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闹剧的延续与处罚(1 / 2)
若是评选1809年年底,最引人瞩目的重大事件:
欧洲人会抱怨,“哦,该死的科西嘉小矮子又打败了我们,差不多征服整个欧洲大陆!”
法国的外省人喜欢嘀咕,“真可怜,皇帝与皇后离婚,但却不减免臣民的税赋!”
巴黎人谈论最多的,却是另一个话题,“好样的,私生子打败了啤酒商之子!”
圣诞节前两天,发生在贵族院的那场政治闹剧,仅仅数小时后,就顺着寒风冰雨成功侵入到巴黎的每个角落。
巴黎的民众显然高兴起来,如同他们父辈在178-9年,围攻巴士底狱时的那般亢奋。此时,他们忘记了该死的兵役,忘记了拿破仑承诺尚未兑现的战争红利,忘记了圣诞节期间无良商家伺机哄抬物价的丑恶事实,冒雨聚集在革-命酒吧,三分之一法郎咖啡厅,以及某个能遮风避雨的街头巷尾。
或是高声阐述自己对于此事的看法,还上纲上线,引申到革-命政治的无限高度;或是低声谋划着什么,试图借用此事来推动自己的主张与想法;或是绘声绘声描述着发生在贵族院的激烈场景,如同自己现场亲临。
“嗨,我们应该支持私生子的正义行为,他是在捍卫178-9年以来形成的自由人-权,打倒包办婚姻,德赛将军万岁!”革-命酒吧里,装扮成无套裤汉的失意酒徒开始振臂高呼。
“先生们,赫鲁纳公爵似乎在借此发泄他对拿破仑不满,想想吧,这应该是我们的机会,嗯,不错的机会!”有人在廉价咖啡厅内煽动一场反对皇帝的阴谋。
“该死的皮埃尔,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德赛公爵一拳头就打爆了乌迪诺元帅的鼻子,鲜血直流。欧仁亲王也在为他母亲复仇,与杜洛克将军拳脚相加。”讲述者为了加强说服力,还拉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两名宪兵,求他们作证。
“快放手,科拉尔老爹!我们有任务要执勤,还有,拜托你别在这里聚-众闹事,我不想再听见婶婶的哭泣声,又一次跑到警察局里保释你!”
……
很明显,巴黎市民对德赛公爵的好感程度远远要高于乌迪诺元帅。前者是英俊潇洒,年少多金,温文尔雅的贵族;后者却是一副头发秃顶,大腹便便,耳朵残缺,总想着老牛吃嫩草的糟糕形象。对比之下,高低立判,再加之,有人在暗中进行偏向性的舆论-引导,同情私生子而厌恶啤酒商之子的情绪,就成为首都公-民的思想主流。
巴黎民众的情绪也很快影响到波旁宫,即帝国议会下院,国民议会所在地。
与贵族院闭门谢客,不许外人参观的情形不同,国民议会依然延续了大革-命时代的亲民风格。那个陈设装饰简约朴素,犹如一间扇形阶梯教室的辩论大厅内,全年一半以上的时间里,都是对关心国家大事的热心民众敞开。
一位来自巴尔勒杜克(乌迪诺元帅的家乡)的国民众议员,提出一项“狗拿耗子”的动议,要求帝国下院发表一项声明,谴责举止粗暴的赫鲁纳公爵,当众殴打功勋卓著的帝国元帅。
此言一句,随即引发众多旁听者的一片嘘声。大巴黎地区的议员们也纷纷跳出来高声反对,他们向提议者和附议者投掷自己手中的文稿与铅笔,以此来博得民众们的喝彩声,还有一位热血沸腾的青年议员想着挤上前,推攘支持乌迪诺元帅的拥护者。
国民议会的局面开始失控,有着向贵族院群殴的方向发展。幸亏,经历疯狂大革-命时代的下院议长早有准备,他毫不迟疑的直接下令,让守候门外的国民自卫队开进会场维持秩序。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蜂拥而入,首先驱赶所有旁观民众出辩论大厅,接着将两股立场对立的势力隔离,这才避免了帝国下院的全武行,只是下院辩论却无法继续进行。
发生在喧闹酒吧、廉价咖啡馆、还有巴黎街头的民众情绪,以及国民议会延续性的那一场闹剧,自然有警务大臣富歇提交陈述报告。摆放在皇帝胡桃书桌上的这份日常简报里,警务大臣仅以平淡的语气一笔带过,全然没有携带猎犬的敏锐判断与缜密分析。
……
杜伊勒里宫的皇帝书房里,正式恢复独身状态的拿破仑,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高兴,他急躁的在地板上来回走动,发出不和谐的噪音,时不时还要摸起额头,或是冲着无辜的贴身侍从,康斯坦男爵,大声叫嚷一两句。
“该死的小德赛,简直就是一个四处惹是生非的小混蛋,在马德里如此,在巴塞罗那如此,回到巴黎更是如此,他怎么就不能学到老德赛那与世无争的优雅气质。乌迪诺也是一个口不择言的老混蛋,活该被人打得像猪头。你说说,康斯坦,到底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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