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粱(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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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粱(上)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从她懂事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信念就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中。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信念,她,早已经忘记了。

实际上,她经常忘记许多事情。

那年她六岁,或许八岁,谁知道呢,反正这个年代,年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一年,母亲死了,父亲与她吃光母亲后,整整七天,在荒原上流浪的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吃的。

没有。

父亲临死前,不断地抚摩着她幼小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她有些害怕看到父亲注视她的目光,那种目光很矛盾,在诱惑与慈爱中挣扎。

父亲还是死了,最后咽下的不是气,是口水。

她依靠父亲的尸体,又多活了一段时间,天数超过了她当年能数出来的所有数字。

然后,觅食之中的她,因为饥饿导致的浑身无力,被人抓住。

她知道自己也要死了,或许死了更好。

只是临死前,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所带来的那股令她无法忍受的撕裂痛苦,令她疯狂。

然后,她忘记了经过。

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烹饪一锅鲜美的肉汤,而带给她痛苦的那个男人,正安静地待在火堆旁边,或者说,男人的头颅,很安静地待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配合带有惊恐表情的面孔,就那样凝视着汤锅中不断翻滚的男性生殖器。

这是她第一次忘记痛苦。

逐渐的,她发现用这种忘记痛苦的办法可以为她换来食物。 只要那种令她发狂地撕裂感觉再次到来,她就会自动忘记一切,然后,获得至少维持十多天的肥美肉食。

前提是,她只能诱惑一个男人,如果不幸来了两个,那么她很可能会在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别丢弃在某个地方,无力走动。

运气好的话,会有点吃的,运气不好,起码要饿上两天才能活动。

这种办法一直维持到她十岁,或者十一岁。

男人带给她的痛苦越来越小,而她在更多的时候也只能依靠男人的施舍过活。

她怀孕了。

刚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感觉肚子开始发涨、恶心、想吐。 直到有一天,她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那一刻,某种奇特地感觉温暖了她全身。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孕育着生命。

为了这个小生命,她努力地去迎合男人的要求。 尽力去弄最好的食物。

只是为了这个小生命。

可是她却不知道,挺着大肚子去迎合男人的做法,已经吸引了一大群猎奇的雄性动物,对于现在的她。 更加危险。

本来谈好的事情,出了意外,她尽力满足第一个男人后,还没等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马上又有个男人来到她身边,接着,又有一个。

那种陌生地疼痛来袭的时刻。 她开始害怕,开始求饶,开始挣扎,开始哀哭,开始呻吟,开始流血,开始抽搐,开始昏迷。

没有停止、没有放弃、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饶恕、没有惭愧、没有良心、没有人性。

一切都没有用。

日出到日落。

二十七个男人。

一个死婴。

从鬼门关上转一圈回来之后。 她才知道。 自己被如此对待,只因为一个赌注。

赌她会应付多少个男人后流产。 赌她流产后,自己和孩子会活哪一个。

她想报复,于是去努力奉承提出这个赌注的男人,并且自以为是地带了把铁片刀,当她微笑着走进那个男人的水泥屋子,等待她的,是新一轮折磨。

这次不是男人。

是喂了兴奋剂地她和喂了同样药物的狗。

这一次,赌她能挺过多少次然后才死。

仿佛没有止尽的折磨,让她几乎发疯,忘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清醒地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个让她几乎产生梦魇的小镇废墟。

带着那个男人的头和一部分脊椎。

这是她第一次忘记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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