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情由可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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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宝一见林木森,忙从病床上坐来,说;“木森,我们回家去。-<  >-/-<  >-/”

林木森有些迟疑,说;“姨妈,你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沈少宝低声说,“快回去;这是一医院的后院大楼,是‘高干楼’,在这种病房里要花多少钱呀!”

花点钱倒无所谓,知道了真相,原来一医院是误认了患者身份,林木森怕王琳为难。他刚帮姨妈穿上鞋,王琳来了,笑脒脒地说:

“姨妈,你刚才可把木森吓坏了。好了,没大碍了。我们到观察室去休息。”

沈少宝说:“不用了。谢谢王姑娘!我这就回家去。”

王琳说:“姨妈,这可不行!医生再三说了,一定要留院治疗。我怕你着急想回家;好话说了三箩筐,才勉强同意让你住下观察一晚。如果没有反复,我们明天上午回家。姨妈,好不好?”。

林木森想拒绝,可抵不住王琳水汪汪的眼色;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服姨妈到观察室去。“四号楼”是湖兴地区行署的“高干病房”;观察室宽敞明亮,室内有卫生间,洗漱用具一应俱全,被褥都透出一股清香;比急诊室满屋子的福尔马林味强多了。

王芳没过来探视,让护士送来一份病号饭和二张医院的食堂餐券。

“姨妈,”护士小心地问,“这饭菜可口吗?”

“我。稀饭,糯糯地;小肉包,香;酱嫩瓜,脆。不错。这是肉松呀!”

沈少宝一边尝,一边赞。

“王琳,你们去吃饭。”护士笑着说,“这里有我。”

沈少宝说:“不用不用,木森,你们都去吃饭。护士同志,我一个人可以。真的!”

王啉对医院的环境很熟;三拐二弯把林木森领到医院食堂的小餐厅。这里同农科所一样,分餐制。不同的是,装菜的是用放针头的小不锈钢盒;三个菜;油豆腐红烧肉、糖醋带鱼、炒青菜;还有二只碗,一双筷子和一把汤匙,放在搪瓷托盘里。

王琳说:“汤在盆里,饭在桶里。自力更生。”

俩人刚坐下,王琳这把油豆腐红烧肉倒进林木森的碗里,说:

“全是肥肉,你吃。把你的糖醋带鱼给我二块。”

酥烂的红烧肉,又油又香,咬在嘴里,心里都美滋滋地。有不喜欢吃肉的?林木森感到稀奇。

王琳说:“我姑说,吃肥肉对心脏不好。我姆妈每次买肉,排她后面的人可高兴了,我干什么?你想,我姆妈把瘦肉买去,他就可买肥的了!”

林木森笑了。湖兴是啇商业城,讲究吃。这两年颠倒了,往年作搭头送人的槽头肉行香了,说是有嚼头,还都是肥肉,熬萝卜油水足。能买到肥肉的人当然高兴,即解馋,还能熬些肉油。什么菜用荤油烧味道就不一样,每一筷子都透着肉香。提及王芳,林木森很感谢,他真挚地对王琳说:“谢谢你!”

王琳眨巴一下眼睛,从林木森的神色上,明白他知道了“真相”。她一笑,吃了二口饭,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偷听!”

林木森说:“我的耳朵长。”

王琳说:“就是。丽雯姐说过,你们都属兔。兔子耳朵长!木森,没事的。说是一医院面向城区,我还带农机站的人也来过病。再说,今天又不能全怪我;我打电话让他们到翠山街,他们要兴师动众地。”

林木森说:“王琳,整条翠山街有几部电话?医院能不误会吗?你姑姑挺疼你的。”

王琳说:“我姑父在青海,是西昌基地副司令。表哥十六岁就参军;现在是营长。我姑一直把我作女儿待。”王琳很得意地说,“我姐的儿子在杭州奶奶家,现在工作了,在人民银行。我们家就我是农民。”

林木森说:“你怎么不参军?”

据说,“上山下乡”开始,有人请示*彪,说许多部队子女想参军;*彪说,“部队子女参军,是继承父辈革命事业。”于是,在应届生全部“上山下乡”的同时,部队干部和政府领导的子女穿上了军装。林木森也想不出有比参军更好的出路了。

王琳说:“我都领军装了,可姆妈没让我去。当时,我姐在‘市知青办’,许多人都盯着。姆妈说,‘琳儿也应为革命作点贡献!老躺在阿爸的功劳簿上怎么行?’木森,当时我可红了,成了湖兴‘上山下乡’的典型。大会小会都表扬,有些街道上门动员时,就一句,‘你舀得出比王琳更强的条件。有,我们没二话;没有,明天自己带户口簿来街道办手续!’结果,许多人没话可说,都去报了名。其实,作‘知青’,当农民有什么不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象你,不就是‘大有作为’了!”

林木森不由苦笑笑,他感到王琳很幼稚,被自己姐姐利用了,还这般地得意。只是王琳作“知青”也的确没什么不好,她恐怕没挣过一分工分,县里“借调”,公社里帮忙都有工资。王琳见林木森苦笑,还怕他是为自己担心,又说:

“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湖兴城里三个家,四个大人就我一个小孩,大人们都疼我。所以你尽管放心!”

“好象你怕姐姐。”她得意忘形,林木森忍不住戳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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