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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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气恼的打碎了那倒映在湖水中的人影,夏以沫终于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吼起来,她只知道,如果再不发泄,她就快疯了……

本来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她就已经够倒霉了,如今还要逼她嫁给那个什么三妻四妾的恪亲王为妃……她真的受不了了……

被迫留在这个时空,她已经没得选择了,现在就连她的婚姻大事,她都做不了主,要任人摆布吗?

不,她从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之人,她更不要自己的命运,被一群不相干的人随意左右!如果,一定要成亲,那么,她嫁的那个人,也要自己来选!

所以,眼下,逃出来,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现在,只希望柔香与翠微那两个丫头,能够成功的将那些要寻到她的人误导的越远越好,千万别让她被他们找到。

至于要逃去哪里——

天空海阔,任君自由。

想到这儿,总算让夏以沫憋屈了数月的心境,舒坦了些。

一旁的枣红骏马,看起来已经饮饱了水,正精神抖擞的发出哼哧哼哧的满足音,夏以沫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最后一颗石子,奋力的往湖中央扔去,然后抖了抖手上的泥沙,就待翻身上马——

耳边却在这个时候蓦地听闻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从至高处砸进了湖里一般,炸开的水花,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

夏以沫下意识的扭身向后望去,却只见一角墨蓝的衣衫,在水里浮沉了须臾,便即沉了下去……而湖底中央,隐约可见,一个渐渐下沉的男人的身影……

夏以沫抬头瞅了瞅遥遥伫立在湖边的悬崖峭壁……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

夏以沫突然反应过来,鞋袜也来不及脱,便往湖水中央奔去。

幸亏她熟悉水性,当第三次潜到湖底的时候,夏以沫终于看到了那被缠在一团藻藤植物当中的男人……眉目紧闭,脸色苍白,像是没了气息的一尊石像……

费了好大的力气,夏以沫方才将他拖上了岸,男人却依旧无知无觉、不省人事,身体冷的比这早春的天气,还要寒凉。

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前,夏以沫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萦绕在他鼻端的一缕气息,更是孱弱,仿佛扯得过紧的丝线一般,随时都会断了。

顾不得其他,夏以沫当即收摄心神,竭力按照急救课上所学的,开始为他做心脏复苏。

胸外压,一下、两下、三下;人工呼吸,一次、两次、三次……男人还是没有反应……重新再来……

周而复始,夏以沫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动作,做了多久,同样的,当她不知道第几次的将自己口中的空气,度进男人口中时,一直双眸紧闭、奄奄一息的男人,竟蓦然睁开了双眼——

夏以沫怔愣的望着那近在咫尺、抖得点亮的一双眸子,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原本一直走在一座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房间里,当你已经习惯了它的黑暗之后,这时你却无意中推开了另一扇房门,刺目的流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戳进你眼睛里,叫人完全没防备,完全不知所措……

夏以沫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脑子空白一片,整个身子都几乎僵了,只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动也不动,倒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半响,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的嘴唇,还贴在那个男人的唇上……

姿态暧昧,形似轻薄。

一声尖叫断在夏以沫的喉咙里,然后如触电般,她整个身子都惊恐的弹了开来,因为动作太大,太快,只听扑通一下,她已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所幸的是,总算与那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而且,看着他此时此刻盯在她身上的那亮的惊人的目光,夏以沫知道,他死不了了……

无论如何,她救了他,不是吗?

夏以沫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

“我夏以沫上辈子到底欠了那个混蛋什么啊?……先前费尽心力的救了他的性命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在这里当牛做马、为他砍柴做饭,我到底图的什么啊?……”

三日后,夏以沫一边苦大仇深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奋力的砍着树上的枯枝,一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着——

全然不顾她手中这把花样繁致的匕首,竟大材小用的被沦落成了砍柴工具。

不过,话说回来,这把被那个男人美其名曰为报她救命之恩,赠给她防身用的匕首,还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宝贝呢。

夏以沫瞅了瞅那刀鞘上精致的花纹,最终小心翼翼的将饱受摧残的匕首收进了怀中。再看看地上零零散散堆成一团乱的干枯树枝,想来也够他们今日生火做饭、夜里取暖所用了。

所以,夏以沫复又认命的蹲下身去,将散落各处的枯枝捡到了一起,勉强抱了个满怀,便打算回他们眼下栖身的山洞去了——

呃,希望她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将死在山洞里的那三五具尸体,给处理妥当了……她可不想对着一堆尸首吃饭睡觉……

对了,回去之后,她一定要问清楚那个自称“越书白”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满身伤痕的掉进悬崖还不算,刚从鬼门关将他救了回来,又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蒙面刺客袭击,还连累的她都几乎命丧黄泉……真不知他到底是哪根葱哪头蒜,竟惹得这么多人都想要他的性命……

夏以沫已经决定,这一次,她非得要那个越书白将他的祖上八代都清清楚楚的交代给她不行,绝对再不听他语焉不详的敷衍了……毕竟,如果她真的打算跟他一起上路的话,她总得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是?

虽然眼下对她而言,要想逃婚成功,离开这朔安国,是个上上好的选择,但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跟着一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走吧?……万一他将她卖了怎么办?

毕竟,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呃,虽然那个男人长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保不齐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的……她自己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顶着这朔安国丞相之女的一副好皮囊,内里却鸠占鹊巢的住着另一个灵魂……

想到这儿,夏以沫更是怨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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