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宫宴大乱(1 / 2)
“再然后……”那侍卫嗫喏一阵,忽的加快语速,“本来是择定明日完婚的,可谁知今日那准驸马却忽暴毙而亡!”
暴毙!又是这个借口!
宁珂长叹了一声跌坐回椅子上,因为容楚而纷乱的心湖来不及平静,便再次被搅乱了。容氏皇族流淌着的多是这样狠辣而无情的血液,为了自己,别人的命都可贱如蝼蚁。
真的是突发重病?还是因为,不过成了容姝的挡箭牌?
天色将暮,待到那最后一丝红光也隐匿在藏青的山脉之后,宁珂收回那顺着眼神飘远的思绪,对着面前的侍卫顿了顿,合起了那请柬,“知道了,我会去的。”
……
长明宫。
不是第一次进来,然而这一次的长明宫比之第一次来的时候装点的愈发庄重了些。
许是因为这次的宫宴是为了超度那惨死的秀才的亡灵,所有的宫灯都及其慎密的在外蒙了一层白纱,来来往往的宫人也都换了白纱的宫装,不显肃穆,反而愈发的空灵高洁。
宁珂笑了一声,径直在末席坐下。
还未坐安稳,便听见殿门外的公公高声通禀,“燕王殿下到——”
容清称病已久,若是还不借了此次宫宴再起势头,怕也会在诸位大臣中落了话柄。宁珂起身去迎,还未走到大殿门口,容清便径直走了过来,看似熟络的扶住宁珂,“宁大人,请上座。”
“不了不了,臣乃布衣,上座还是留给殿下们吧。”
宁珂笑着推辞,摆出一副无功不受禄的样子来。
容清便把宁珂一把按在椅子上,一撩衣袍也坐在宁珂身边,浅笑一声道,“北周祖法,上座除却皇亲贵戚,有大贤大德之人也是可以坐的。”随即又使劲按了按宁珂,笑道,“先生大贤大德,必要坐在这里才是。”
眼看着宁珂又要推辞,容清凑近了一笑,“四哥今个儿还不来,许是在半路上被二哥缠住了。宁大人,您就安心坐在这里,过儿他们来了,让他们坐到下座去。”
宁珂听见容楚还没来,即便来了也不会坐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和容清所聊也不过是些圣巫的问题,虚虚实实试探了几回,见容清皆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也不像与容楚有关联,便又稍稍的安了些心。
此刻的宁珂便如惊弓之鸟,只要沾染与容楚有关的半分信息,心里便十分的不舒服。
容清做人最是通透,知道宁珂自上亥回来便与容楚有了隔膜,是而也会时不时不着痕迹的安抚宁珂几句,大有贤王护才爱才的意思。
宁珂也任由着容清明目张胆的拉拢,无论容清到底是不是容楚的人,起码面上不是,这也就给了这几日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一个交代。
“你们来的倒早。”自后回廊穿进来的昭和帝笑了一声,卫敕扶着昭和帝坐下,便解开昭和帝额上遮风的兜帽,又斟了烫好的酒递过来,一连串动作倒是连贯,惹得昭和帝又没来由的笑了一声。
随即递了眼色下去,四处瞧了一圈,“今日老二和老四还没来?”
“回父皇的话,今个儿四哥说户部的欠银亏的厉害,连晌便去查了,算时间怕也差不多要到了。”
容清笑了一声便执起杯来敬,昭和帝被容清这一番话说的心情愈发的好,因了容姝胡闹而晦暗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于是便笑了笑,挥了挥衣袖挡回容清的杯去,“你二哥和四哥还没来,咱爷俩喝着也没什么意思。”
笑容里是难得宠溺,大约在这薄凉帝王家中,这温情也是鲜少的吧。
宁珂握着酒杯的手便是一紧,莫名的便又想起些陈年旧事来,心里虽一再告诫自己没意思、没意思,然而却还是扯的厉害。想那往事,大约早已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即便是说了不会在意,不能在意,每每到了谈及他的时候,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似凝滞了般。
“儿臣来迟了。”
昭和帝和容清正自谈笑间,便听见容楚爽朗笑意自大殿门口传来,宁珂下意识的便去看,天青长衫,一路行云流水,虽不曾刻意招摇,却还是让满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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