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命犯小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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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钉工程队”共有六个班,分成南、北二个队由铁路的两端起,一公里一个工作段,三个班一个工作段一个;每干完一个工作段就前进二公里。开始挺顺利,一个工作段补不了二百颗钉,几乎是做天事、搬天家。六七天后,被“咬”住了。每天早六点到晚五点,天蒙蒙亮出门,黑了天摸回来;一根接着一根,几乎是挨着枕木钉道钉。

铁路的工程队不象民工团,大都不开伙,每天三餐饭由“炊事车”送。早餐面食,面条里有肉,包子也是肉馅的。饭尽饱,菜也好,一荤一素,打得也多。“炊事车”一到,每人捧只铝饭盒,坐在枕木上吃。大冬天,天睛还好,遇上阴雨刮风,没吃完就冰凉的了。后来宁愿饿,把晚饭带回“宿舍”。饭、菜合在一起,加上水,煮成“汤泡饭”,热热乎乎地吃一餐。

再前进二三个工作段,不但要补道钉,还得等枕木。

林木森的班长是河北人,干了一辈子“线路”,不到五十岁比“花甲”人还显得老;话不多,人挺好。一天中午,冒雨作业,个个淋成“落汤鸡”;等“工程车”一到,班长就让大家领上饭就回“宿舍”。换衣服时,林木森猛然想起那个淋雨的下午,眼前晃荡着李金凤类似祼体的身体……班长见林木森发呆,知道他想家了。说:“木森,想媳妇啦?”

“没……班长,我没媳妇。”

“想媳妇又不丑!我们想是白想,一年一趟‘探亲假’。如果明天枕木到不了,我们得窝两天。三天,来回三天。你回家一趟。”

林木森的“祷告”灵验了。天下雨,基础石不够量的地方有些下陷;送材料的轨道车要抢运基础石,各工程队都去支援。人一多就弄不清谁来没来,班长给林木森放了假。赶到湖兴北门码头,离开船还有半小时;林木森在码头商店逛了圈,给李金凤买了双白丝袜。人在困境容易思念别人的好;林木森想到在钱北的舒适,是与李金凤的照料分不开的。应该谢谢她。

林木森突然回来,李金凤很惊喜;不等姆妈开口,跑出去借了四个鸡蛋。还没吃完饭,“扯白话”的就进了门;夸他好骂他坏的都是这些人,林木森心里总有些芥蒂。林木森放下碗就出去了,晚上十一点才回转。他想到了白丝袜。

“你找什么?”李金凤在大床上问。

“丝袜;你见到一双白丝袜吗?”

“没有。不信,你来搜!”李金凤撩起蚊帐,含嗔一笑;激起他一番燥乱。

林木森一,睡在另一头的舅妈脸冲着墙,象是睡着了。他就势坐在床沿,故意搜枕头、翻垫褥,李金凤咯咯地笑个不停。

林木森见李金凤双手合拢捂在胸前,使伸手去抓她的手。李金凤捂住不放,他便插进她的掌心;林木森的手僵持了,他的手背触到一团柔韧肉团……李金凤笑声顿止,面色绯红;林木森放弃对她的手掌用力,将手转过放在柔和的*房上。李金凤似乎被他的大胆进犯惊讶了,全身僵固,呼吸变粗;*房激来情感的涟漪,环环相荡,泛起洄波,汇聚漩涡,似乎整个心身都被震撼……

突然,李金凤拉下脸;一把推开林木森,把手中的丝袜丢在地上。愤愤地说:

“什么破宝贝,给你;我才不稀罕!”

林木森一楞,他为自己的冒犯而羞愧;望一眼地上的白丝袜,怏怏离开。

“发瘟呀!刚才还好好的。”徐贞女骂女儿道,“下去,把袜子捡起来。”

“不捡!我不要了。”

徐贞女下床,捡起丝袜,小心地吹掸。说:

“你不是眼红阿萍的聘礼里有双白丝袜吗?一元二角钱一双,丢在地下;抽风呀!”

“我不要别人的东西。你当是给我的?是他刚才出门急,忘记带了。”

林木森知道李金凤在暗示朱丽雯;他去和朱丽雯聊天,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吗?蒙在被子里的林木森闻到一丝**花香,他悟到了;是朱丽雯见他脖子上有个虫咬的红班点,给他抺了香水——你舅舅又酿醋了吗?你表妹见了我,一身酸味——朱丽雯下午去队里找金德江,遇见李金凤,问她话她装作没听见。朱丽雯说,“来,多抹点;别被醋熏倒了!”女人的心真敏感;林木森琢磨怎样消除李金凤的误会。转念一想,不对呀!我怎么这么在乎她的感受……难道我爱上了她?李金凤单纯,朴实;可是……难道与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女子渡过一生吗?冷静;一定要冷静!

第二天,林木森借口要去城里姨妈,提前回到工地。正洗脸,突然被双有力的胳膊替后面抱住;那人把他抱起,大声地说:

“木森,猜猜我是谁?”

大牛!果然是。林木森问:“你不在铺轨吗?”

大牛咧着嘴笑,说:“铺完了。铺轨的民工分成了三摊,大部分回去了;有百多人去补基石,加枕木了;只有不到三十人进了工程队。”

大牛说:“工程队比民工团强上一百倍,就冲着这伙食,干上十年八年都值。作工人真幸福!”

班长说:“这是搞突击,平日伙食没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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