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夜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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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围坐的几人都有些醉意,柳七身子单薄,不胜夜寒,便由阿萝服侍着先回房歇下了。小飞连日奔波本就疲累,加上热酒烤肉,也是浑身涣散,睡眼惺忪。莫丹今日开心,喝的尤其多,这会儿连舌根都已僵直。

“罢了,都是不胜量的,乐一乐够了,回去歇了吧。”司徒逸又自抿了一口酒,望向颊飞红晕的覃楠兮道。

“不!”覃楠兮迷朦着双眼拒绝,转向他笑盈盈的挑衅:“谁说不胜量的?逸哥哥惯会小瞧人!我未必不如你!”

“你?”司徒逸嘿然一乐,无奈道:“小酌怡情,豪饮伤身,今日纵你喝这么些已经过了,不能再喝下去了。我扶你回去吧。”说着就已起身要去扶她。

覃楠兮闪身避过他,顺势伸手一拽,将他刚挂回腰间的酒壶拽了去:“豪饮伤身?可你今日喝的比谁都多!难不成酒伤我们就不伤你?我偏不信,定要试出这葡萄酒到底比清酒好在哪里?”说着已拔了壶口的软木塞,举起来就猛呛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却已经是泪如泉涌。她不过是解酒浇愁罢了,既然不能在清醒的时候放任自己哭泣,醉了酒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司徒逸直起身子定定望了她片刻,又俯下身挽住她的臂膀,轻柔的扶她起来,对臂弯里不停挣扎的她低声道:“好,我陪你喝,只是不能在这里喝。”

覃楠兮这才乖顺下来,任他搀扶着自己回了西厢房中。司徒逸命人将小飞安置在内间,又唤来一个小厮在地上伺候,才坐回外间榻上正自斟自饮的覃楠兮身边。

西厢和暖的空气中,流淌着新开坛的葡萄美酒苦涩的酒香,殷红的酒浆满满盛在晶莹的琉璃盏中,仿佛一掊忠贞的心头血,殓在小小一盏时光中,凝成时空里鲜艳璀璨的一刻。那一刻,映着此时此地昏黄温暖的烛光,流幻着迷离的光华,如丝如线,缠绵悠长,一点一点,就拽出了心底最暖最远的记忆。

“旭哥哥他喜欢清酒,他说清酒醇澈清冽,如做人透彻贞烈。”覃楠兮自言自语一般低语,罢了端起琉璃盏抿了一口葡萄酒,鼻子仍然下意识的皱了皱。

司徒逸只安静的望着她,陪了一杯。

“云岫谷里满山遍野都是梨花,三月的时候,漫天漫地的白,就像云泽的雪一样。只是梨花又白又香又暖,可你这里的雪却是冷冰冰的。”覃楠兮说着举杯敬向司徒逸,斜挑着的一双秀眉,仿佛云泽的积雪冰冷是他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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