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泊即之怒!(1 / 2)
先前厮杀时,泊即离呼延极远,怕是十余里地,是以先前放话之后,这才赶到。
相隔有十余里地,若是放在寻常时,泊即可说是瞬息即至。
但如今身在杀场,捉对厮杀的军士绵延密布,凌厉锐气四溅飞射,饶是泊即有心疾驰,亦不敢太过张狂,总要小心避开厮杀的军士,乱射的各种锐气,这便略显延误时机,待他赶到时,离刀熊现身的消息传开,已然过去数息时间。
这短短数息的时间,隔着无数身影遮挡,待他赶到呼延近前,呼延与那七头乘黄的短暂接触却早已结束,使得匆匆赶来的泊即,未曾得见那恐怖一刀之威,亦不知先前发生何事,只见得他刻骨铭心的执刀熊影正傲立场中,放话更是嚣张狂傲,立时便让泊即激动得心跳如战鼓狂擂,长乙化作游蛇虚影,怒嘶间已然朝刀熊飞扑而下!
“刀熊!休要猖狂!接我一乙!”
永世难忘的血仇之敌,泊即朝思暮想的刀熊,相隔十三年再见,他此刻激动得浑身战栗,一时间全然忘却了周遭,眼中只余下那徐徐转身朝他看来的执刀黑熊!
四目相对,泊即那狰狞蛇面上,一对蛇眼猩红,唯有两道狠戾如刺的尖锐目光,透出浓郁至极的凛冽杀气,直欲用目光将这刀熊那可恶双眼洞穿。转而是那刀熊,淡淡一瞥,毫无凝重之色,双目冷漠寻不见一丝情感,望向他便似在看死蛇一般,甚或是花草木石,引不起他丝毫重视。
这目光太过蔑视,正是对泊即赤裸裸的羞辱,更让泊即羞怒交加,长乙逼出的乙尖之气更见凌厉锋锐,迅猛刺向那对令他厌恶的熊眼!
“受死!”
两声尖锐刺耳的尖嘶,自泊即紧咬的牙缝间挤出来,如若他那乙尖之气一般尖锐至极。便在这尖嘶一喝之时,那长乙乙尖已然近到刀熊百丈之内,复仇近在眼前,渴望将要实现,泊即不知哪里又生一股力道,令他四翼扇得更有力,俯冲之速再增三分!
百丈,八十丈,六十丈,三十丈,十丈!
往日迅疾之速,此刻却如若龟爬一般缓慢,好似那时间流逝亦在变缓,但泊即知道,他已然快到了他的极致,只是自家将这一击看得太重,才觉得时间怎生过得如此缓慢。
其实他似缓实快,尖嘶尚有余音未散,他自一里外俯冲而下,待到近至刀熊身前,仅过去不足半息。最让他惊喜的是,那刀熊似是未曾及时回神,亦或是他来得太快,让刀熊措手不及,至今尚未闪避,甚或举刀格挡防御,这正是泊即最希望看到的时机。
“若是能一击结果这刀熊性命……”
眼见时机大好,泊即隐隐生起一丝期盼,转瞬又自否定,“不妥!当年我部落二百三十二口鸣蛇,尽数惨死在他刀下,还有我胥立老爹的份,今日也将一并偿算,若是让他一击而亡,未免便宜了这疯熊!我定要将他重创,再来慢慢下乙,将之切成二百三十二块碎肉,听着他那求饶声、惨吼声,这才能叫我痛快!”
相距十丈时动念,这念头在心念里转动只是倏忽刹那,待得他定意,面露狞笑狠刺而下时,这长乙已对准了呼延那淡漠无神的眼珠!
“叮!”
似是金铃脆响,编钟轻吟。泊即蛇躯僵在虚空,那迅疾一乙距离呼延眼珠只有三寸,看似近在咫尺,只需稍微用力一送,便能洞穿呼延眼珠。只是这短短三寸,便像是咫尺天涯,任由泊即浑身鼓胀,浑身力道运到极致,亦难以再得寸进。
呼延那口令敌军胆寒的黄刀,刀面正贴着他的熊脸,刀尖稳稳停在面前三寸之外,精准顶在泊即乙尖之上,便巍然不动,稳如磐石一般。
这是何等自信,不止是对自家眼力的自信,更是对自家力道、刀功的自信,是以泊即凶猛扑来,呼延却不闪不避,便是有十足把握能够轻易挡下这一击。
既然如此,何须退避?
事实亦是如呼延所料一般,虽说这叫甚泊即的鸣蛇,叫嚣甚是厉害,但修为武艺在呼延看来,却极为稀疏寻常。
这泊即习练的是鸣蛇军中传授的蛇信乙法,短短十三年时间,能将一套末流武艺炼到炉火纯青,逼出虚幻锐气,他这习武天赋尚可,熬得住苦修寂寥,也算是十分难得。只是这十三年太短,泊即以初时的银体胎境修为,如今堪堪跨过鼻识身境,论起修为增进之速,倒也算上乘之才。
但以泊即如今鼻识身境的修为,炉火纯青的末流武技,力道不过十龙之力,加之武技增幅亦不过堪比二十龙之力,这点微末道行,怎能入得呼延的法眼。
凭借这微末道行,竟敢来呼延面前叫嚣,饶是呼延狂傲成性,胆大至极,亦不得不佩服这小小鸣蛇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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