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祭台血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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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顶上无须的独臂螳螂被紧握在司觉手中,点头如捣蒜可怜模样,令人为之啼笑皆非。

万万没想到前一刻如此刚毅不阿,这一刻却变得如此善解人意,司觉那只腾空准备下狠手的虫爪刹时凝滞在半空,气氛尴尬非常,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乍都及时化解司觉的尴尬处境,他以魂念传授了一套驯服虫兽的灵魂秘术,司觉现学现卖,嘱咐螳螂敝开魂海,然后成功的在其灵魂烙印禁制,正式宣告收服了这只傲骄的翠绿螳螂。

本以为一切顺遂妥当,岂料此时异变突生,就在翠绿螳螂被下了禁制的那一刻,虫族整个魂海地动山摇、怒浪滔天。剧烈的摇晃,迫得司觉只能伏低身子降低重心,才能勉强保持平衡,翠绿螳螂则是蜷缩在地瑟瑟发抖,模样极其畏怯不堪。

“怎么回事?收一只法则虫子当小弟,老天爷生气了?”

司觉无心的嚷嚷,听在乍都耳里却如雷轰巨响,乍都脑际闪过一道电光,他突然意识到无意间犯下了一个天大错误,不可原谅且无法弥补,甚致连该为这个错误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法猜度。

纵使是法则化形,但它终究仍是法则,哪怕它只是不完整的法则残存,它仍有它的尊严和法威。如今他们居然胆大妄为,将位居高阶的物种生命法则奴役,这好比把皇帝的独生公主卖进窰子,这等罪状纵死难偿。

“大叔!到底什么状况?现在咱该怎么办?你别不说话呀!”

前不久还自夸自赞,倚老卖老,如今证明出的主意馊得不能再馊,乍都如何拉下脸面,承认自己犯下了低级错误?

犯错之人若坚持死要面子,那么装死是唯一的出路。

司觉牢牢的攀附在祭台上不敢放手,满心期待这个天灾早点结束,只有乍都知道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不论天灾亦或人祸,终究也有结束的时候。没人有想过去计算它持续多久,当天摇地动渐渐止歇,周遭恢复平静时,司觉的厉声尖叫,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啊……祭台它流……血了。”

浓稠的红色液体不知从何而来,祭台上,‘鲜血’喷涌而出,然后向四周溢流扩散,司觉被迫移动脚步避让。随着‘鲜血’不断攻城掠地,版图逐渐扩大,司觉只能一退再退,不知不觉中,司觉退到了镌刻方块字的区域,然而翠绿螳螂不知何时,早已先行退到此处,一动不动,默默看着异变缓缓进行。

未久,除了小部份空白和方块字的区域外,其余虫族铭文的部份全被‘鲜血’所占领。然而仅是几个眨眼时间,‘鲜血’有如潮汐涨退一般,说退便退,走得没有半点症兆,虫族法则铭文的陷沟就像星罗棋布的河川沟渠般,流动着红色的‘鲜血’。

血流终于静止,凝固,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祭台仍然孤零零的座落在魂海边界处,平台上则站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小男孩。原本仅是文字有所差异的平台,如今却是半大一片红色文字,凝固的红色液体像晶石一般,严丝合缝的填满所有文字沟槽。

司觉失神喃喃道:“弄得像血书一样,这得有多大的怨恨呀?”

“就是嘛,就算卖到窰子当-鸡,也没说不准花钱赎身呀,至于吗?”乍都终于‘还魂复生’,开口搭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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