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群熊辟易!(1 / 2)
这便是罴,那一股长存他心头的难消之气,使他对敌手狠戾,对自家愈发狠戾!
拼了熊臂受创,亦要笑得畅快吼出豪迈,让这围观的三位少主亦不敢小觑。只是他分神搭话,防御便立时显了许多空门,这熊臂率先受创,继而熊腿、胸膛,接连被两条身境巅峰的鸣蛇倏动蝠翼,那蝠翼便如绝世利刃,在他那熊躯上悄然新增道道血痕,深可见骨,鲜血飚射而出。
恍若浴血,罴竟似犹自未觉,畅然大笑间连番闪避,那眼神却冷如寒冰凶刃,冽冽欲饮血,凶戾之气忽而大盛。
“难得!难得!毋猖家的苏少主、剃少主!这位不是都黎厄家的许少主么!哈哈!实在难得!这荒郊野地,竟能与三位少主在此相遇!既然三位少主有兴致,在旁看我如何杀敌,我定会让三位少主乘兴而来,乘兴而归!看个过瘾!”
这畅快高吼声中,罴那昂藏熊躯又是几道血线飘飞,他硬受这几记狠伤,依旧谈笑风生,这彪悍风采甚是耀眼,只是苦了四夷与促期。
三熊本是据中而守,受这四蛇围攻,此刻罴频繁受挫,看得四夷、促期心下焦急,哪里敢让这位自家当权少主战死此处,更何况罴如今还是两军统领,即便他二熊身死,也必要保得罴的安危,立时舍弃了自家防御,死死守在罴的身侧。
这两位军主悍不畏死,竟也将罴及自家防护得密不透风,把那四条身境巅峰的鸣蛇堵在身外,难以近身,直激得四蛇连番怒嘶,出手愈发阴狠毒辣了。
四条鸣蛇本就占据上风,原本尚有击杀此军统领之心,至不济也要死死缠住在场黑熊,好让亲族能安全逃窜。却没曾想除开这统领、军主,那两万熊军里亦有杀戮果决之辈,竟是毅然不顾自家将帅安危,反倒邀集众熊,将那部落鸣蛇尽数屠戮殆尽。
如此更是让这四条鸣蛇心若死灰,不再贪恋生还,一心求死前杀死这三熊,出手便均是不顾生死的狠招,竟是凶威难挡。
他们本该是这场中的焦点,可惜此刻众熊关心的事情,并非是这四条鸣蛇本身,而是他们能否杀死罴或四夷、促期,抑或是被三熊反杀,或是死在谁的手上,这些才是至关重要的疑问。
于是他们反倒成了配角,已然被在场许多黑熊悄然忽视了。
见得罴虽高吼狂傲,处境却更加堪忧,那先前调侃出声的苏少主,忽而再次隆隆大笑着高吼道:“罴少主!何必说些见外话!你我乃是同族,若是需要我等援手,只需吼一声,我等立刻来援!断不至于嘲笑与你,莫要因为脸面,反而误了罴少主自家性命!”
“哈哈哈哈!”
苏的高吼声传荡开来,立时引得三军轰然大笑,意味甚是嘲讽、鄙夷,谁曾想罴亦是扬声长笑,那长笑声声如春雷炸响,竟能以一熊之声压倒六万黑熊的齐声大笑,实为震撼全场。
“我罴说过的话,从未错过!”
罴笑得狂放,那两排尖牙被初生日头一照,便泛出一层望之心悸的血色,那目光好似血刃,难掩盖世锋芒,“区区四条小蛇,能奈我何!”
这等睥睨无敌的狂言,与呼延曾经在人界成魔号祖之时何其相似,呼延听得浑身一震,再望向罴的目光便变得复杂深邃,有些唏嘘,有些艳羡,更有许多赞赏。
便在呼延这复杂目光中,罴猛然扬臂,张口狠狠咬住自家熊掌,再猛力一扯,立时将自家熊掌与熊臂分了家!
如此好似疯狂之举,登时引得在场众熊惊呼出声,罴却神色未变,熊脸上满是笑意,不顾那断腕处喷洒的鲜血,把自家熊掌撕咬咀嚼,迅速吞了进去。
“你!”
这惊吼声,正是苏脱口而出,他瞪大熊眼怔怔望向罴,失神喃喃吼道:“斯瓦匹剌家的自残秘法!你果然……够狠!”
只是他这声喃喃轻吼,好似自言自语,在这令全场震惊的情景下,竟是无熊有幸听进耳朵。在场不下八万头黑熊,此刻均在如他一般,瞪直自家熊眼呆呆朝罴望去,许久未能回神,却是早已失声。
而这万千目光唯一的焦点,便是自断臂腕吞噬自家熊掌的罴,他吞了自家熊掌,好似在生食鸣蛇血肉一般淡然,但那对碧色熊目,却渐至印出了充盈血光。
他便静静站在原地,任由周遭鸣蛇怒嘶着,偶尔便在他那熊躯划过血痕,他兀自沉默如石雕,不动如山,沉凝如岳。无形气势猛烈攀升,直至沸腾至巅峰时,便连他那身漆黑如墨的细密熊毛,亦隐隐透出血色,红得诡谲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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