然生。
“哼!”萧然生冷哼,“不自量力。”
孟灵曦看了一眼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再犹豫,费力地扶起翠儿,举步艰难地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女人跃到了孟灵曦身后。
“姑娘,跟属下走。”
“你是谁?”孟灵曦心头一惊。
“属下的主子是秦侯爷。”黑衣女人恭敬地答,便想扶过翠儿,带她们离开。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可没有笨到谁都相信。
“主子说,将姑娘交给乔安远,他很放心。”黑衣女人恭敬地回了句,看着打斗中的小九和萧然生,神色焦急。
“我凭什么信你?”孟灵曦提防地问。
黑衣女人立刻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递给孟灵曦。
孟灵曦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送给秦之轩的。
“你们主子呢?他为何不来?”孟灵曦不解,如若秦之轩真的这么关心她,为何她都要走了,他还不出现?
“主子有事在身,暂时来不了。”黑衣女人又看了一眼打斗中的两个人,见小九快要抵挡不住,急忙道,“姑娘快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孟灵曦将翠儿交给黑衣女人,三人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待孟灵曦转头望去时,小九已经被打飞,撞在树干上,又重重地落下。
随即,萧然生飞身到小九近前,将剑抵在了小九的脖子上。
“孟灵曦,今日你若是敢走,我便要了他的命。”萧然生冷声威胁道。
他刚才和小九打斗,已经消耗了一半体力,现在又不知新来这个蒙面人的武功有多高,便不想靠武力硬碰硬地留住她。
“姑娘,快走!不要管属下。”小九声音无波地嘱咐一声,便准备咬破口中的毒囊自缢,却不想被萧然生早一步点了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真卑鄙!”孟灵曦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颗心寒得彻底。
“如果卑鄙能留下你,我会一直卑鄙下去。”萧然生红了一双眼,这些年他一直只能藏在背后看着她,他受够了。
孟灵曦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萧然生也听不进去了,索性不再浪费口舌。她看了一眼他剑下的小九,冷声道:“放了她,我跟你走。”
“呵……”萧然生嘲弄地笑,“你还是这么心软。”
可是,为何偏偏对他那么残忍?
孟灵曦刚欲迈步走向萧然生,就被身旁的黑衣女人拉住了胳膊:“姑娘,你不能答应他。”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以后我的事,他无须再管。”既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便该断得彻彻底底。
“不行!姑娘,属下答应过主子,今夜一定要将您平安送走。”黑衣女人扣住她的手腕,不肯让她走过去。
“放手!你没看到那是一条人命吗?”孟灵曦厉声道。
“对不住了,姑娘。”黑衣女人松开她的手腕,却迅速点向她的穴道。
“你……”孟灵曦刚要开口,哑穴也立刻被点了上。
萧然生见状,也顾不上小九,连忙追上来,想要拦下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见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知道自己若是带着孟灵曦和翠儿两个人一起离开,断然不可能。
于是,她提起翠儿,对着萧然生便扔了过去,想要抵挡住他的脚步,却不想他接也没接翠儿,直接一掌将飞过来的翠儿打飞到另一个方向。
孟灵曦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翠儿的身子飞出老远,撞在一棵树上,才落了下来。
“噗……”
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这才从昏迷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小姐……”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视线模糊地看向不远处的孟灵曦,低低地唤。
孟灵曦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任由痛苦的泪水顺着眼角成串地滑落,心头钝痛不已。
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招惹了萧然生,又怎么会酿成今天的悲剧?
只是,心头再痛,泪水流得再多,翠儿的身影也只能越来越远……
萧然生虽然因为与小九打斗体力消耗了大半,还是越来越拉近与黑衣女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萧然生即将追上她们的时候,空中又跳出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
来人一身白衣,脸蒙面纱:“尊主,冥主让您现在回去见她。”
“本尊知道了。”他应了一声,便想绕过白衣使者,去追渐行渐远的黑衣女人。
“尊主,冥主有令,让尊主立刻回去,不得耽误。”白衣女人伸出手臂拦住他,不准他离去。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萧然生目光阴寒地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属下不知,尊主回去便知道了。”白衣使者并不打算多言,让出一条路,让他自己选择。
“好,本尊现在就跟你回去。”萧然生攥紧双拳,不甘地看了一眼孟灵曦离开的方向,终究没有再追,跟着白衣使者离开了。
这边,黑衣女人一路几乎再无阻碍地带着孟灵曦起起落落,很快便来到渡口,而乔安远就站在渡口唯一一艘小船上。
黑衣女人看了一眼小船,瞳孔微缩。
“乔公子,孟姑娘交给你了。”黑衣女人这才点开孟灵曦的穴道,“属下告辞。”
她只负责将孟灵曦交给乔安远,其他的她一概不会多管。
一个飞身,黑衣女人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安远,去救翠儿,快去救翠儿。”孟灵曦抓住乔安远的胳膊,急切地道。
“你求他,倒不如求本王。”船舱的帘子一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安远,这是怎么回事?”孟灵曦松开攥着乔安远胳膊的手,后退一步。
下一瞬,她便从这个“安远”的眼中看出了不对劲:“你不是安远。”
安远看她的眼神总是柔柔的,何曾这般冰冷没有感情?
“不错!你倒是很肯定啊!”萧白逸冷凝着她,冷嘲热讽的话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萧白逸,你把安远怎么样了?”孟灵曦已经不想再追究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反正他神通广大,能做到这点也不奇怪。她现在只想知道,安远是不是落入了他的魔掌。
“本王见他身子骨不错,便在府中给他安排了个差事,以后也方便你见他。”萧白逸冷冷地回。
“萧白逸,到底是为什么?”孟灵曦冷下脸,质问道。
“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中。”他霸道地回。
“呵……”她简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道,“萧白逸,你何时把我当你的王妃了?”
他眼神一滞,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跟本王回去。”
“你妄想!”孟灵曦甩开他的手,眼睛看向湖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萧白逸注意到她的眼神,旋即狠声道:“孟灵曦,你若是敢寻死,本王一定让那对兄妹给你陪葬。”
话落,他便强行揽住她的腰,跳上了岸。
啪—
她脚下还没有站稳,就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有言语,脸色阴沉,忽然扛起她,便往前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她一边捶打他的背,一边吼叫。
他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任她打,扛着她径自往前走,直到进了林子,来到马车前,才没好气地将她扔进马车。
她旋即爬起,与他怒目相视。
“不是要去救翠儿吗?”萧白逸迈上马车,冷声提醒。
她的气一瞬间泄去,立刻安静下来,不再吵闹。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翠儿的命重要。
马车很快又回到她遇劫的树林,已经昏迷的翠儿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翠儿!”孟灵曦惊呼,便要下车,却被萧白逸一把拉住,只听他冷声吩咐道:“凌峰,你带着那丫头。”
“是,主子。”凌峰领命,从地上抱起翠儿,便飞身消失在林子中。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却不是回城的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孟灵曦看着窗外熟悉的路线,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萧白逸闭上眼,靠在车板上,满脸疲惫。
“我不想去。”她语气异常坚定。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条路便是上青鸾山的必经之路,而她是真的不想再上青鸾山了。
那里有她此生最幸福的五天,却也是她彻底心碎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在那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以后你便住在山上。”他知道她在府中是讨不到好日子过了,索性趁着这次,就不要让她回去。
“萧白逸,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她闻言冷笑。
他眉角跳动下,却仍是沉默着,一句话未说。
她咬紧牙关,掀开车帘,便准备跳下去。
她不能再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不想再见到他,要不然她已经死去的心,怕是又要被勾起仇恨的种子了。
“曦儿。”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入自己怀中,语气颓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硬朗,“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她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扯越大。到最后,她居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别闹了?她闹了什么?
他就那样不明不白地弃了她,她不是也没闹,乖乖一个人离开了吗?
她还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他满意?
啪—
她抬手,便又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
他仍是没有躲避,硬生生接下这一巴掌,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为何不躲?这算什么?想要赎罪吗?”她自然清楚,他若是想躲必然能躲开,除非他有心不躲。
他以为他欠她的情,就这两巴掌便能还了?
他眉心轻皱,仍是不语。
“萧白逸,我告诉你,就算现在再给你几巴掌,也抵消不了你曾经的无情。”孟灵曦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便更怒了几分。
“萧白逸,你说话啊!”她痛苦地看着他,“你为何要招惹我?不爱我,为何要招惹我?”
说好了要坚强,却在提到“爱”字后,所有的隐忍瞬间崩塌。
这是她的致命伤,这些日子以来,被她狠狠地压在心底,不去想,也不敢碰,只能当不存在,当一切是一场梦。
可是,存在的终究存在,就算以为它暂时消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懦弱表现。
“曦儿,对不起……”他收紧抱着她的胳膊,却只觉得无力。
“对不起?”她忽然间安静下来,表情一瞬间凝住。
“你在承认那些事实吗?”孟灵曦这时才发现,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竟一直没有接受那些事实,竟一直希冀着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而他,依旧是那个会每夜抱着她在山顶看星星,会纡尊降贵地为她端洗脚水的好男人。
如今,他一句“对不起”直接便打破了她所有的希冀和幻想。
他神情一怔,迟疑了半晌,终是没有开口。
“我恨你!萧白逸。”她失望地看着他,双眸涌出绝望的泪水。
“这么恨本王?”他的眸子深不见底,揽着她的手猛然松开,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再扯过她的手,将匕首放入她手中。
她的手下意识一缩,他却不肯放过她,强硬地将匕首塞入她手中。
“既然这么恨本王,本王现在就把命给你。”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胸口处,锋利的匕首尖直接对准那处曾被她扎伤的地方。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渐渐失去力量,甚至连匕首都抓不住了。
他一双幽深的眸直直地盯着她,看也不看抵在胸口上的匕首。
如果真能死在她手上,他觉得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他攥住她颤抖的手,不许她回避。
她的呼吸开始不稳,无论心里再恨再怨,她终是不忍下手。
就在两人对峙,一时间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马车忽然一颠,她的身子惯性向前冲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匕首的尖端便没入了他的胸口,血珠顺着匕首渗出,触目惊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惊慌失措地松开匕首,眼中有泪光打转。
“你听好,本王只给你一次杀本王的机会,若是你把握不住,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的手离开,让她一次仔仔细细地想清楚。
若他今日不死,他定要将她囚在身边,再也不会放手。
“萧白逸,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悲痛地看着他,质问道。
他明知她不忍杀他,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地逼迫她?
“本王是残忍,但是对你残忍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残忍?”他的眼神纠结且纷乱。他这一生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之前的激动,此刻已经沉淀再沉淀,化作心头的沉重。
杀他,她早就知道做不到,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我不会杀你,死对一个满身罪孽的人来说,永远不是最重的惩罚。”她松开匕首,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眉角抽动了下,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孟灵曦,你真是比本王还残忍。”
“你背信弃义后,我从没有想过要如何惩罚或是报复你,我只想要离开,从此不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是你非要留下我,是以,你没有资格说我残忍,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她微一用力,将手腕从他的大掌中抽出,眼帘微抬,眼中净是挑衅。
“你说得对,本王不过是自找的。”他点点头,点住穴道,一咬牙,将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
她别开脸,撩开一侧的窗帘,假装漠不关心,心里却忍不住探究他的伤势。
“呃……”身后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她的心便跟着揪起,却不肯回头看一眼。
“嘶……”他又发出一声示弱的痛呼,期待地看着她的背影。
见她的背影一颤,他眼中随即晕出了喜悦。
“呃……匕首……好像有毒……”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有重伤难忍的架势。
“有毒?怎么会?那可是你给我的匕首。”她慌乱地转身,扯开他捂着伤口的大掌,细细地看着伤口处流出的血,“中毒的血不是应该发黑吗?”
她蹙眉,太过于专心地研究他的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那得意地弯起的嘴角。
她又连忙抽出丝帕按在他的伤口上,这才抬头看向他:“我们快点回去找魂媚儿,不要上青鸾山了。”
他连忙收住嘴角的笑意,将脸皱成一团,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用了,本王还能挺住,我们先上青鸾山。”他用没有血的大掌扯过她,揽入怀中。
“可是,你的伤?”她见他表情痛苦,也忘了记恨,本能地担心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只是,这男人的嘴角怎么好像抽筋似的一抽一抽的。
“你的嘴怎么了?”她眉心紧皱,疑惑地问道。
“嘴?怎么了?没事啊!”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想要压抑嘴角极度想要弯起的冲动。
“别……”她刚要提醒他,却已经来不及,他已经将自己的嘴角抹上了花猫的胡子。
“呵……呵呵……”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全无形象的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他被她笑得云里雾里,绷着脸,有些尴尬地问道。
“呵呵……萧花猫……”她指着他花了的俊脸,憋不住地笑道。
他一怔,转过手心,看到自己手心上花了的血迹,才明白过来她口中的“萧花猫”是什么意思。
“好啊!你居然敢笑本王。”他狠狠瞪她一眼,伸手迅速在她的脸上反复揉搓,她白皙的脸蛋顿时花了。
“啊……萧白逸……不要……”她气得哇哇大叫,无奈自己的力气不够大,只能任人宰割。
“萧孟母花猫。”他绕口地念叨一句,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满眼疼惜。
“萧孟母花猫?”她一时间没理解过来,有些不解地反问。
“女人,你还能再笨点不?难道你嫁了人不需要冠夫姓吗?”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原本幽深的眸子此时已经被幸福的笑意填得满满的。
一切美好来得那般自然,好似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任何伤痛,本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只是,欢声笑语过后,待一切再次恢复平静,心头的伤痕便会浮现……
冠夫姓?她还需要吗?
她嘴角的弧度一瞬间僵住,之前眼中轻松的神色渐渐被落寞覆盖。
“曦儿。”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声音里是极力掩饰的急切和紧张,“答应本王,这次回青鸾山,就在山上等本王回去接你。”
她苦涩地笑:“上次,你也说让我等你回去接我。”
此刻靠在他的怀中,她有种周身被冰冷包围的感觉。
“曦儿,本王不求你现在原谅本王,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待在青鸾山上,别再受任何伤害。”他轻叹,声音里有着万般无奈,她却只听出了讽刺。
希望她别再受伤害?那她被幕秋水伤害的时候,他为何对她不闻不问?
她将唇贴在他的耳边,压抑的声音里净是阴冷:“萧白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说辞、这样的语气,都让我觉得很恶心。”
“孟灵曦!”他从牙缝中逼出她的名字,一把将她扯出自己的怀抱,颤声质问道,“孟灵曦,本王真的这么让你觉得恶心吗?”
“对!恶心至极。”她微微错开他的视线,出口的话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他涩然一笑,竟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情愿听她说恨他,也不希望她说恶心……
至此,马车里彻底陷入了沉静。
她成功地伤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口狠狠地痛着。
城外密林深处,白衣女子扒开攀附在岩壁上的藤蔓,露出窄小的洞口。
萧然生弯身走了进去,轻车熟路地穿过黑漆漆的隧道,大约走了一刻钟,窄矮的隧道尽头,竟别有洞天。
入眼处是宽敞的洞府,打磨光滑的石壁四周挂着油灯,将洞内照得犹如白昼。洞顶用白绸扎出雅致的花顶,却也越显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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