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大义灭亲(1 / 2)
哼!
年欣然觉得自己是鼻孔里都能喷出火来了,就像喷火龙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喷火!
“欣然,舅舅是……”磨蹭了半天,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年欣然不耐烦了,叉子腰,蹙着眉,嗓音一下子调高了八度,问道:“是什么啊?还是被我说中呢?”
“我都说欣然你最懂我……”
话音未落,年欣然的火又再次被点燃了。
“我懂你,我当然懂你,想你这种惯性赌徒,一天除了吃喝拉撒意外,就只会赌,赌没钱了就两手一伸往家里人要,像你这种人活该被乱刀砍死!”
年爸爸知道的确是他的错,可是家里不是还有客人在吗?家丑也不能外扬啊!于是便出声欲阻止道:“欣然……”
闻言,年欣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爸爸,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气愤地说着:“爸,这个时候你还要提他说话吗?你想一想你这几年都借他多少钱了,每一次他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不会有下一次了,可是每一次呢?你看看这一次,他竟然欠人家两百万,这种人你要是再帮着他,他只会得寸进尺,这一次欠两百万,下一次那不就是两百万的事情了!”
人就是这样,特别是赌瘾成性的人,在他们心中已经失去了所谓的黑与白,正与善,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赌”,无论牺牲多少他们都得赌下去。
年欣然得这番话年爸爸何尝不懂,可是他就是不能看着他不管啊!抚心自问,他是真的做不到!
这世界就有这么善良的人,但却因为他们的善良,经常被人理所当然地欺负。
至少,年欣然是这么认为的。
“孩子,你舅舅……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他哪一次不是知道错的?哪一次不是对着你说要痛改前非的?可是哪一次他做到呢?你别再相信他的鬼话了,这话骗得了你,还骗不到我!”年欣然咬牙彻齿地说道,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那拽着拳头的手,是恨不得一拳就往自己舅舅脸上打过去。
试想一下,脾气暴躁的年欣然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她竭力想要去保护她的家人,没想到就因为这种祸害社会的人给殃及了,能不生气吗?
“我……我……”
年欣然打断了他的话,声色俱厉地问道:“那两百万你想要怎么还?”
这才是重点。
两百万,她还不起!
此话一出,蒋家耀的脸色是更难看了,他能骗得了年爸爸,可是却骗不了精明的年欣然,结巴地说道:“我……”
“还想说什么?把手指剁了,戒赌吗?”
这剧情她看得多了,别想欺骗她。
“欣然……”
年欣然不想再听他在这里废话了,一摆手,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字字清晰,一字一句道:“够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是我年家最后一次帮你,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了,有你这样的舅舅,我也认了,但请你以后离我家远点,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大义灭亲,亲自把你的手指给全剁了好了。”
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平平淡淡的,总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只有在经历了荆棘之后,才会迎来雨后彩虹。只是想要迎来雨后彩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荆棘之路何其长,不是说一两部就能跨越的,想要见到彩虹,那必须是饱经千锤万凿、风霜雨打的磨练。
一直以来,年欣然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吃苦耐劳,多付出一点,至少能较少一些生活中的不如意,可是生活却不是这样的,似乎是你努力的程度和生活中的不幸是成正比的,你越是努力,不幸也会随之而来。
她是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便注定了一辈子的平庸,但并意味着碌碌无为。读书是唯一能改变人一生命运最公平的途径,事实上年欣然就是靠着读书从这个小镇走了出去,当年她高考不单单只是嘉兴的状元,而且还是江苏省状元,在大家都在为志愿焦头烂耳的时候,她是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家里的吊椅上,慢慢地挑选着送上门的名校录取通知书。当初因为年欣然成了高考状元,镇上的干部不但给年欣然奖了一笔资金,还在镇上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那是年家最风光的一年。年欣然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自己爸爸那时脸上满溢的笑容,嘴里说是孩子懂事,和他没有多大的干系,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爸爸是开心的。
那是一段年欣然一辈子忘不了的记忆,只因为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大家对年家的看法,爸爸脸上帖光了,这是她最想见到的。
上大学了,她从未问自己爸爸要过半分钱,她的学费通过国家励志奖学金解决了,而她生活费便是通过多渠道来解决,学校各项的奖学金、助学金,以及各种各种的兼职来解决。她不怕辛苦,再苦再累都不是问题,她只是想生活的道路能平坦一点,路能好走一点,爸爸的担子能减轻一点,安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希望,没想到却……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只因她家里有一个好赌的舅舅。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舅舅,虽然他在赢了钱的时候偶尔会给她和安然买颗棒棒糖,但那只是偶尔的事。十赌九输,年欣然懂,要是靠赌博就能赚大钱了,她干嘛还靠读书改变命运呢?但是,她的舅舅不懂,除了赌博,他是什么事都不会,不对,他还会一件事,那就是赌没钱了,就回来找自己爸爸要,而自己的爸爸都会给他。
一个恶性循环,最终便酿成了今天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夏风轻轻吹拂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年欣然!”
一声再明显不过不悦的声音在年欣然耳边响起。
“啊——”年欣然一愣一愣地看着雷冽。
她和他现在是并肩走在古镇上,走在她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但她却没心思去回忆那些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给他介绍这里的景色。
年欣然没有看向她,只是低着头,走着她的路,轻声地唤了句,“雷冽。”
雷冽看向身旁只到他肩膀处的女人,阳光照射在她略发黄的头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大半的头发遮住了她姣好的脸型,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呢?
他也轻声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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