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鱼钩阵正等着鬼子来咬钩(2 / 2)
可是,转脸儿想想,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呀,平展展的壕沟,清澈澈的湖水,随风摇弋的湖草,还有波浪般起伏的接天蔽日的苇草。
与以往,没什么两样的平静,温柔,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杀机,危机的就要出现。
这些八路,可能是被大日本皇军震迷糊了,他们自走绝路,自寻死路,自找绝道。
既然他们自走绝路,自寻短见,那就不能怪皇军们了。
于是,这些大日本皇军们,放心大胆地追击这些跑走得横七八歪的八路军了。
八路军时而蹦跳着,时而细迈着,时而侧着身子,时而勾着身子,完全没有了刚才亡命的囧态颓势了,倒像是到这里来玩水的。
这明明是不把皇军当皇军看?!
皇军们,顿时恼了,前面就是一眼望到天际的湖水了,看你们八路,能揪根毫毛变只船?看你们能打个洞的逃没影?除非你们下湖游泳,那才是傻子加傻子,等于两个傻子哩,那就再不用皇军动手了,大日本皇军马上要看一场西洋戏了,坐在城头观风景,看那中国的湖水当咱的兵,怎么淹死你们要了你们八路的命。
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标准的乐极生悲!!
就在这些皇军大人们,个个高兴的时候,突然觉出来了不对劲儿。
明明是路的壕沟埂子,突然软了,脚下有了小鬼拽脚脖子,脚下,顿时无底洞,像有个吸盘往下吸,慌忙着躲,拔脚,自然地越躲越乱,最后全歪在水里了。
歪在水里的鬼子,并不害怕,见到清凉着身子的湖水,就像刚到了自己家门前的大海里,有游泳的本事,在水里紧扑腾,就要接近岸上的时候,突然地,又觉得浑身疼,慌乱间,低头看,大吃一惊,好像钻出了蜘蛛网,水里头,水面上,突然长出来了密密麻麻的铁钩子,专往他们要紧的身上钩,越钩越多,越钩越紧。
这些,他们都知道,这就是鱼钩阵。
他们来到中国前,很多的在海里打过鱼,布过鱼钩阵。
这些中国渔民们下的鱼钩,小的像绣花针,大的像秤钩,钩尖锋利,有倒刺,系在粗细不同的绳子和鱼线上,并且它们还通了人性,扎着刺的咬他们。
于是,鬼子们拿出在家里,躲鱼钩阵的本事,赶紧地躲开,身子在水里的这么一躲,一摇晃,“扑嗵”,“噗通”惊动了那些迷路的大鱼们的酣梦,他们正为转不出去壕沟而恼了呢,又来了这些搅局的鬼子,就更恼了,一阵子的游跳,更搅乱了鱼钩阵。
要知道,微山湖的大鱼多,有的乌鱼,鲤鱼,桂鱼,大得像小牛犊子,他们一翻身,就能把壕沟里的湖水溅出来一大半,有它门的参合,那钩子还不都上鬼子的身?
那些着了钩的鬼子,再着急,在水里,就乱扑楞,又把附近的钩牵扯过来,越动,缠得钩越多,越动,钩得肉越深。
这时候的鬼子,才明白,又上了那些土八路的当了。
但是,已经到这时候了,明白只能是归明白,因为,明白已经再没有啥用处了。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微山湖里,能救他们的只有那些八路军。
可是,那些八路军是没指望的,要是他们有菩萨心肠,能小鬼、无常似的,把他们往这里勾引吗?
再说,他们就是菩萨,也会杀了他们,谁叫他们在中国,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菩萨不杀生,因为那些生,有生命。他们是鬼,只有把鬼杀掉,天下才太平。
忍着疼,看那些八路,全都坐在了不远处,悠闲地坐在那里,一边歇息着,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的挣扎,维也纳古典音乐大厅里似的,闲听着他们的杀猪般的爽爽地嚎叫的天籁之的声。
他们于是真切地绝对的知道了,能救他们的大概、只能是他们自己了,怎么能救自己?就看谁的能耐大,谁的力气大,谁能最早地从这鱼钩阵里脱开身,爬上岸,自己撞大运地走到湖上来,再自个找到那大汽艇,就算得救了。
下一步,再也不来微山湖了,再也不跟微山湖边的人打交道了,他们人忒精明,竟然装着失败引他们到这里,让鱼钩抓他们,这鱼钩是钩鱼的,竟然连这也使上。
路程是对的,思路是对的,抱怨的也是对的,一切都是对的。
不对的,是,那些八路,既然把你们往小鬼儿那里引,能轻易地摘下来钩儿,放你们走?你们都认为,八路对你们,不是活菩萨,那就绝了这样的想儿,现在,赶快地思谋着,怎么巴结好阴曹的小鬼儿,不要管他们是什么级别,以前的怎么看不起他们,那是以前,现在,他们,马上就成了大老爷,直接的管着你们吃好吃孬,挨揍不挨揍。
正在他们要爬上壕沟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腿上,什么的,一紧,再紧,再再再再得紧,还突然地觉出来哪些部位的一阵钻心的疼,低下头看,哇哇哇哇的大叫了,大骇了,大嚎了。
那是蛇,水里的蛇,咬一口就会死人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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