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狭心者,屯田者(1 / 2)
周风俊的气息,在杀死刺客之后,逐渐恢复了平静。冷静下来,他也从“黑化”的情绪中得到了释放。既然“正义”得到了维护,他也大可安下心来,但是这个世界,还有着无数“罪恶”在横行霸道,群魔仍在乱舞,他要去完成的事,还有太多太多……
业炎之火,焚尸完毕,在现场被清理干净后,周风俊也开始寻思起正事了。而首先,“苏特伦”这个名字映入脑海,似乎合情合理,却又令他感到费解。
如今面见女王已经于事无补,女王根本不会采纳他的建议,两人之间已有了隔阂。但这么下去只是坐以待毙。苏特伦的目的已是很明确了,其野心亦是昭然若揭。无论苏特伦会不会派刺客来杀他,人类公会对北越国用兵都是迟早的事。反正到最后,凭他周风俊一人,什么也守护不了,生灵涂炭的下场,只是因为“弱小”,而弱者被屠,没什么好可怜的,这就是自然之理。难道强者不杀弱者,还能变成弱者反杀强者不成?能杀强者的,永远不会是弱者,而是“王者”!他周风俊,显然不是“王者”,但苏特伦也许会是吧?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大祸『√,临头的……他必须要想想办法,哪怕不能先下手为强,也要做好万全的防备才是!如今的苏特伦,以丛林法则自居,其便是“苍天”,若要“逆天”,又谈何容易?但假若那些刺客真的是苏特伦派的,那看来苏特伦也不过如此罢了,是他周风俊太高估苏特伦的勇气了。本以为苏特伦再如何凶残,都可以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如今,却行此等见不得人的阴险勾当,这只能证明,他苏特伦心虚!
如此看来,不会有误,北越国距离大难已经不远了,周风俊说不惧那也只是自欺欺人,就北越国这点人,无论怎么打,最多只是延缓败亡的时间。苏特伦意图要征服北越国,那是显而易见的,而苏特伦想要征服北越,唯一忌惮的就是他周风俊,所以事先派刺客来除掉他也是理所当然,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就算不成功,那也是无关痛痒,因为苏特伦的大军依然雄壮,能人异士依然在养精蓄锐。如果这是一场牌局,那么周风俊的手上,只是一把烂到根本走不出去的烂牌,而苏特伦,满手都是王牌和炸弹!纵然周风俊技术不逊,硬实力上的差距依然注定了绝望。如果这时候,他去投降苏特伦,是不是就能幸免于难呢?
但是,他不可以!他周风俊,要执行“正义”!他必须,要向“邪恶”的苏特伦兴师问罪!北越国,可以毁灭,但他不能不去战斗,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保命,更是保住“正义”的尊严!他周风俊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维护“正义”,更要报仇雪恨!
苏特伦在收拾完董炎之后,立刻就会带着千军万马来拜访北越,如今刺杀之事,苏特伦断不会承认,而周风俊又怎能容忍此事?苏特伦可以编造出一万个令自己名正言顺来讨伐他们的理由,黛西安娜女王之前私通过袁氏,与之有过贸易的往来,将粮食大批量售卖给仲国,而这一点,不就是摆明着的理由?袁氏已灭,帮助过袁氏的残党势力,自然难逃厄运。
坐以待毙吗?以他周风俊之才,怎可束手就缚,屈服于苏特伦之威?但他拼死抵抗,又能做什么?守护着早已不属于孙家的江山么?身为天国大陆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之人,他岂能为他人殉节,以他的才能,到哪里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他怎么能在此因小失大?一旦失去了性命,再远大的理想也只能空作笑谈,周风俊不想死,但又不得不为尊严一战。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一种心态。苏特伦能够把他放在眼里,那周风俊也不能不认真对待。
“苏特伦……你如今真是欺人太甚!”周风俊想想就怒气冲天。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抬手指天,怒火攻心!前途未卜,何处为安?他愤慨自己的愤慨,仇恨自己的仇恨,别人不会看见,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动容。他所承受的一切,在苏特伦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那些屈辱,对苏特伦而言也并不知道常念于心。既不能化屈辱为动力,那把屈辱埋在心底又有何意义?屈辱对强者而言,是动力,对弱者而言,只会给人带来麻烦。
周风俊此言既出,神色再度变得坚毅。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如今苏特伦企图暗杀自己的一箭之仇,他不得不报!为了执行“正义”,他必须报仇!
可是谁又知道,苏特伦会不会听见他的“复仇”之音,而复仇的欲念,或许将成为周风俊最大的弱点。苏特伦之辈,纵然看得到他发出宣言的毅然,看得到他为复仇不顾一切的执著,但对此,苏特伦只会嘲笑他、鄙视他。因为周风俊,从头至尾,就是一个不折不扣,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愚夫”,再高的智商,也掩盖不了那近乎童稚的情商。
周风俊也屡次承认,他的心胸并不宽广,仇恨长年伴随着他,他无法释怀,他每次都想克制,但他早已对此力不从心。奈何那次来自魔界五虎的重量级打击,已经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他的“全世界”,他的灵魂,也早已碎成了千百片,心灵被扭曲成了麻花。无论问自己多少次,“正义”是什么,他都无力回答,更无心回答。尽才能,赴沙场,打胜仗,他所追求的难道只有这些而已?胜利,就是他的全部吗?还是他那千疮百孔的内心,已经经受不起失败的洗礼了?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该何去何从,周风俊无法合理的回答自己,他所拥有的只是一颗纠结的心,而他又死活不愿对任何人承认这一点,哪怕是亲信也一样。
荒芜之地,幽冥之所,阴魂飘忽,戾气四布。仿佛丧失了全部记忆,在幽暗之地上,仍然捏着锄头不放,开垦着荒芜的土地,希望能中上庄稼的黄面小生,只能依稀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脑海中被灌输进来的“教条”思维,而那份教条就是要忠于那个连正脸都没见过的“主公”。但是他似乎并不关心“主公”,比起“主公”,他更在意地里的庄稼。
“哦呀呀……我看到谁了?”放荡不羁的笑声骤然传来,出现在黄面青年身后的,是一位一副‘海盗’装束的男子,他髭翘胡长,刀疤脸,金色爆炸头,**气浓重,“邓奇云邓大农夫,主公让你到这里,可不是让你来的屯田的呀。”
“你管得着吗?”邓奇云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转身,丝毫不停手中的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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