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在奥地利使馆里的故...(1 / 2)
在巴黎,四月底至五月上旬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光,阳光灿烂,春暖花开,风物宜人。
正值踏春的好时节,漫步在游客熙熙攘攘的卢森堡公园里,鲜花,、绿茵、雅致的曲路,和高大的喷泉相应生辉,目光所见之处,繁花似锦,错落奔放,男士风度翩翩,女人花枝招展,尽显法兰西民族的浪漫伴随着高卢血统的衿持。
但穿越者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后世巴黎的地标,那座高耸入云的艾菲尔铁塔是绝对没有的;凯旋门的后续工程因资金短缺再度停工(调拨给了葡萄牙军团),让人感觉香榭丽舍大道的尽头,一片废墟摸样;唯有深沉的塞纳河水,轻轻地拍打着第九桥,依然流淌。
或许是感觉待在公馆太闷的缘故,第二天一早,波兰夫人提议,莉蒂西雅小姐附议,德赛公爵陪同,一齐来到生机盎然、美丽如画的卢森堡公园里散步。
卢森堡宫及其花园附属于帝国贵族院,受到巴黎宪兵部的严格保护。所以,能在此散步游玩的人,非富即贵,从他们那矜持的神态、夸张的手势、优雅的举止、华丽的衣着上就可以琢磨出游客的身份,大臣、贵族、将军、商人、银行家,或者律师。
赫鲁纳公爵刚打发掉一名向自己兜售“优良债券”的银行家,又一个中年男爵赶紧跑过来大献殷勤,而不远处,七、八个富有者或权势者相互间围在一起,看似他们左顾右盼的低声交谈,实则商讨在低阶男爵结束与公爵的谈话后,再轮到谁上前“觐见”。
德赛眼前的这位中年男爵外表衣着光华,但里面的丝绸背心已有稍许磨损,显然是一名陷入经济贫困的路易时代旧贵族。破落贵族求见德赛公爵目的很简单,就是充当一名大丝绸商人的说客,后者希望能包销公爵存放在杜河港码头仓库的大宗东方丝绸。
“男爵,您可以按照这个地址,去找坎迪奥拉先生,他是我本人以及整个加泰罗纳尼亚在巴黎的全权商务代理。”德赛没有拒绝破产贵族的请求,掏出一份名片交给男爵。
在低阶贵族的千恩万谢之后,德赛手指不远处已围成一圈的七、八位待访者,继续说道:“另外,请帮我一个忙,麻烦您将坎迪奥拉的地址告诉那几位先生。”
“如您所愿,公爵阁下!”中年贵族鞠躬之后,手执名片,转身向众人走出。
正当德赛准备找个僻静地方歇着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玛丽。瓦莱夫斯卡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到自己身边。
波兰夫人笑吟吟的说,“在波兰,我总听到贵族们谈论赫鲁纳公爵的粗鲁、残忍与非贵族仪态,但相处下来,您温文尔雅,待人和气,总不会让人失望,尤其是那些有求于您的人。”
德赛略微欠身的退后一步,权当男女平辈间的行礼,他面色平静,心有所指的说:“这不一定,夫人!对于朋友,或能够成为朋友的人,我报之以鲜花、美酒来款待;可对待敌人,或那些不愿意成为我朋友的人时,华沙贵族们对我的那番评价并不过分。”
既然已定下染指波兰王位的目标,连拿破仑也不再加以阻拦,德赛的矛头指向当然是那些对自己心怀不满的贵族,在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时,一场大清洗就在所难免。
在和平年代,妥协与退让属于政客间的主旋律。然而战争时期,尤其是社会变革的重大转型期间,独裁与铁血才是王者之道。一旦时机成熟,当德赛重返波兰国土后,一定是踏着保守贵族们的累累尸骸登上王位。任何阴谋与杀戮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复兴波兰的代价。
不过,德赛也并非崇信武力至上的原则。未来的波兰王位之争,应该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所以,他首先接受科希丘什科等自由贵族派的投靠,拥有在华沙大公国最可靠的支持者,并指示自由贵族派与雅各宾派暗地结盟;由于拿破仑不再反对德赛成为波兰储君,那么军团派将严格保持中立立场,接下来就要动用军情局的力量,挑拨、分化、弹压贵族派的反对势力,以暴力的方式踢开一切阻拦王位道路上的绊脚石。
鉴于玛丽。瓦莱夫斯卡在波兰各阶层的良好声誉与重大影响力,德赛坦白说出此话的目的,在于得到波兰夫人的全力支持,他相信被迫卷入政治漩涡的伯爵夫人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波兰夫人望着德赛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在支开身边的侍女,迟疑片刻后,表情淡然的说道:“在18岁之前,我信奉恩典时代的新约。因为马太福音教导我,不要与恶人作对,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等到真实了解苦难中的祖国时,我最终认识到:眼不可顾惜,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不过,任何形式的争斗都不应该涉及妇孺和孩童。”
在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德赛庄重肃穆的点头回复道:“这个,我可以保证!”
抛开沉重的话题,双人的目光随即被草坪上,不时发出银铃般欢乐笑声的莉蒂西雅小姐所吸引。那支风度优雅、活波可爱的意大利灵犬,又冲着歇息在矮树枝上的高卢鸡狂啸不已,后者如同国王一般,以藐视一切的孤傲眼神,盯望不安分的异种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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