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殴斗(1 / 2)
清晨时阴阳流转,三阳散射着微醺金芒,将至阳之气散布到上界的每个角落。
呼延这日依旧把石椅搬到殿前,把这具十丈熊躯放到日头下曝晒,依照战熊功法《三阳开泰》,吸纳周遭至阳之气藏入骨骼、皮毛内,丝丝熬炼血液。
慢工细活,又需专心致志,那时日便如白驹过隙,十余个时辰倏忽而逝。待周遭阳气消散,阴气弥漫开来,呼延缓缓闭合毛孔,睁眼时三阳已落于西山。
他才将石椅放回原位,出门恰遇玉柳迎面而来,正是来催促呼延前去。他隆隆长笑跨步迎去,沉吼回应一声,便紧随玉柳朝正殿行去。
虽说呼延挂职乃是罴的近身守卫,其实罴乃战熊城有名的勇士,实力远超同辈,百熊莫敌,何须呼延这等羸弱战熊护卫。
让他来当近身守卫,不过是用来彰显身份,亦或是觉得呼延尚算可造之材,头脑精明又好掌控,罴便有意想提携于他,将他塑造成日后幕僚,隐于罴身后,帮他出谋划策。
罴的打算谈不上难猜,呼延如此机警的脾性,昨夜才听罴召唤,已然心知肚明。对于罴这打算,他暗中倒是欣然接纳,悄然适应新的身份转变,很快进入了状态。
既然是幕僚,便要熟悉罴身边该注意的重要角色、事情,才好细细分析。如此说来,给他明面上安插那近身守卫的身份,就能寻到堂皇由头,随时紧跟罴身侧,不会遗漏任何重大事情,倒也十分恰当。
这次罴却未在殿内等待呼延,待呼延与玉柳一路闲聊几句,刚到殿门附近,便见罴已然跨步而出,瞥了眼呼延、玉柳,这才朝呼延沉吼出声。
“今夜乃是苍狼族使节前来造访,我其余兄弟也会出席,你要好生牢记!”
呼延没忘单膝跪地,恭吼一声“主上”,起身已是挠头咧嘴,露出憨直笑容,沉吼作答道:“嘿嘿!呼的记性,一向不错!”
这几日算是熟知了呼延这痞懒性子,罴倒适应极快,听得他这般回应,显然是听懂了自家的话,能拿捏住至关重要的点,罴也便懒得再教训他这自夸自赞的作答方式。
熊目瞪了呼延一眼,罴扭过头去,率先跨步下了殿前石阶,呼延便紧随其后,朝大道深处那主殿而去。
待两熊阔步行至主殿前石阶下,此处已散落着数头黑熊,各自站得端正,正相互隆笑寒暄,这一幕倒也有几分玄机。假若呼延所料不差,这便是斯瓦匹剌家最得势的几位少主,余下便是各位少主的近身侍卫。
没曾想这几位少主身侧的近身侍卫,倒有大半是呼延认识的熟脸。
一头胸口有几缕灰毛的黑熊身后,祭正冷脸肃立,他身前这胸口灰毛的黑熊,应该便是起的第二子梁,分管家中厨司。身侧伫立着常崎与呲溯的那头灰眼黑熊,想来就是起的第九子忌,分管守卫司、细作司、工司。
而站在里石阶最近的那两头黑熊,呼延望之眼生,但能够站在此处,两熊的身份不言而喻。稍后的应是裕少主的近身侍卫,最前方那额心有灰点的黑熊,应该正是起的长子裕,分管储物司、战营司,探哨司。
与分管豢兽司、建筑司、狩猎司的罴相比,忌与裕分管的三司更为重要,手下均掌管两个强力司,麾下勇猛之士数不胜数。这一点,比之仅有狩猎司一个司有战力的罴,忌与欲便略胜一筹。
而那起的第二子梁,自从被罴抢了豢兽司、狩猎司之后,仅守住了那无关紧要的厨司,身份跌落甚快,已是无限被边缘化的角色。只是仅看那埋藏在罴身侧许久的祭,对竞争家主之位犹未死心,便知这梁善于隐忍,也不可轻易忽视。
此时见到罴与呼延到来,呲溯似是想起昨夜所受屈辱,朝着罴身后的呼延呲牙信吼,率先露出浓郁敌意。而暴露了细作身份的常崎,此时被忌公开带在身边,想来也因刺探有功而被重用,只是他想起被呼延那一番戏耍,亦不免面色铁青,冷眼瞪视着呼延。
至于同样被呼延戏耍的祭,此刻神色如常,甚至面对着罴与呼延,还咧嘴露出一丝不明其意的笑意,倒是分外平静。
“哈哈!罴!听说你这段时日表现极佳,父亲主上甚是宠爱,昨夜独带你去了王宫,那王家的酒肉应是极好吧!”
率先沉吼搭讪的,便是那额心有灰点的裕,隆隆长笑听来倒也是豪爽之徒,只是言语间暗暗针对之意,又显出几分心胸狭窄。
“见过大兄、二兄及九兄!昨夜王家酒宴太过热闹,忙于其他事情,那酒肉吃得许多下肚,味道反倒未曾在意了!哈哈!”
罴也朝众熊隆隆大笑,言语毫无避讳,反倒似有沾沾自喜之意。
“罴!这就是你新收的食客?”忌那对灰色熊目冷淡无情,落到罴身后的呼延身上,上下扫视一番,终是露出厌恶神色,沉吼道:“初来便连番惹事,连呲溯这样的柔和性子,他竟也招惹得呲溯欲杀他而后快!这种蛮横无知的野熊崽,你真该好生管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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