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脚阴阳两界(2 / 2)
这座城市发展得异常迅猛,高架桥星罗棋布,社会治安和江湖各方的关系也发展得如同安徒生童话里的黑蛛网一样盘根错节。
在随后展开的这一系列情节上,无论西方还是天朝,jing方的反应出奇地一致,一致到就跟千百次在影视上见到的那些虚假镜头一模一样,jing笛鸣叫,jing灯闪烁,从那些悬挂着庄重威严牌子的大门呼啸而出,因为了无新意,落笔至此不得不略去不提的地步。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国情和地点不同,现场自然无法雷同。
匆匆忙忙火速赶到现场的几个巡jing和交jing看到的情景触目惊心。
还是先前那辆白双喜的德国真品宝马,眼下玻璃碎了一地,刚刚不到半小时还双手抱拳“谢谢!谢谢!”的市人大代表白双喜、发达集团董事长(村书记)如今撒手人寰似的一只手僵硬地举向夜空,另一只手压在身下的血泊中,他的司机更是如此,牙齿突出,惊愕构成了一张有点儿狰狞的面相,全身被枪弹打出十七八个洞。
在成百上千的死亡案件中,死因一般是很明显的,不过这种**被金属弹打成蜂窝状的死亡现场在天朝尚不多见,令人毛骨悚然。
人大代表的宝马轿车挡风玻璃被子弹贯穿,想下车要“整死他,整出他全家大粪”的白双喜,致命伤一时半会看不出在哪里,他的司机却在右脑部,长眼睛的地方成了一个血窟窿,右眼球不见了,他当时可能下意识转身躲避,或护主将半边脸留给了对手。
只是那一动作远不如枪弹快,因此另一只左眼呈现出死不瞑目的惊恐,右半身多处中弹,死状惨不忍睹。如此冷酷无情恐怖的谋杀,绝非一般流氓混混普通杀人犯所能干的。
最初,巡jing还打算紧急送医。
但是翻过来看看,知道人死便便了。
令人窒息的几分钟过去了,不远处的一扇大铁门哗然打开,一道寒冷的凉气在那个炎热的午夜穿行而来,使蹲在尸体跟前正在查看的jing察们浑身颤栗了一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双喜同志的旺夫又有点儿傻的老婆满东花,回去打电话报jing的女人慌乱地摆动着头,跑向那个她认为还可以救治的男尸旁边。当她一开口,jing察就问道:“是你报的jing吧?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哦,老公突然变成了死者,不可能的!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地靠近从jing察怀里重新放回地上的人,滑湿腥腻的血泊从那里没有声响地回旋在眼帘里,她伸出手去的姿态仿佛从一棵残枝上凋零下来的枯木。
一块手巾盖上前,她看到了白双喜司机那一张缺失的脸。
“谁看见了当时的情况,你们谁看见了死者是被什么人打死的?”弓腰站起来的jing察突然扭过身来大声问道。
然而,jing察的声音无人回应,他们知道也许目击者还未从惊恐万状中回过神来,白双喜和他忠心耿耿的司机已被抬起准备送到停尸房去,因为这是两具需要jing方解剖分析的死尸,也许惟其被解剖,他死因的秘密才不能隐藏。必须的!
可是之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女人发疯了似地飞扑上去,“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不管不顾地阻止jing察这样做。
除了难以置信和割舍的亲情、惊吓挟裹住她不由自主要这样外,挟裹她的还有臆想之症,她此刻好像正奔逃在医院的抢救室外,那是一条幽深的走廊,潜浮在走廊上的药水味儿足可以窒息她的呼吸,然而,她的鼻翼依然大张着。她要救他的老公!她可亲可爱可敬的老公,她死也要救他回来啊!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
女人感到自己的手从来没有像鹰爪一样锋利,扯着老公打滚。抓扯jing察,弄得几个大汉歪歪扭扭。
一时是否运走白双喜和他司机的尸体成为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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