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再见到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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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秘密,隐藏在朱元璋心中,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就算是身为太子的朱标,也是不久前刚刚知道的。レ♠レ欢迎来到阅读

母后的突然病逝,竟然背后隐藏着十分沉重的内幕,虽然说马皇后一直体弱多病,晚年的时候身体也不是太好,但那些都不是致死的原因,而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卷宗中写了很多,甚至包括了在洪武十二年,临安公主中毒的事情,经过锦衣卫的证据,朱元璋可以断定,临安公主在坤宁宫内中毒,完全是一个误打误撞。

那个凶手的目标应该是马皇后,但是那天碰巧母后不想喝了,所以就赐给了正在坤宁宫的临安公主,因为喝的少的缘故,所以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当场身亡。

朱标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已届亥时,在幕后的灵位之前,他没有劝说父皇,只是尽到了一个做长子的责任,回到京师中之后,天已经黑了,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雷声隆隆,倏忽间碰撞成一声剧烈的惊炸,捶击在嵯峨殿阁的屋脊、飞檐之上。

泼雨如注,藉着暴风,万条雨鞭猛烈地抽打着宫墙、门、御道、广场、树木,发出一阵阵尖厉刺耳的鸣叫,伴和极不协调的铁马叮当的响声。那撕裂黑沉沉天幕的闪电,如同怪兽闪光的利爪凶狠地伸进每一座宫殿门内。东宫里巡夜的梆声和太监断续的尖叫声,偶尔从片刻间的沉寂中传来。显得苍凉而遥远。那风雨中飘摇的宫灯似荒原中明灭闪烁的鬼火。

东宫观文阁内依然灯火通明。朱标默默地坐在书案前,却侧头看着外的风雨闪电。心思早就不知飞向哪儿去了。

一道闪电破劈来,接着便是几声惊雷。朱标吃了一惊。目光从外移向书案,桌上是都察院劾韩国公李善长的奏章,虽然已经送到宫内多天,但是一直被朱元璋留中不发,待到朱标回来之后,便遣人送到东宫来,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看完都察院严厉措辞的奏章。又想起了父皇调查后的卷宗,仿佛母后的死,于李善长有永远都脱不开的关系,朱标也恨不得马上去质问个明白,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立即赞同父皇的决定。

但是想到了情报中正在苟延残喘的那条老狗,又想起。父皇让自己看这些,其实并不是想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也不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同意,而是想让自己获得一份安宁而已,朱标不由又犹豫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十分果断的人,衬托于父亲的雷厉风行之下。相应的还有一些感情用事。

李善长,字百室。濠州定远人。这个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是蒙元至正十四年,父皇经略滁阳时,经丁德兴引荐随之起义。留为掌书记,预机谋。至馈饷,甚见亲信。论功被封为宣国公。裁定明初制度,监修《元史》。洪武三年进左丞相,封韩国公,予铁券。洪武四年以疾致仕。

胡惟庸是被李善长推荐的一个人才,先被擢为太常寺少卿,后为丞相,两人往来甚密。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发。有大臣劾李善长同谋,皇帝不信,所以并不曾加罪,但是李善长自己心里害怕,便不敢回凤阳,先是病居杭州,然后移居京师,不敢远离。

想到了李善长的履历,朱标又想起了父皇那卷宗上证据确凿的证据,便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如果这样看上去,那李善长就完完全全是一个忘恩负义,甚至狼子野心的小人。

但是朱标又不能忘记,此次母后三年大祭,驸马都尉庞煌也从浙江回到京师,在孝陵之外,人之时给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驸马都尉庞煌认为李善长“谋反”的罪名难以成立,他指出——李善长与朱元璋同心协力,出生入死开国平天下,功居勋臣第一,生得封公,死得封王。

儿子李祺被朱元璋招为驸马,众多的亲戚也纷纷拜官封爵。作为一位人臣,他已安享了万全富贵,其荣誉已臻于极致,绝不会冒险谋反以图侥幸。再者来说,倘若有人说他要图谋不轨,自立为帝,这一罪名或许还能成立;但现在竟说他要襄助胡惟庸谋反,则大谬不然。李善长与胡惟庸只是侄儿、侄女辈的亲家,而与洪武皇帝却是儿女亲家。不仅两家的亲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即使李善长帮助胡惟庸谋反成功,他之多也不过仍是个“勋臣第一”罢了,其地位绝对不会比他在洪武皇帝手下高。庞煌的这些话说的句句在理,连朱标也被驳得哑口言。

转而又想,就算是李善长与谋反案关,那也不能证明和自己母后的死关啊。大明王朝,有几个人可以有能力、有胆量毒死一国之母,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朱标的心又硬了起来,就这样反复着,朱标在辗转犹豫中基本上一夜没有睡,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朝,早朝的文武官员在左右掖门外整齐地排好了队列,一片肃穆。他们从今日早朝的准备中,仿佛看出了些什么端倪,太子回京师好多天了,但是一直在休憩,一直没有上过朝,但是今天也出现在早朝的前列,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天气朗爽,曙色浸润着绚丽的朝霞。短暂的静寂之后,洪亮浑厚的钟声敲响了,朝官们猛一振奋,下意识地整肃衣冠,轻轻咳嗽两声,彼此对视一眼,又迅速站好。

左右掖门徐徐开启,文武百官依次相随、鱼贯而入,悄悄地走过内五龙桥,谁也不曾瞥一眼桥下御河那粼粼碧波。声息地来到奉天门丹墀下,文官西向、武官东向夹道站立。

朝阳如同巨大的火球赫然跃起。奉天殿的大院洒满金光,巍然矗立的殿阁显得比壮观,殿宇两旁鸱吻上悬着的金铃在微风中轻轻摇荡,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空旷的大院里显得格外寂静,那些木立着的皇家仪卫一个个肃立如塑像,纹丝不动,脸上毫表情,各执紫赤方伞、扇、幢、旌、幡、麾、纛、旗、钺、星、瓜杖等列于丹墀东西两侧。

鸿胪寺值官高声唱道:“皇上临朝。百官见驾!”

文武百官一阵茫然,太子回归,加上昨天在孝陵附近出现的种种迹象。于是心里一紧,遂谨慎的按文武品位依次踏入大殿。鬓须斑白的皇帝朱元璋端坐在盘龙金椅上;太子殿下带领文武大臣山呼万岁之后,随即走到皇帝身边侍立一侧。皇帝习惯地摸摸头上的皇冠和滚龙皇袍,两只虚肿的眼睛含着浑浊的眸子神地俯视着群臣,幸亏没有人敢抬头。否则就能发现,仿佛昨天晚上,皇帝也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朝臣们又整肃地分东西站立,没有一人敢交头接耳大声喧哗,连咳嗽都要忍着,否则便属失仪。皇上已有半年没有临朝视事。出班朝奏的大臣一个接着一个,奏禀山东河南的开仓赈灾;两浙江西两广福建的严惩贪官;大祭之后,前来拜祭的诸王什么时间离开京师等等奏了近一个时辰。

皇帝一律以低沉平实而简短的语气表示圣意:“知道了!”

“朕思虑后再说。”

“汝速查办。”……偶尔也插问两句。一个时辰后,朱元璋的额头便沁出虚汗,身体不觉往龙椅上斜倚。几乎是半闭着双目听着诸臣的奏事。

当兵部尚书奏呈关于遵旨置行太仆寺于山西、bei精、陕西、甘肃、辽东事时,朱元璋朝朱标招了招手。似乎有些不想说话了,朱标站出谕示道:

“马政一事尤为当务之急,国家强盛,军旅勇武,在于多有良马。着太仆寺严督紧抓,与塞外诸夷多设马市,毋庸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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