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捕鱼(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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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楠兮被三人的笑谈感染,心绪也明朗许多。好奇的看着司徒逸。

只见他一副手到擒来的气势,兴冲冲的就挽起袖子,要冲溪流处去,可刚向前迈了一步,就忽然驻足。意识到自己眼下根本无法下水。暗自叹息,可抬头时却高声笑道:“阿素夫,要我捕鱼给你吃,需你治好我的眼睛才行了!”

阿素夫站在岸上,眼睛时不时留恋的瞟向水中一闪而没的鳞光,正遗憾的紧,却听司徒逸又道:“去寻一处溪流狭窄,溪石有高低起落且两岸水草茂密的地方。”

阿素夫疑惑道:“做什么?”

司徒逸笑道:“我教你捕鱼啊!”

柳七在一旁摇头:“捕鱼虽是末流小技,可若无实操经验,单凭隔岸教导,恐怕也难以一时成就。”

“那要看是谁在教,看是用什么法子在捕鱼了!”司徒逸道,挺直的脊背,迎着阳光,双手背负立在岸边。满眼的笑意,正如此时明媚的秋阳,朗朗而不乏炙热。他细白的薄绸常服衣角被溪畔的清风卷曲,衣襟上恰映着明晃晃的斑驳水光,愈发显的通身的明朗挺拔,英俊不群。

覃楠兮紧随在他身边,望着他眼角上荡漾的笑意,暗叹他在困病交加中竟然仍不失爽朗与自信。

柳七寻了处溪畔的树荫站定,淡淡的望着溪边的三人,打趣道:“‘谦谦君子,卑以自牧’阿素夫本就认定中原人人狡猾,这下可好,他更是要觉得中原人人妄自尊大,好为人师了!”

司徒逸不以为然道:“我本就只是一介武夫,不是文弱君子。再则,我母族是撒伊尔部,那些长安的君子们不是都认定,我就是个胡人。既是胡人,不尊你们中原的那些个劳什子君子之道也无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七荫在树下,淡然的目光忽然利若剑芒,仿佛要刺穿不远处的司徒逸。他不由想起一件往事:当年靖国公猝然薨逝后,司徒逸、司徒鲲兄弟间的袭爵之争。

依大楚典律,国公勋爵应由嫡长子承袭。司徒逸是老国公长子,可其母却为撒伊尔部公主伊赫达。那伊赫达公主虽是国公明媒正娶在先的妻子,可她终身未随夫姓,更明言拒绝随夫入京。因而,一品国公夫人的封诰,还是赐予了次子司徒鲲的亲母萧氏。

老国公司徒出身寒微,一度是河西望族最为忌惮的新贵领袖。因而,司徒逸和司徒鲲兄弟之间,最终由谁承袭爵位,意味着谁的母亲就是国公嫡妻正室。而这背后,实则是日渐茁壮的寒门与百年望族间的势力之争。

萧氏是河西望族之首,整个河西氏族绝不允许萧家嫡女做人填室,而由其亲子承袭国公爵位,其实就意味着靖国公这一支新贵,终究还是并入了望族的势力,这也是萧氏将嫡女嫁入国公府的目的。因而,萧氏对爵位势在必得。

而司徒逸本人,他虽并不把虚名富贵放在心上,可早亡的母亲不能于她深爱的丈夫同穴而葬,这一点却是司徒逸难以接受的。因而,当时他也有意要承袭其父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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