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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宓阁,朱祐樘抱着张婳径直走到寝殿,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温言问道:“累了吧?我去叫婢女进来打水服侍你洗漱。”
张婳却拉住他的衣袖,微笑问道:“你可有话要问我?”今晚的事情就算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也休想骗过睿智精明的他。
朱祐樘脸色黯然,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拔到耳后,涩声道:“以后不要再费神筹谋这些事情,我会护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我没有和你商量过,就私自作主设局将万宝珠禁足,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什么样的计划都不能与你和孩子相比。将她禁足也好,免得整日无事兴风作浪。”
“什么样的计划都不能与你和孩子相比。将她禁足也好,免得整日无事兴风作浪。”
张婳心下苦笑,即使困得住万宝珠,也奈何不了老妖妇,以后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轻松。
“什么都别多想,万事有我。”朱祐樘吻了吻她脸颊,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掀帘出去叫小宫女进来服侍张婳洗漱,两人收拾妥当后,上床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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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际残阳如血,黄色的琉璃瓦折射出万丈光芒,晃得人一阵晕眩。
张婳沿着假山慢步而行,随手摘了一小簇开得正盛的茉莉花,簪在衣襟上,清香沁脾。
小环忽“咦”的一声,指着远处说道:“小姐,那不是许淑女么?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作甚么?”
张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迎风立在御河边,墨玉般的双眸痴痴地凝望着平滑如镜的御河,比雪还白三分的脸上似有泪痕,风轻轻吹卷着裙裾,似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楞着翅膀起舞。
小环悄声说道:“小姐,许淑女这是怎么了?还好很伤心呢!”
张婳秀眉微蹙,近段时日许清如仿佛心事重重,经常神情恍惚,眉目间似蕴藏着无限悲伤。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提步走过去,含笑唤道:“淑女这么好兴致一个人在此赏日落?”
许清如乍见到她吃了一惊,慌慌张张用脚抹去地上的字,勉强笑了笑,说道:“太子妃也来赏日落么?”
张婳眼尖,看到被胡乱抹平的地上依然留着一个“二”字,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微笑道:“是啊。太医说多出来走走,胎儿得更健康。”
许清如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的腹部,喃喃地道:“不知道是位小殿下还是位小公主?”
张婳微微一笑:“小殿下也罢,公主也罢,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许清如垂下眼帘,叹道:“是啊,在宫中平平安安是最奢侈的事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太子妃福泽深厚,一定可以平平安安诞下麟儿。”
“承你吉言。”张婳见她脸色苍白憔悴,双眼微红,纤长浓密的眼睫尚沾着晶莹的泪珠,显然刚刚哭过,遂关切地问道,“淑女有什么心事么?”
许清如脸色闪过一抹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心事。”
张婳绕着一株柳树走了一圈,手轻抚着树干,眉间凝着几分忧伤,缓缓地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踏出宫门,也没有机会再得见爹娘。你我共同侍奉殿下,都是自家姐妹,若不互相扶持,这漫漫数十年日子又如何捱?”
许清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眼泪滚滚而落,心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一入宫门深似海”。
张婳轻叹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若你信得过我,但凡能帮得上忙的,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
许清如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道:“太子妃!嫔妾……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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