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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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捕鱼法,覃楠兮也是闻所未闻,她好奇的抬眼眺望清澈的溪流,却还是不见一条小鱼。正疑惑,就听身旁的司徒逸又命道:“去高坝上游岸畔水草丰茂、半阴半凉处,两岸同时大力击打水草。”

阿素夫听罢指令,求助的望向柳七。他只有一个人,高坝上游的地方又有三四尺宽,根本无法两岸同时敲击。

柳七远远摇头如拨浪鼓,脚下不由又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还不动?你不是很想吃鱼?”一旁的司徒逸催促起来。

覃楠兮满心的好奇,又不忍阿素夫一人无助,扯过司徒逸的手,忙忙写道“一人,两岸,我去帮忙!”指尖将将划完最后一笔,就匆匆撂开他的手,转身靠向溪畔。

司徒逸“不”字还未及出口,手已被她甩开。他下意识的凌空一抓,仍是一把抓空,只得侧耳循着她的脚步声,紧紧跟在了她身后。

阿素夫和覃楠兮两人悄然蹲在溪畔两岸,相视一笑,点点头,同时用手中的树枝狠狠击打岸畔的水草。

噼啪乱响,水花四溅,只见七八头肥硕的鱼,没头没脑的顺流逃窜,四下躲避。挤挤挨挨的一群,好不容易窜出了高处的水坝,却又跌入水势和缓如潭的第二道坝前。一时之间,就见十数条肥鱼,扎在不足两寸宽的的坝口处,拼命挣扎。鱼儿们越挤越惊慌,大大小小的鱼尾劈里啪啦的打起水花,溅的两岸的阿素夫和覃楠兮满身满脸。

“快,快抓啊!”覃楠兮见鱼群惊慌,惊喜好奇,手舞足蹈,对着对岸的阿素夫大声叫喊起来。

阿素夫忽然听到沉默已久的她开口,直直盯着她,怔在岸边。

覃楠兮却高兴的忘乎所以,只觉的他手脚笨拙,索性一提裙裾就下水去捉鱼。

“不要……”柳七忽然高声阻止,话未说完,就听一声尖叫。

只觉一阵水花劈头盖脸得打了下来,激得覃楠兮浑身颤抖,周身一僵,霎时清醒,心立刻簌簌颤抖起来。迅速的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后悔,就见司徒逸那张夜夜入梦的英俊面孔,正正的抵在鼻尖上。

不足五寸之外,他的脸那么清晰而温柔,那微泛棕褐的发梢眼睫上,犹坠着几粒小小的水珠,细碎滚圆的一串小珠儿,正映着天边的骄阳,熠熠闪烁,那光亮莹白似针,一瞬就刺痛了她的心。

他整个人跌在水中,双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将她护在胸前……

“不得了!”阿素夫顾不得四下逃命的鱼,三两步踏到水中去扶两人。

远处的柳七,那一抹落向覃楠兮的,疼溺而熟悉的目光,顷刻变的苦涩,匆忙赶上前去的脚步也随即戛然。

两人顺着阿素夫的搀扶起身,司徒逸惊魂未定,紧紧环在覃楠兮腰间的双臂丝毫没有放松,他空洞而失焦的目光落向覃楠兮,急道:“没伤着吧?”

两人湿冷的心口紧紧相贴,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惊恐紧张的心跳。忽然之间,她只觉耳中一阵细锐的鸣响,心底的一角便轰然坍塌。苦苦支撑了许久的坚韧,轻易被他短短的四个字拆尽。任她再如何努力,满心的委屈和哀怨都如飞瀑倾注。紧紧攥住他湿冷的衣襟,埋首在他胸前,覃楠兮泪如雨下,拼命的摇头。

司徒逸却如被霹雳击中,身子猛然僵住,几乎无法察觉的极短的一瞬,他就微微别过脸颊,移开了抵在她额角的下巴。紧拢在她腰间的双臂也迅速松开。身子颓然无声的错了过去,他自顾自向岸上走。

覃楠兮仿佛被冻在溪中,只觉齐膝的秋水,清寒的钻心透骨,双手空攥着,冻悬在半空,泪光后,他的背影决绝而凄凉。

“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吧!”柳七低缓温和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覃楠兮缓缓移过目光,见立在溪畔的他,月白的鞋尖已被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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