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吃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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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先前冲入部落之后,也曾好一番屠戮,手下早也多了数十条鸣蛇的亡魂。

不知他手下这数十条鸣蛇亡魂之中,是否便有这玉体胎境鸣蛇的骨肉妻儿,或是至交好友,于是这鸣蛇竟对他怒目尖嘶,一路穷追不舍,把那长乙朝他这肥硕熊躯递来,将他这熊货挑杀至死。

这乱战之局,饶是胯下蚁兽脚程甚快,奈何周遭均是乙光矛影,黑熊、鸣蛇厮杀奔走,蚁兽亦施展不开六蹄,任由呼延如何催促,这蚁兽亦难将提速狂奔。

而那追杀他的玉体鸣蛇,只需煽动两对蝠翼,翱翔于半空,灵活如飞禽一般在缝隙中游走自如,速度却丝毫不落,紧紧逼迫在呼延身后,情势凶险至极。

呼延余光恰见到一柄插在地上的长矛,便在蚁兽背上猛然俯身,探臂将这长矛抓牢,折身扬矛斜挡,便将身后倏忽探来的那长乙挡在胸前。

只是这长乙上更有千万斤沉猛力道,长矛中央吃了这巨力,猛然向内弯曲,恰砸在他胸膛正中,立时震断了胸骨与无数血脉、精肉,一口鲜血便压抑不住,自他那熊嘴里喷溅而出,好不狼狈。

好在这结果未出呼延所料,他早知身后鸣蛇乃是玉体,肉身混凝圆润,随手出力亦可汇聚周身力道,轻易便是千万斤之巨。他却差了一个小境,尚在熬炼精肉之中,这力道无非铁骨、铜皮、银血三力叠加,勉力才够百万力道,断断不可硬抗。

虽说一招便被重伤,但他那时急于拿起长矛,俯身已露整个熊背的空门。幸好他经验老道,拿到长矛便侧身去挡,否则只需这刹那工夫,那长乙便能将他这熊躯撕做两半,而非此时仅仅胸膛受了重击的局面。

险险拦下这记长乙狠刺,呼延哪里顾得胸膛重创,咬牙忍住剧痛,继续夹腿策缰,驾驭胯下蚁兽避开周遭的长乙、长矛,迅速寻觅缝隙向远处逃去。

这追击的蚁兽竟是不依不饶,依旧乘胜追击,未曾放过时机,伺机便朝前方夺命逃逸的熊货刺出长乙。这一击角度极其刁钻,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乙尖对准之处,却是呼延胯下蚁兽的两股,端的是阴险毒辣。

幸好呼延警醒,随时留意身后情形,见得这招来势迅猛,胯下蚁兽无知无觉,若是他不出手,这蚁兽定会立时惨死。倘使蚁兽惨死,呼延哪里还能有如今这般逃逸之速,以他那双粗壮熊腿甩开狂奔,顷刻间便会被身后鸣蛇追上,三、两招将他劈做一团碎肉。

这便是那鸣蛇的诡计,呼延转念便知,却不敢遂了他的心愿,只得双臂酝力到极致,猛然斜送长矛。

但听“呯”一声巨响,矛尖与乙尖相撞,那鸣蛇的巨力竟沿着长矛倏忽传来,猛震得呼延虎口爆裂,血浆四溅。那长矛剧烈晃荡不休,呼延尽力握牢,才免了长矛脱手的危机。

力道相差十倍,差距便甚是明显。

长矛被撞得倒飞向呼延,末端险些倒插进呼延那重创的胸膛,却被呼延及时侧身捏牢,这才免了胸口再遭重创。而那鸣蛇的长乙,却是余劲未尽,被呼延长矛点偏了乙尖,狠狠擦着蚁兽的侧腿,刺进了蹄边的泥土中,炸开了十丈大坑。

那蚁兽侧腿被割下一大块鳞甲血肉,伤口立时血肉模糊,骤然吃痛便叫它尖惨嘶鸣。终是知晓了身后凶险,反倒激起了它的求生欲望,与呼延配合渐至默契,于乱军之中,那逃逸速度骤然提升了一线。

这轻微一线,恰巧躲开了鸣蛇下一击,却于大局无益,那鸣蛇依旧能紧紧跟在它与呼延身后,相隔不过八、九丈。

呼延心头怒意渐生,索性扭头将那对熊目猛睁,怒瞪着这鸣蛇扬声高吼。

“你追我作甚!你且看看周遭!”

也不知这鸣蛇是否听懂他这熊吼言语,倒真将那对细缝蛇眼骤然四方扫了一圈,待看清周遭情势,他竟是蛇眼尽赤,尖锐怒嘶一声,那长乙反倒愈发狠戾的向呼延刺去。

原来便在他们一追一逃之间,无非十息时辰,这部落里的鸣蛇已遭屠戮大半,仅剩下不过几千之数,亦在被战熊追得疯狂逃窜,随时都有被抓住的鸣蛇,受那战熊双臂拉扯,便化作了血浆、碎肉。

这数千鸣蛇,想来也熬不过三、五息,便会被屠戮殆尽,部落被全灭的局势已然不可逆转了。

见到四处均是惨象,耳畔缭绕着战熊兴奋地咆哮或隆隆笑声,或是同族临死前怨怒的哀嘶,追杀呼延的鸣蛇怎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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