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关禁闭的陈沂蒙(1 / 2)
见过了顾司令,晚上江之寒又赶着来见陈书记。
生活就是见一个一个的人,搭一座一座的桥,江之寒甚至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领导要开那么多会了。做事嘛,八成还是在搞人和人的关系,两成才是真正的干活。
江之寒不知道陈书记召见自己干什么,自从喝酒那天,他也没见过陈沂蒙,打了两个电话,家里也没人接。
敲门进了屋,江之寒马上就现不是什么好事,但应该还不至于太糟糕。他现在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看见陈书记一脸寒霜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事。但对方肯把这幅样子直接摆在他面前,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
江之寒打了招呼,问:“沂蒙呢?”
陈书记说:“在房间里反省呢。”
江之寒心想,这次期末沂蒙考的不错呀,犯什么事了?
陈书记说:“别老站着,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江之寒依言坐下来。
陈书记说:“小江,我是军人出身,讲究直来直去,我就开门见山了。”
江之寒点点头。
陈书记说:“你知道沂蒙在谈恋爱么?”
江之寒心里叹口气,原来是这个被现了,沂蒙和我还真是难兄难弟呀,希望不是在床上被现的吧。江之寒点点头,老实说:“我知道的。”
陈书记看着江之寒的眼睛,“你是他的好朋友,就应该为他着想。这个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你同我讲过呢?”
江之寒心里想,笑话,我会同你讲,我疯了么?嘴上却说:“不瞒你,陈叔叔,我也谈恋爱的。不过最近被父母现,所以分手了。”
陈书记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之寒心里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您,包括我的父母,和绝大多数的父母,对中学谈恋爱都是很忌讳的,我也不是要来和你辩论这个事情。不过我想,沂蒙他谈恋爱多久了?”
陈书记说:“你不知道么?”
江之寒撒谎道:“我见过几次,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书记说:“据他说,已经有一年了。”
江之寒心里说,一年?一年前已经上过床了。他看着陈书记,很严肃的问:“那么,这一年,陈沂蒙的学习成绩有个怎样的变化?”
陈书记一时语塞,陈沂蒙高二这年成绩从三十几名上升到二十二名,这一次期末刚好排在掉下来的江之寒后面,进步还是很大的。
江之寒不等陈书记说话,接着说:“我不是来劝说您改变主意的。您是父亲嘛,见识又比我们多,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不过我只是想说明一个事实,很多家长反对早恋,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影响学习,对吧?但有时候,事实证明,恰恰相反。当然,我不是说,因为他成绩进步了,您就应该允许他和那个女孩子保持来往,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呢,高三就要到了,高考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您也不必过于深究这个事,免得影响了他的心情和状态,到时候适得其反。”
陈书记指了指江之寒,“你呀,这张嘴了不起。肖对你那么服气,确实了不起。”想了想,说:“那个女孩子,我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是在社会上混的。就算沂蒙现在大学毕业了,我也是不会允许他们来往的。我可以听你的建议,不再关他的禁闭。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劝说劝说,让他下定决心,和那个女生断了来往,不要让我一天象防特务一样防他们。”
江之寒嘴里敷衍道:“我尽力吧。”心里却想,这件事上,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条战线?我可是刚刚深受其苦。
进了陈沂蒙的房间,两人拍了下掌,算是打个招呼。
陈沂蒙苦笑道:“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了,一步家门都没有出。瞧见没有?我屋里的电话分机,还有客厅的,都被拿走了,唯一一个在他们卧室里,还成天锁着门。”
江之寒说:“是说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呢,还以为你出去混去了。你爸也够狠啊。”
陈沂蒙说:“老革命嘛,对敌斗争经验很丰富。”
江之寒叹道:“我们哥俩,还真是哥俩好啊,连这事儿都前后脚出事。”
陈沂蒙说:“曲映梅虽然好,我爸对她有意见,我是早就料到的。你这样的,倪裳她爸还看不上,才是脑子进水了。”
江之寒说:“不说这个,有什么要替你做的么?”
陈沂蒙说:“一个星期没有联络,她恐怕也有些急了。有两次,晚上有电话,我爸我妈拿起来就没声音,我估计八成是她的。你替我去说说吧。”
江之寒看着陈沂蒙:“你爸还叫我来当说客呢。这件事,到头来怎么办呢?”
陈沂蒙说:“那还能怎么办?你的老办法,拖着吧。等到什么时候,自己经济独立了,受的限制就不会这么多了吧。”
江之寒叹道:“茫茫无期呀,几年可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陈沂蒙沉默了一阵,说:“看吧,如果考不上大学,不就要出去工作了么?我才不要复读一年呢。对了,听说你现在做的不小,到时候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替你打工。”
江之寒道:“你就开玩笑吧你。替我打工?你爸是轻工局的书记好不好。”
拿到陈沂蒙给的电话号码,江之寒给曲映梅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曲映梅说正好找他有事,约他去台球室见面。
第二天下午,江之寒去了约定的地方,市区蛮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上的一间台球室,名字很土,叫做“鑫鑫”的,里面的金字倒是不少,足足有六个,不知道是不是赚了这么多钱。
曲映梅还是那身性感的打扮,好像更夸张了一点。烫了一个最近最流行的大卷,嘴唇涂着一种奇怪的红色,上身穿这小背心,一弯腰,乳沟露出来,带着小半个半球。
曲映梅看见江之寒,挥手打个招呼,又叫来收银台后面坐着的女孩儿,一个个子娇小的穿着牛仔裤,留着披肩的年轻女子,“雯雯,我和你讲过的江之寒,有钱的帅哥,还能打,刚刚单身,要不要把握一下?”
雯雯点头笑道:“久闻大名,上次还找你借过钱,还没谢过呢。”
江之寒愣了一愣,才想起是曲映梅假怀孕借钱那件事,微笑着点个头,对曲映梅说:“你倒是潇洒,沂蒙在家里可是望穿秋水。”
曲映梅不接他的话,说:“会打台球不?”
江之寒说:“只打过三四回,很烂的水平。”
曲映梅递给他一根杆,“又不输钱,怕什么?”
两人打了三局球,结果当然是曲映梅三比零完胜。
曲映梅说:“你确实挺聪明的,不仅瓜子厉害,这第三局比第一局好了不少。不过,我在台球室里泡了两年多了,你离我还是差太远了。去后面喝杯饮料吧。”
两人到了后面的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喝起来。
曲映梅说:“前天白天我去他家附近了,看见他爸下楼,去敲了下门,然后去了楼下我们常坐的茶座,在那里一个小时给他家打了六个电话,每十分钟一个。”
江之寒说:“他家的电话都被锁到父母的卧室里了。”
曲映梅冷笑一声,“他知道是我吧,先敲门,后去打电话的。我等了他一上午,他没有下来。”
江之寒说:“他爸脾气很暴的,军队里出来的。”
曲映梅冷笑道:“男人嘛,就要有承担。他爸又没拿把大锁把他锁起来,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江之寒沉默了半晌,说:“不激化矛盾可能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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