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惶恐的愤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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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卫们试着再往前走几步,得到的依然是冰冷的余光,和那透骨的寒意,叶孝天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知道这少年恐怕是入魔了,也就是传说中的杀红眼,现在他视线范围内只要移动的物体,估计都是其攻击的对象,不由暗暗惋惜,一般情况之下,这般走火入魔的人,基本上都会力竭而止,就算是不死,最多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而趁着刘超分神,纪纲等人又往后退了几步,但随即被其的目光所封锁,穆肃心里怒火中烧,他三十余岁了,还没有遇到过如此令他尴尬的事情,眼看着自己陷入了包围,对方的首领正调兵遣将的包操自己的后路,咽了一口吐沫,再低吼了一声:“退!”。

自己反而朝着刘超冲去,竟然要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为其他人争取一些时间,凭着一时之勇,倒也硬接了刘超一刀,第二刀刚刚接触,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却是毫不退缩,正喷了刘超满脸,然后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在这个当口,纪纲和其他三人脱身疾退,丛林中已经布满了宿卫,不敢往里面闯了,于是朝着北面水道方向跑去,刘超擦了一下脸,顿时追了过去,叶孝天和宿卫们紧随其后,倒也不急,因为在水路上也尽是人手,根本不怕他们能逃脱。

一路狂奔到同往长江的水道旁边,杂草丛生的河床松软潮湿,河水似一条乳白色的飘带,泛出一股股泥湿水草的腥味,无数夜虫竞唱。响亮的蛙呜最为突出。

蹲在草地上,纪纲心思如织,被这鼓噪的蛙鸣搅得格外紊乱。后面的追兵接踵而至,准备好逃亡的小船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不使他感到一阵绝望。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今天晚上难逃大劫。

在龙潭、镇江附近已经潜伏了近一年的时间,历尽千险,尝遍艰辛,眼看着就要回到北平,前一段由于一老一少的逃亡,吓的他如惊弓之鸟。过了很久才如释重荷,竟不料乐极生悲,在感到最安全的时候,平生大祸,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如今又成了丧家之犬,惊弓之鸟。处处追兵,步步皆有陷阱,倘若落在朝廷的手里,断无生还之路。自己死不足惜,连累了燕王殿下,可怎么办啊。

“不!我们几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也要设法回到北平。把情况告诉世子和道衍大师,朝廷早有防备,还要早做打算!”纪纲心里一横,说出这般话来,自己都觉得沮丧。

“大人……!”

阴家兄弟和那店小二打扮的人听纪纲突然冒出这句话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来不及想下去,因为他们发现,在不远处,那道熟悉的寒光又扫向他们,不由打了一个寒噤。马上闭了嘴。

火光从四面八方闪动着,飞快地朝他们这边逼过来。叶孝天也在暗暗的叫苦,有刘超在那里,没有等他力竭,谁也不敢靠近。偏偏到现在刘超仍旧生龙活虎的,偏偏刘超又是准备推荐给皇上的人,不能放任不管。

他们朝河床岸上疾跑,踏着一片泥泞的草地,只能远远的包围着。叶孝天眼疾,发现河边飘来十余艘小船,不由大喜,连忙迎了过去,因为刘固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安置在船上,随军而走。可能是抑制刘超的最好良药。

果然,随着刘固上岸,喊了一声:“超儿!!”

几乎是瞬间,刘超眼中的异光开始渐渐消逝,叶孝天见此情景不由大喜,一声令下,数十名宿卫举着刀剑把纪纲等几人团团围住,杀在了一起。

纪纲等人杀红了眼,那个少年煞神威胁既除,自己又身陷重围,也做了殊死拼搏,月光下血溅飞花,大家都满身是血,纪纲他们且战且退,宿卫越来越多,将其逼向河边,已无退路。

阴当星忽然看见河道的一艘近岸的船上,有两个两个打着火把的宿卫,心里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跳上船板将宿卫打倒,然后纵身扑向波澜翻滚的河中……。

“射!”一声令下,临近船只守卫的宿卫,纷纷将弓弩抽出,连弩之下,不一会,随着河中飘上如同刺猬一般的尸体,岸边的刀剑撞击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纪纲咆哮声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挥舞手中的兵器,因为旁边的人也停止了动作,一排排在月光下发着寒光的箭镞对准他们,随时作出要发射的样子,只好长叹一声,刚要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谁知道那店小二打扮的燕山铁卫连忙架住其的胳膊,低声说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燕王不会抛下我们的……。”

只好把刀扔在地上,长叹一声,束手就缚。

叶孝天这才放下心来,盘点一下宿卫的伤亡情况,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村中仍旧不时有打斗声传来,又让人敲着锣在四周喊道:“纪纲已经被擒,降者免死!纪纲已经被擒,降者免死!……。”

纪纲冷笑着,就是一言不发,村中的燕山铁卫顽抗到最后时刻,仍旧没有投降者,直至力战身亡,这使宿卫们感到北平军队的可怕,令大家奇怪的是,为什么纪纲他们投降呢?

保留着这个疑团,清扫着战场,将龙潭村的人暂时聚集起来,由宿卫看管,等待皇上的发落,中间又发现刘国重伤未死,那个殊死抵挡刘超的穆肃,虽然口吐鲜血,却也留住了性命,一一被擒获绑了起来,押往京师。龙潭村暂时由驻扎在玄武湖的水军接管,日夜巡逻,不使其再被人利用。

朱标听说后,专门命将刘超送往太医院诊治,虽然没有什么事,但是已经元气大伤,欣赏刘超的勇猛。在叶孝天等人的力荐之下,暂时归于锦衣卫编制,而刘固,因本身不愿做官,乞求归家养老。皇帝不允,问其家中已无直系亲人,遂命其为钟山皇庄训导,专门教授孝陵卫和皇庄之内百姓之子学习识字,刘国积功升副千户,命兵部侍郎铁铉酌情使用。

随后。朱标就开始了行动的最后一步,怎么处理徐妙儿,成了让他头疼的事情之一。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徐辉祖在早朝散后,奉旨往文华殿一行,谁知进了大殿。就看见妹妹在那里垂泪,而皇后杨氏和徐妙儿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安慰着,不由一愕道:“不是命你不得出府么?”

“是皇上传她进宫的!”皇后杨氏看到徐辉祖面色不善,忙解释道。虽然这解释稍后就会显得十分苍白无力,但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之下,皇后杨氏也只能这么说了,随后拍拍满脸粉红的徐妙儿。向徐妙儿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要暂时避开。

但是皇后杨氏为徐妙儿开脱,但后者却丝毫不领情,瞪着大哥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为什么不能出府?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府?你说!”

看到徐妙儿这般模样,皇后杨氏和徐妙儿倒是不好走开,而徐辉祖被妹妹呛了这么一通,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碍于是在文华殿,碍于有外人在旁边,不好发火。其实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个妹妹,受到四弟的蛊惑,和燕王一向走的很近,他从皇上调两个弟弟出京,和最近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凭着多年锻炼出来的政治嗅觉,知道朝廷肯定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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