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5章、屠(1 / 2)
南离远山盆地,草海处。
猎壮将宗门发给他的五行石拿出,看着上面的数字,却比猎西陵还要多上几十。看来先前猎西陵指点他猎杀的那些南离火狐,也折算为功勋绩点,雕刻进五行石小周天阵法里。
经此一夜大火,草海上风向处草木林立,而下风向,却是一片焦黑,黑白分明。
原本草海浅处,靠近山麓的地方,树林稀疏,其间有足够多的空子让南离火狐逃离。但猎西陵前几日目睹南离火狐的另一次围猎,便狠下心来,让猎壮与卫清弦两人将之悉数阻死。后来尤觉不放心,自己与猎壮又去修补了一番。
南离火狐狡诈成性,加之贪婪无比。如若它们在第一波先锋被折时就裸-身后退,定不会葬身火海。但猎西陵自始至终都没将自己算计入局,他只当自己是整个猎局的旁观者,便是这点,火狐还是火狐。
而对垒者,却变为置身事外的单纯猎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的南离火狐群,自开始就注定,它们只能在火海里,被消磨殆尽。
众人揉了揉眼睛,犹自不相信般,盯着被烧焦的草海看了良久,其间草木尽数焚毁。只在草海边沿,那些砍斫下来阻挡南离火狐退路的湿漉木禾,经急火炙烤,升腾起些许烟雾,却也恰到好处的将火势限制在草海盆地内。
回头看向猎西陵,心里却又是一番滋味。回想初遇南离火狐,到设法应对,短短三日间,狡诈无比的南离火狐便被这白皙少年付之一炬,尽数诛灭。
回想他一路上,无比机警,又是博闻强识,并不似这十来岁少年所为。而事实便在眼前,却由不得众人不信。
“小陵师弟,你这一路可是奇招连出,让为兄欢喜得紧啊。”钱尺与南离火狐鏖战半宿,此番打坐了两个时辰,面色好看了许多,看向面前若有所思的少年,不由心下大奇。
猎西陵因为路见南离火狐的阴险行径,当即痛下杀手。此番得偿所愿,心里面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他余光中一直看着哥哥猎壮,也见猎壮神色木然,不好得出声打断,便兀自思考这一路见闻。
听得钱尺话语,哈哈一笑:“哪里,我这小孩把戏,也只能应付应付南离火狐罢了。”
郑晟听得他言语,面色苍白,心里却是一动:‘看来此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大震宗门声威。’心里却不说破,只朝着猎西陵微微一笑。
猎西陵设立的草垛阡陌,法子虽说不难,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心性已足够坚韧,能静下心来经营。
加之后来时机拿捏巧妙,端的是间不容发,却又不急不缓。可见其早已成竹在胸,并不担心自己会误伤无辜,也不担心南离火狐破阵而出。
这一番思索下来,众人心里也有计较。只见平日里不动声色,面目刚毅的陈冲看了猎西陵一眼,当即笑道:“好玩好玩,说不得日后还得多向小陵兄弟讨教这围猎之法,闲暇时候便围猎几只小兽,果腹充饥也好。”
“好说,好说。”猎西陵见这与不久前与自己搭档的少年吐露心迹,生性磊落,便爽快答道。
“对了,小陵师弟,你那晚涌来探路的高绝法子,还没和为兄细说呢?”钱尺一阵嘻哈,忽然想起猎西陵那一晚遇袭之时的高深法术。
“此地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我们便也走吧,边走边说。”猎西陵也不多言,歇息这几日,也应该赶路了。
“也好,如今我见天音与我晨悟众多师兄师妹已然相处融洽,那便继续进山,大家边走边聊,倒也能缩短行程。”赵欣说着,当先领着卫清弦走在前面。
这一路上,却是比先前各抱心思时开朗了许多。喜好热闹的少年们,三三两两集聚在一块,相互谈起各自宗门之事,端的是雀跃非凡。
便在他们走出数里之后,一行五人也先后踏入盆地。只见草海中冒烟处,尸骨一地,瞥眼看去,竟不在千数。
为首青年见得此情此景,牙关轻颤。想当初自己九人,天亮时分被百数南离火狐袭击,须臾便有四个逃避不及,刚入八阶的内门弟子,生生被南离火狐咬死。
这南离火狐的狡诈奸恶,当真非同一般。便在此时,十倍于当日数量的南离火狐,竟被人轻易烧得焦黑,付之一炬。这样的震撼,远远难以比拟。
前一夜他们早在丑时时分就翻过挡住山谷那处绝峰,却刚翻过绝谷,便听闻有南离火狐围攻生人。为首青年一听,不由暗自欣喜,心道:‘看你晨悟大宗这次试炼,又能有几人活着回山?’
他也没半分动作,索性作壁上观。依稀等着南离火狐将众人杀得大败亏输,只剩一两人落单,便疾行尾随,之后痛下杀手。
不料夜方过半,便见盆地间大火骤起,须臾便将千数南离火狐吞噬。才知道那晨悟大宗来人,自一开始就埋下猎局,只等待南离火狐送上门来。
转念一想,要是晨悟宗众人对付的不是南离火狐,而是自己?青年身上刺金宫装不由得一阵流汗,不敢继续往下想。
“师兄,我们还要加快速度吗?”他身旁一个面露疑惑的少年等待良久,见青年无任何动作,便出声问道。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响起。
“加快速度,那你昨晚怎么不怂恿我直接到草海里埋伏?”桀骜青年恨声喝道,见到师弟眼眸里流露出委屈,不由恨意俱消,却又不愿承认过失。只得咬牙道:“就以这样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出意外,这南离远山,可深着呢!”
身旁几个少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得到示意,便去做了。一行人便远远尾随着着晨悟与天音大宗门人,朝南离远山深处行去。
......
眼见这一日天色渐晚,早先自南离皇朝偏远地儿赶来求医的父女二人,在归途中遇上几个通样赶来求医的同伴,当即同行。
又走了半日,遇上一队行走南荒诸国的商旅。姓方的方脸汉子,本就是一个谈吐过人的妙人,三言两语便明白那队商人要自家乡路过,便又合在一起赶路。
火光哔剥,见天色已晚,众人便停顿下来,燃起篝火。
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众商旅便待睡去。连日来的赶路,让习惯了漂泊生活的商旅,随处都能睡着。
明眸皓齿的少女,已不复当日上山的苍白。即便赶了两天的路,脸颊上依旧带着淡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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