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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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沫与宇文熠城沉默的回到缀锦阁。

只是,方一踏进内殿,男人却是蓦地将她抵在了房门之上,那毫不留情的力度,撞的夏以沫整个后背都是一疼,她眉间方方蹙起,男人强硬的身躯,却已蓦地揉上她起伏的胸膛,将她紧紧抵住,牢牢困于他的怀抱与紧阖的房门之间,如同困兽一般……他冷冽寒眸,簇起烈烈怒火,死死的盯住她,想要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他周身笼罩的冰冷气息,荡进空气里,似将整个寝殿的温度,都冻了住。

危险,一触即发。

这样盛怒的宇文熠城,令夏以沫心中不由的升腾起丝丝的怕意。

掩住心虚,夏以沫咬了咬牙,“宇文熠城,你又发什么疯?……”

话音未落,男人尖利的牙齿,却蓦地狠狠咬上她的唇……一刹那间,浓烈的血腥之气,迅速的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漫延开来……如同初绽的靡靡桃花,气息甜腻而又蛊惑……夏以沫吃痛,却挣扎不得,只能任由男人滚烫而霸道的气息,如同蚕丝一般,紧紧的缠住她,一点一点的勒进她的生命里,令她挣不开,也逃不掉,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炽烈索取……半响,宇文熠城方才一点一点的放开了她。说是放开,他强势的身躯,却仍旧与她紧密贴合着,将她困于他的怀抱和房门之间……夏以沫屏息太久,突然灌入胸腔的大把空气,令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怔怔的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胸膛不住的微微起伏。

宇文熠城压抑着微微的喘息,一双墨眸,定定的凝在她身上,沉黑的眼瞳深处,映出她的身影……面前的女子,眸漾秋水,双靥绯红,被鲜血浸蕴的嘴唇,因为方才的亲吻,越发饱满而艳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望着她,宇文熠城只觉心底的一股邪火,蓦地被勾了起来,濯黑眼瞳,瞬时危险的一暗。

吐了吐气,暗自压下心底的躁动,男人一双濯黑的眸子,定定的顿在女子的眼睛上,像是要将自己烙进她的眼底里去一般,薄唇轻启,嗓音却是难掩的低沉,带着微微的喘息与暗哑,说的是,“清楚了吗?”

他没有放开她,仍是将夏以沫困在他的怀抱与房门之间,他凉薄的唇,仍贴在她的嘴角,以至于他方一开口,说话时的滚烫吐息,便尽数喷洒在她的唇边……夏以沫只觉脸上一热,本就未平息下来的一颗心,一瞬间,仿佛跳的更快了些。

女子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推拒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希图与他稍稍拉开距离,一张脸嫣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她只能拼命的扭过头去,垂眸避开他的凝视,嗓音轻轻发颤,几乎不成句子,“……清楚什么?……”

宇文熠城却不容许她的逃避,灼烈大掌,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迫着她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凉薄唇瓣,一字一顿,轻启,“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清楚,只有孤,才能这样碰你……”

男人墨如点漆的一双眸子,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底,像是要将这个事实,烙进她的心底里去一般,令她刻骨铭心的铭记。

夏以沫知道他是在为着先前她与宇文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他这样的霸着她,让她几乎以为他是在吃醋,或者妒忌……可是,于他而言,终究却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吧?

只是,她不愿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于他。夏以沫微微推拒着男人滚烫的胸膛,咬着唇拧过头去,不看他,道,“宇文熠城……我已经说过,我跟景言大哥之间没什么,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她微微避开的侧脸,绯红似天边的一抹弯月落在染满桃花的溪水里,又羞又恼的模样,令宇文熠城心底如同被一尾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般,微波荡漾,丝丝缕缕。

“最好是这样……”

男人一双墨色寒眸,牢牢的盯住她,沉黑瞳底,如幽邃的深海一般,暗涌着不知名的湛湛清光,定定的顿在近在咫尺的女子双眼之上,半响,方听得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道,“否则……夏以沫,孤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说到这儿,男人一双墨眸,瞬时划过一道极锐利的浮光,一刹那间,瞳底尽是戾气与杀意。

夏以沫原本就被他望的心虚,此刻,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更是瞬时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突然有种预感,男人此时此刻,说出的这些话,绝非一时之气,也并不是威胁……而是他真真切切会做到的事情……他的惩罚……夏以沫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这一切发生了之后,盛怒之下的宇文熠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夏以沫心中抖了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像是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宇文熠将她推挤在紧阖的房门上,而他强势的身躯,却是越发紧密的贴向她,毫无缝隙,迫着她只能困在他的温暖的怀抱,与冷硬的镂花房门之间,如同被禁锢的一只小兽,再也逃脱不得……“知道怕了吗?”

男人凉薄的唇,轻轻贴于她的耳畔,低沉而邪魅的字眼,几乎一字一句的送进她的鼓膜,滚烫吐息,炙的夏以沫心底微微一颤。

夏以沫只觉身子一软,整个人如同瞬时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似要化作一滩水……“宇文熠城……”

嗓音发颤,夏以沫被这样的亲吻,搅得脑海里如同一锅粥,迷迷瞪瞪的,连话都几乎说不利索。

想推拒,抵在男人胸膛间的一双手,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宇文熠城望着她在他怀中难耐的模样,眸光瞬时一暗,下一秒,男人蓦地一把将女子抱起,大步向着床榻而去……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般,夏以沫蓦地一把推向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宇文熠城没有防备,竟一下子被她推了开来。

在这个当口,夏以沫已经惶惶坐了起来,却是下意识的缩向床角,蜷起的双腿,形成防备的姿势,抗拒着男人的靠近……她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里,仍漾着丝丝水汽,眼圈微红,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越发映得那花瓣似的唇仿佛要滴蜜一般,望向他的一双眉眼,却是溢满着防备与不知所措……宇文熠城眸中清光微微一烁,方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靠近她,却见她身子微微瑟缩了下,咬的几乎出血的唇,犹带着颤音,却是吐口而出的道,“宇文熠城,不要碰我……”

男人几乎偕上她脸颊的修长手指,就那么顿在原地,如同一个苍凉的手势。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冻结,状似寒冰。

“你说什么?”

半响,男人口中方才这四个字来,一字一顿,却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原本温暖如春的寝殿,一刹那间,仿佛都被男人周身散发的烈烈怒气冻了住,幽幽的渗出几分寒意。

夏以沫蜷缩着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颤。

望着男人寒眸深处,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她心中渐渐冷静了许多,心思转念之间,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继续激怒男人,绝非明智之举。

夏以沫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人越发的清醒起来,不及细想,夏以沫开口道,“宇文熠城……我身子还不好……你不能对我这样……”

只是,她心底也知道,这样的理由,根本诓骗不了面前的男人……只是,眼下,她也只有盼着,他对她还有一点点的怜惜,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怎么样……果然,听得她的理由之后,男人墨色寒眸,瞬时就是一沉。那原本就濯黑一双眸子,此时更越发的没有一丝光亮,如同深不见底的夜海一般,沉沉的盯住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一般……夏以沫被他看得越发的心虚,只得死死的咬住唇,强撑着坚持下去。

宇文熠城盯着她一会儿,半响,方道,“孤记得……已经过了一个月……太医也说,你已经可以侍寝了……”

只是,说这话的男人,淡若白水的嗓音,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夏以沫听着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掠过的那一句“已经过了一个月”,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狠狠的一痛。

“已经过了一个月……”

夏以沫低声重复着他的话,眼眶却是通红,“宇文熠城,你说的好不轻巧……”

心口一滞,夏以沫拧过头去,遮去瞳底的涩意,更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咬牙直言道,“宇文熠城……这个时候,我不想与你同房……”

他们的孩子,才刚刚没有了一个多月……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与他再在一起?

她不愿……她再也不愿与他有丝毫的肌肤之亲……再也不愿怀有他的骨肉……再也不愿承受那种锥心刺骨的丧子之痛……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着一般,夏以沫几乎喘不上气来。即便死死咬着牙,可是,那些从心底漫上来的疼痛,却还是在一刹那间,将她狠狠击中,断骨一般的疼……她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轻颤,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无所依傍的漂浮在烈烈寒风之中,不知将埋葬在何方……宇文熠城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如被重锤,狠狠一击,荡开绵绵钝痛。那因为方才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的一腔愤怒,此时此刻,却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心疼……他知道,她是为何拒绝他……他亦知道,即便事情已经过了去,她还是放不下……丧子之痛、失子之殇……“夏以沫……”

男人不由的伸出手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以及随之而来的挣扎,男人却不肯放开,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惟有这样,才能确定她不会离他而去一般,男人清冽苦涩的嗓音,就那么的响彻在她的耳畔,说的是,“孤知道,你放不下那个孩子……那也是孤的孩子……”

嗓音微顿,“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但是,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孩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男人略带迫切的嗓音,就那么响彻在她的耳畔,在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夏以沫却蓦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女子似不能置信的望住他,一刹那间,被泪水溢满的眸子里,却说不清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和痛苦多一些……“宇文熠城,你怎么能够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她清亮的眸子,怔怔的落在他身上,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一般,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底如同被千斤的巨石,重重碾过一般,那些绵密的痛楚,就像是决了堤的潮水一样,从她的心头淌过,一瞬间,便将她狠狠淹没……阖了阖眸,迫着自己将眼中的涩意敛尽,再开口之时,夏以沫已恢复了冷静,略带低哑的嗓音,却是如同冬日的泠泠泉水一般,冰凉而锐利,“宇文熠城,对你来说,那个孩子,或者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以后,也会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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