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同居(1 / 2)
蹙眉闪过一丝不悦,玉柳瞥了眼呼延,终是低下头去,柔声轻吼。
“呼侍卫请讲!”
“嘿嘿……”呼延强自咧嘴讪笑,拉扯嘴角露出那满口獠牙,艰难沉吼道:“我既做了……主上的……近身侍卫!不知……能否……也要个……近身仆人?”
此言一出,玉柳月眉倒竖,嗔怒难掩。重重呼了口气,玉柳才努力将心境平复,垂头淡视地面,冷漠轻吼道:“呼侍卫!玉柳乃是主上的近身仆人,呼侍卫若真有此意,便去探得主上口风!假使主上有意将玉柳赐与呼侍卫,玉柳自然不敢违拗,定会顺从主上之意!”
呼延满脸惊愕之色,皱眉思索片刻,依旧对玉柳所言疑惑不解。
“这个……玉柳,我这几日做那建筑司的司监,对一个名为兹……慎的人族,使唤倒也顺手,如今我离了那建筑司,便想叫这兹慎来做我的近身仆人,平日也好有个人在身边,招呼使唤才来得快捷……省事!”
“莫非这等小事……也需向主上请示么?”
肉身尽毁之伤虽在飞速愈合,可他如今心念锁于肉身,此番受了那战熊先祖熊罴精血的折腾,精困念乏,神色萎顿,此类乃是神伤,却是短日内难以恢复。是以此刻开口,呼延牵强至极,加之喉咙沙哑,声调如同金铁摩擦,分外难听。
玉柳那番话,显然是误会呼延对他动了念头,呼延哪能不知。
只是现下这身份,他倒不好继续出言调戏。再说这玉柳雌雄难辨,中而近妖,他又哪有那情趣,敢去招惹戏弄,只得佯装听不明白,暗地里再解释一番,好叫误会悄然间烟消云散,便能给玉柳留足了脸面。
听得呼延隐含的解释之意,玉柳自然听得清楚。这乌龙闹得实在尴尬,登时便让他俏脸隐透出两朵红云,脚下丝绣鞋子忸怩一番,这才嗔怒飞了呼延一眼,直叫呼延好不销魂,如遭雷击,当下便是一阵战栗。
“呼侍卫!你……莫要调笑玉柳了!”
玉柳垂下螓首,尖俏下颌险些抵到平直锁骨,银牙咬住嫣红下唇,侧过身躯似有羞涩之意,白皙、细嫩的小手时而握将成拳,时而紧捏衣角揉搓,半响才憋出一句嗔怪轻吼,柔和调子如同情儿间的撒娇。
“若是……若真是如你所说,调用区区一个人族奴才,当真算不得甚大事,哪敢劳烦到主上!我待会去见薯莨一面,便将那兹慎讨要来,送给呼侍卫便是!这小子能做得呼侍卫的近身仆人,实在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话间,呼延肉身已然大好,神色渐至恢复如常,却还无力翻身坐起,头枕着那温润玉石地板,朝玉柳咧嘴大笑,嗓门已有厚重之气,爽快沉吼道:“如此……便要好生谢过玉柳大人了!”
“当不得!当不得!”
听得那声“大人”,玉柳惶急失色,赶忙摆手轻吼道:“呼侍卫实在抬举玉柳了!玉柳哪能当得起那‘大人’尊称!若是无缘亲近,呼司监亦可称我柳近仆!若是日后有幸,能与呼侍卫亲近,呼侍卫可称我一声玉柳便好!”
“既然这样,便多谢玉柳!”
“呵呵!呼侍卫客气!这本是玉柳应尽之责,哪能让呼侍卫谈一个谢字!”
玉柳听到呼延改口,柳眉凤眼露出喜意,抱拳谦逊两句,柔声轻吼道:“我观呼侍卫现下神困体乏,还是早些安歇好!玉柳这便去寻薯莨,把呼侍卫交代之事早些办了,才好陪伴主上身侧!”
呼延的确身乏神困,却难起身相送,只得咧嘴泛起无奈讪笑,僵直躺在地上,目送玉柳出门,再次沉吼答谢。
“劳烦了!”
这声答谢响起,玉柳伫立门前,扭过那玲珑身段,嘴角淡笑隐有魅惑姿色。他朝呼延躬身抱拳,倒跨出门槛时,顺手便将这殿门悄然合拢,昏暗偏殿内此时才静寂无声。
待玉柳远去半响,呼延微阖眼皮猛地睁开,那对原本憨直的熊目,此时转动分外灵敏。他抖动那黑毛熊耳,又噤声聆听片刻,才臂肘杵地,翻身坐起。
先是活动脖颈,圆扭一圈,将颈椎扭得咔咔脆响。他继而挺胸收腹,伸展一双粗壮熊臂,蹬直地上这两条短粗黑腿,便听得如同翻炒铁豆,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近乎所有关节都有了动静。
从精血入体,至今不过半个时辰,那洪流凶兽扫荡过的肉身,筋膜、血脉、精肉、骨骼,如今基本复原如初。余下血液里如流沙般的细微凶兽,散落在血脉各处,仿佛镇江铁牛一般,任由血液如何冲刷,也万难磨损丝毫。
幸好这些精血散化的微小凶兽,此刻凶威已失,兀自凝固不动,虽然不能炼化,却对这血液流淌毫无阻碍。倒真似那铁牛可镇江,血液如奔涌江河,遇得这些凶兽,立时乖巧许多,化作涓涓溪流,丝丝凝练熬稠,效果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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