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扑朔迷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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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朱权脑海中陡然回想起老师荆鲲用来嘲笑某些迂腐之人的那句话,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恶,归于桀纣。请记住我)心中暗暗忖道:古代人极端的崇拜孔孟,将其视作圣贤,固然失之偏颇。但后世富有现代民主法制意识的人说以德治国,用大而无当,不合时宜,于是乎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极端,天下之恶,尽归于孔孟。由此将封建社会的所有一切,全部视之为糟粕,弃如敝履。可看那些西方极为崇尚法治的国家,也有因为私德亏欠,闹出生活作风问题的总统给整趴下。好像这生活作风问题严格说来,也没有触犯法律吧?这又该如何解释呢?为什么很多人一说起以德治国的儒家,和以法治国的法家,立马就看做了两个水火不容的对立面呢?反正左右两边,你必须挑出一边站,两边都不选的,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人家早就准备了一顶和墙头草意思差不多的“中庸”帽子给你来戴。儒家的德育教化,和法家的严刑峻法震慑犯罪,各取所需治理国家不好么?无视儒家熏陶人思想,和法家的惩戒手段,震慑预防犯罪,在治理国家方面各自所取得的实际成效,单单纠缠于谁对谁错,互相攻讦,就未免舍本逐末了。

朱权亲身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和朝议迁都等大事后,内心中深深体会到了一个国家的军事,政治上面的很多东西,可不是单单对错两字就能说得清楚。

太子朱标眼见卓敬引经据典,将这一干国子监学生说得哑口无言,甚是欣慰,沉着脸对孙旭说道:“好了,你等都回去吧,下次再有这般放肆行为,定然严惩不贷。”

孙旭等学子被卓敬当头棒喝般一番话,说得理屈词穷,背上也是微微沁汗,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

方孝孺,黄子澄,卓敬等人眼见这些士子知难而退,心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恭请太子朱标上轿,在卫士的拥护之下离去。

蒋贤眼见孙旭等人漏网之鱼般扬长而去,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暗自忖道:这个姓卓倒也巧舌如簧,一番高谈阔论,竟是让孙旭这帮书呆子知难而退,留得了一条小命。想到这里,转身命令手下一个千户率领一百锦衣卫军士,护送燕王朱棣去城外法场监斩。

朱权看了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蒋贤,又转头看了看孙旭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伸手摸了摸下巴,心中奇道:当真怪哉,我和朱老四来国子监上课之事,乃是老头子在御书房中决定,并非朝议时候的事儿,照理说来所知之人不会太多。蒋贤这家伙身为消息灵通的特务头子,知道此事倒也不奇怪,最奇的是孙旭这帮来闹事的国子监学生,却是从何而知此事?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驸马都尉欧阳伦和曹国公李景隆,转念忖道:听这个七姐夫言道,朱老爷子让人去传旨给李景隆之时他也在场。这个姐夫精明圆滑,应该不是个多嘴之人,该不会是李景隆这小子一时口快之下说了出去吧?

李景隆眼见宁王殿下双目射出渗人的寒光,从头到脚一个劲儿的打量自己,顿感有点手足无措,心中暗自忖道:听王弼将军言道,宁王殿下在庆州曾经亲自手刃不少元军,身上这股杀气倒真是骇人。

朱权眼见李景隆的神态,心中暗笑道:我看这小子也没那么大胆子,多半还是蒋贤这厮暗中搞鬼。想到这里,缓步走到蒋贤身侧,对他低声笑道:不曾想蒋大人竟是如此会钓鱼,将本王当做了香饵来用。

蒋贤正要离去之际,陡然听得朱权这番言语,不由得一愣,略一沉吟之间,已然明白了朱权言下所指是说自己一面故意泄露宁王,燕王今日早间要去国子监读书的消息给孙旭那帮士子知晓,一面率领锦衣卫埋伏在离此不远处,意欲趁机剪除异己。转头见到欧阳伦微笑不语的表情,李景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难以掩饰的些许畏惧之情,知道他们已然和朱权一般,认定今日这局面乃是自己一手操纵,心中冷笑不已,也不屑于解释,默默目送朱权坐上轿子和欧阳伦两人离去。

蒋贤眼见朱权一行的轿子转出街口,朝身侧一个心腹招了招手,将他唤到身侧,低声传令道:“立刻将方才那些来闹事的士子的底细给查清楚了。”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以刀锋般的语气接道:“一定要查清是谁将宁王,燕王两位殿下今日来此读书之事,说与孙旭那帮书呆子知道,将泄露消息的人抓回来,严刑拷问。”

蒋贤眼见手下领命疾步而去后,这才率领一众锦衣卫军士离去。原来他自昨日率领手下去抓捕那些接受宴请的一百多国子监学生后,一直忙碌不休,根本无暇他顾,也是直到今日早朝之后,方才偶然间知晓宁王,燕王今日早上会来此读书,而国子监的学生意图纠缠朱棣,搭救李轩亭,赵汝南等即将受刑的学子,有心利用此次机会铲除一些异己,这才临时调集人手前来对付孙旭等学子,并非如朱权所设想,一手策划了今日的局面。

朱权回到王府后,和景骏,司马超两人在后院练了一会儿武,正准备午饭之际,突然见到书童马三保疾步走来,向他禀报御书房总管薛京亲自来府中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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