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聊（三）（2 / 2）

文曲星就单刀直入地问：“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杀了渔场老板的老婆之后还要把她的脸刮花，还把她的双ru割下来扔进她家的猪圈里？”

阿楚反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文曲星说：“那当然，我来采访你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个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促使你这样做的？”

接下来阿楚说出了让文曲星十分震惊的答案，他说：“因为无聊。”

“因为无聊？”文曲星惊愕了大半天。

阿楚说：“是的，我觉得生活一点趣味都没有，ri复一ri，年复一年，都是那样子，生活真的好无聊，我甚至怀疑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辛辛苦苦就是为了吃饭穿衣吗？”

阿楚继续说：“但是我无聊，我觉得渔场老板的那个老婆更加无聊。”

文曲星不明白：“渔场老板的老婆怎么会无聊呢？”

阿楚说：“她就是无聊，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一直找不到老婆，不免会被某些人看不起，渔场老板的老婆就是其中一个。”

“走路跟她碰面的时候，她就笑嘻嘻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这就让我非常气愤。不就是有个老公承包了个渔场养鱼赚了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更让我气愤的是我听我母亲说她也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母亲，这就更让我恨她。我想，不用那么无聊吧，要故意用那样的眼光看人家。”

“还有一次，那是一个初秋的早上，那天转风了，我觉得有点凉，就穿上外套外出。那女人那天刚好在我邻居家门口跟我邻居聊天。她很闲的，经常到我邻居家找我邻居聊天。她看见我穿着外套出门，就面对着我邻居故意大声说：‘这么热的天，我穿一件衬衫都觉得热了。’这不明摆着指桑骂槐说我吗？我气愤极了，有这么无聊的人吗？别人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当时我真想跑过去踹她一脚，但是我忍住了，我没有说什么就默默走开了。”

“让我对她起杀心的是那次，那段时间，我谈了好几次对象，都没有成功，把我的钱差不多都花光了。我郁闷极了，我甚至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就是为了要不断承受打击的吗？我觉得生活好没意思，生活好无聊啊！”

“那段时间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都不出门，头发也不剪，胡子也不刮。沉闷一段时间后，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了，我就想出门去透透气，我就出门了。谁知那个时候那女人又正好在我邻居家门口跟我邻居聊天，她看到了我出门，就又面对着我邻居故意笑着大声说：‘胡子长得那么长，都快像马克思了。’我知道她是在说我，我听到这话的时候都快气疯了，我气得上下嘴唇都在打颤了。又那么无聊，说我像马克思，好！那我就让你去见马克思。所有这么多天来的愤恨终于让我对她起了杀心，而且我决定必须杀了她，因为我已经受够她了。”

“我为了杀她，已经准备好几天了。我瞅准了那天晚上他老公去看守渔场不在家睡，他儿子也在镇中学读书不回家，那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睡。等到晚上三点多钟的时候，我就拿好工具，撬开她家的大门。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撬门声惊醒她出来的话，我就一棒把她打晕，然后再杀了她。还好撬门声没有惊醒她，我顺利地进入了她家里。”

“我知道她的卧室在哪里，而且她卧室那种门很好开的，只要她不在里面反锁，用一张硬卡片一刷，门就开了。她的门真的没有反锁，被我带来的卡片一刷，门就开了。那女人睡得很死，我用电筒照她她都没醒。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她枕着，另一个是他老公的。我走过去拿起她老公的那个枕头用尽力气捂住她的口鼻，她没挣扎几下就没气了。”

“她死后，我就打开了卧室的灯，虽然我身上有刀，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到她家厨房拿了把菜刀过来。我首先把她的脸给刮花，我要让她死后都没脸见人；然后我就割掉她的双ru，把它们扔进了她家的猪圈里，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她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的nai只配用来喂猪。”

“做着这些的时候为了避免留下指纹，我都是带着手套的。为了不留下我的脚印，我还特意到镇上的鞋店去买了一双比我的脚大码的鞋，我是穿着这双鞋进那女人家的。出来以后，为了避免jing察跟踪脚印到我家，我就脱掉这双刚买的新鞋扔进了臭水沟里，换上了我自己的鞋走回家。谁知道竟然是这双鞋让jing察找到了我。”

文曲星问：“你对你所犯的罪后悔吗？”

阿楚说：“做都做了，已经谈不上后不后悔了。”

文曲星又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阿楚低头不语。

文曲星所变的记者忽然想起了张国荣《沉默是金》中的一句歌词：慎言莫冒犯别人。

文曲星查出了凶手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妇的原因，也就完成了阎王交给的任务。

文曲星完成了任务也该回去了，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文曲星就又回到了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