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挑衅(1 / 2)
这修道者间传扬的消息,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刀魔门多出一位真传弟子,却并非内门弟子晋升而出,而是斜地里杀出来,一日间硬生生抢了这第十三块真传腰牌,讲起来颇为离奇,引得内中弟子竞相奔走而传,算得上这器魔城西边群山的众门派中不大不小的消息,却也广为流传开来。
而这位刀魔神主新收的宝贝徒弟,自打入山后便是深居浅出,如若神龙见首不见尾般,对外宣称闭关苦修,便连刀魔门上下亦难得一见。消息更是极少,真名亦不曾有人知晓,终日提及便以十三为名,更显得尤为神秘。
三、五年时间,于修道者而言,无非沧海一粟,转瞬即逝。至于那神秘的刀魔神主第十三位爱徒的消息,渐至消声灭寂,早已是那久蒸了半月的馒头,再也无人问津。
倒是偶尔遇到一个去厨殿讨要菜肴的仆童,生得眉清目秀好生俊俏,总有人上前搭讪两句,待得听闻是那十三师兄的仆童,俱是哑然惊愕。待得时日久了,一众刀魔门的门人便也对这小小仆童熟悉起来,见面打声招呼,均是含笑唤一声“小烟子”,心情好时也会调笑两句,这仆童也不恼,任由他人逗笑,亦是跟着脆笑如铃,脾气甚好,极为招人疼爱。
总有上心之人,曾追随这仆童而去,抑或自那神主的殿前值守花翎处买到消息,早已探明了那十三师兄所在,正在后山左畔山壁,临渊高崖之上的独立小殿,远离众多真传师兄聚居之处,自是过着隐居苦修的日子,便叫人有心无胆,不敢前去轻扰。
于是三、五年后,除却那十三师兄上山时曾引起过的一阵骚乱,刀魔门的日子又渐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刘一鸣回归门派。
这刘一鸣是谁,说起来也算是刀魔门的一号人物,连这方圆数百里的众多门派中人亦是偶有耳闻,最少这名字起的响亮,名号亦是不弱。这人早在万年前,便号称刀魔门下内门弟子第一人,久坐这位子巍然不动,实力自是非同寻常。
身境巅峰的修为,近九分火候的独门刀法《东吴勾月刀》也是高等武技,身法也是七分火候的高等轻功《蜈蝎寒蝉步》。若是模样也算实力之一,那他更是独步刀魔门无人可比,生得俊朗赛潘安,电眼剑眉挺鼻梁,面色红润无须,口若朱丹,不知迷倒了多少师姐、师妹,亦算是刀魔门中名声赫赫的风流人物。
“什么?”
后山山腰畔,一大片石殿、院落、独楼,便在最中央那石殿待客堂内,忽而传出一声怒喝,继而又是木桌呯然爆碎,在那肉掌下化作齑粉尘埃,堆落满地。
往日笑容俊朗的刘一鸣,此时面色惊疑不定,阴晴反复变幻了片刻,才咬牙道:“我出山历练不过三百余年,本以为在山外创出偌大名声,待得回返门中便能荣升一位,晋升做神主第十三位真传弟子,便是水到渠成。你却说十余年前,忽而杀出这莫名其妙的小子,做了神主的关门弟子?你……你要小心说话,快给我实话说来,这稀奇事情是真是假?”
说话间,他那双目厉如闪电,单凭这目光便威势惊人,直骇得他身前两人双膝一软,猛然扑倒下去,依旧难改颤颤之色,面色惨白朝刘一鸣叩头不迭,惨呼道:“大师兄明鉴!大师兄明鉴!若非真金实银一般真的事情,我俩人怎敢在大师兄面前信口雌黄,开这等玩笑?”
其实无需再问,刘一鸣又岂会分不清真假,他只是难以置信,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砸得手足无措,徒然升起的羞怒之气实在难以下咽,这才爆发出来。
他亦非常人,待得重重喘息半响,终是平复下来,默默沉吟片刻,这才道:“……起来说话!我且问你们,这人是何来历?”
“这……”
他这一问,问得两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迟疑半响都不敢轻易接话。
“唔?怎么不回我?”待得见这两人迟疑的模样,刘一鸣又是难掩怒意,握拳怒喝道:“莫非你们都聋了不成?未曾听到我问话么?”
“大师兄明鉴!”
刘一鸣之怒气势凝重如渊,叫两人立时不自禁的心惊胆寒,哆嗦间膝盖又软,再次趴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颤颤惨叫道:“大师兄,那十三……那人颇为神秘,便在自家殿里隐居不出,极难打探到消息,便连昔日之名亦是不曾知晓,往日来历鲜少听闻,并非小的们办事不力啊!还请大师兄明鉴!”
“什么?”刘一鸣猛然扬眉,瞪眼又是如雷电狠戾,怒喝道:“也就是说,你二人这十余年来,却是混混度日,一事无成?莫名其妙便杀出一个人来,生生自我手中抢了本属于我的位子,你等还这般无动于衷,终日不知去何处玩耍,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又要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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