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平静过渡(1 / 2)
一切都太平静了,无论是晋王、燕王、周王,还是那些未就藩的小王爷们,都表露出一副孝子贤孙的面孔。
尤其是他最为关注的燕王,不光是朱棣,就连燕王府的每一个家丁奴仆,都在锦衣卫情报处的监测之下,可始终没有发现半点破绽,就连往安庆公主府传旨赐死欧阳伦,都是朱标特地安排朱棣去的,但是除了安庆公主那撒泼的模样,什么也没有得到。朱棣那冷漠的眼神,让随行而去的丁志方感到发冷,除了这些外,就再也没有发现了。
难道历史已经改变,朱棣现在已经没有了谋反的心思?
苦笑着,庞煌坚定的摇摇头,想着在京师中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十三个高丽人,还有在牛首山上发现的五十五具虎贲右卫士卒的尸体,就知道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的紫禁城内一片肃穆,皇帝朱标在书案前看着奏折,太监在外高声唱了一句:“兵部侍郎求见皇上!!”
由于朱标监国的时间已久,对于朝堂之上,众人所盼望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并没有看到,兵部侍郎依旧是兵部侍郎,黄子澄依旧是太常寺卿……。
大失所望的同时,才没有发出那连锁反应似得削藩呼声,大家都不知道新皇帝在想些什么,为先皇举行葬礼之后,就定了一个保举法,意思是,只要是京师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各地府县之长,都有责任为国家选举贤才,所举荐之人,勿问下僚布衣,唯贤是举。但同时规定,若所举非人,将与之连坐。
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是诏令朝臣按部就班的处理事务,一切遵循洪武年间例。不容更改。
得到允许后,匆忙而入,兵部侍郎跪下行礼,刚刚喊了一句“殿下!”。马上醒悟过来。忙又行了一次大礼,朗声道:“臣兵部侍郎,叩见皇上!!”
别说有些不习惯,登基不到十天的朱标也是十分别扭,但也不会傻到局促不安,坦然受之,道:“平身吧,爱卿有什么事情?”
犹豫了一下,奏道:“皇上,燕王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按照陛下谕旨,召至京师,共守国丧,已经往燕王府居住。”
朱标心中一宽,道:“很好。燕王至孝,诸子怎么能不到京师守孝,朕心甚慰。着礼部安排守制事宜。”
为了保险起见,朱标趁着国丧的机会,又将朱棣的其余儿子全部召回京师,要不是朱高炽暂摄燕王之责,估计也会被召回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对朱棣讳忌甚深的朱标这是在为迁移朱棣的封地做筹谋。
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往北平驻防后,那就是燕王改藩之时。傅友德、冯胜两人威望太高,最好还是留在南京,郭英和辽王的关系密切,也不适合往北平驻防。那样的话,说不定又会造成辽王独大,到时间两藩兵力在一起太危险了。
耿炳文擅长守城,不擅马战,到了北方驰骋于万里草原。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杨文能力一般。徐辉祖算是忠心,但是其家族和燕王太近,谁知道会不会生变掣肘,李景隆、李增枝兄弟二人更是不堪一提,朱标对其根本没有好印象,而且据多方了解,两人不过是纨绔子弟而已,真的要让其独挡一面,力有未逮。
就算是有了良将,还要选定朱棣和那个藩王换藩,千头万绪,当初想的简单,到了做时,才发觉很难。
真的很难,做了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就要万全,不像是监国期间,都可用老朱之名号令天下,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很久。
“万岁!!”看到朱标正在沉思,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万全没有当初在东宫时的随意了。
“哦!”朱标回过神来,道:“爱卿说吧,朕听着呢!”
“皇上,燕王世子往兵部急折,说是春夏交替,蒙元在边塞活动剧烈,奏请父王回北平主持军事,共抗蒙元残余!!”
“爱卿认为呢?”朱标仿佛听到话中有话,饶有兴趣的问道。
“臣认为,应该让燕王回去主持大局,毕竟现在熟悉北方军务的,燕王为上上之选。当可召燕王世子来京,三子留于京师守制,燕王在外统御军马抗击蒙元为上策。”
朱标十分意外,在他印象中,和黄子澄可是坚决削藩的人物,怎么现在倒是替燕王说话了。不动声色,继续听讲道:“而且,陛下如此对待晋、燕、周诸王,现在天下藩王皆是人人自危,现在有先皇遗训,正好在封国不出,但是如果届时皇上相召,谁敢安心前来呢?”
“爱卿的意思是,朕发诏书,诸王敢不来乎?”
“陛下,微臣不敢,只是说出心中所想而已,先皇以武治国,遗训今朝国号景泰,就可知先皇心愿,是想命陛下以德服之,不使大明陷入刀兵之累……。”
还未等说完,截口道:“难道朕不让燕王还北平,就会再起刀兵了吗?”
朱标紧追不放,他就是想搞清楚,在两年前还坚持要削藩的,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注意。
兵部侍郎牙一咬,道:“微臣之前,也认为燕王有不臣之心,但自从洪武三十年燕王返京,深居简出,皇上无论是身为太子,或今日登基,皆恭顺也,先皇令其赐死驸马欧阳伦,今又召其二子入京,无不从命,如果皇上示恩德,恐诸王居安思危,以燕王为戒,到时间陛下骨肉离心,君臣离德,正是朝廷不祥之兆,所以……。”
朱标似有所悟,原来自己一直在暗中压制朱棣,大都是通过锦衣卫或者别种手段,因为顾及到这些读书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黄子澄等人并不知晓,那方孝孺更加是不敢让其知道,来个死谏什么的,朱标刚刚即位,可不能乱了这般文人的心思。
所以,现在反而燕王成了弱者,自己成了猜忌藩王的皇帝。不由暗自好笑,知道和这种方正木讷的人也无可解释,索性笑了一下,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爱卿若不提醒,朕都没有想到,如此说来,爱卿所言甚为有理,不过……。”
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不知燕王可愿回北平为国靖边,爱卿不妨去帮朕问候一声,到时朕给弟弟们说起,也有个凭据是不?”
一想。果然有理,遂行礼告退,往燕王府而去,刚刚走出文华殿,殿后偏厅皇后杨氏就走了出来。此时的皇后杨氏已经换成了满身皆素,鬓角也带了白花以示国丧。
向着朱标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然后盈盈而起,道:“皇上,侍郎大人乃是忠厚之人,您又何必为难他呢?”
朱标摇摇头,看着殿中无人。便指了指下首放着的椅子,示意其坐下,道:“恐怕所言,也代表了很多文人的心里话,你说他为人忠厚,才直言不讳。其他人心里纵然这么想,也不会说,是吗?”
皇后杨氏点点头,但是却不坐,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站了。听朱标继续说道:“虽然方正,但也不是死板之人,他一直在东宫,知道朕和燕王基本没有调合的可能,所以刚才才隐晦提醒朕,不要失了大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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