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王琳詭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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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醉我独醒,把我们当作“乡下人”!

王建华几乎把眼睛翻到了额头顶,把嘴撇到耳朵边。王建华始终认为林木森是籍个借口“溜走”。其一,林木森是几品、几级?公社属科、营级。赵小龙说林木森属副股,副股在部队林木森顶多一个副连级;陈绍泉是地委记,厅、局、地、师级,地委记属“高干”,他要召见谁,早有一帮子人忙着安排了。你林木森闻讯早屁顛屁颠候着去了,还会来钱北?其二,就算林木森事先不知道,王琳是早上十点同公社领导一起乘机动快艇来钱北的,王建华记得很清楚,还是张国庆替她掮着自行车上的岸。陈记要召见林木森,公社会连风声都没有,林木森前脚踏进,后脚就打转回城,事情会这么巧?

事情还真的是王建华所判断,陈绍泉根本没有要召见林木森。不过,王琳让林木森离开钱北的“通知”的确是沈心田、王宏铭的意思。

蔡阿毛的治丧事宜,连马天民都感到头痛。蔡阿毛生前多次被评为“先进党支部记”曾当选过“县人大代表”;按理县革委办公室应派人送个花圈,可事情刚出来就闹得惊天动地,便让每一个普通的悼念都几乎变成了“政治表态”。马天民斟酌再三,決定县里的事情由王新宇全权代表,多事之秋,一切从简,免了干息。王新宇找了沈心田、王宏铭。商量结果,“尊重亡者,丧事三不(不铺张、不复旧、不滋事)”话好说,具体操作就有些麻烦。

王新宇和沈心田、王宏铭到了钱北,与刘水根商量。为了不发生滋事,必须防患于未然,沈心田、刘水根见多识广,提出了两条。

第一条是让蔡小毛亲自选测“出丧路线”,这是往日最容易滋事的。过去,农村往往借故滋事,借故多为持强欺弱,一是假借“作社”,以“抬阁出行”故意借道趁机捣毁别人的房产、农田。二是借“出丧”,故意从有隙人的门前、田地桑园过。待棺材到,安排好的人一声“路祭”,条凳一横,棺材落下。几十在孝子灵台前跪倒一片,村里帮忙的四下围在一圈,寻衅闹事的人更是磨拳擦掌四下游巡,搖闹的蜂拥而来。待再起程,好端端的田地被践踏狼藉一片。势单力薄的只有忍气吞声,强横的会“讨回公道”。于是,一场械斗酿成。

第二条是“高声势、低级别”。“蔡阿毛治丧小组”由王新宇和沈心田、王宏铭、刘水根等公社党委、革委委员全体组成,追悼会则由沈金生主持,蔡阿田致悼词。如果蔡家浒人愿意,戓者是由田树勋致悼词;为防蔡家浒人得寸进尺,几个人还拟定了一个“回避人员名单”,林木森是其中最易引起争议的人。王宏铭为防林木森脑袋发热,让王大明回城里着他。只因有些话不好点穿,果然,这个戆头来钱北了。

虎子奉令赶到蔡阿毛家叫回了林木森,可,半天没见他来招待所——现在的人很会挑时候,知道“治丧”时期大队无人主事,公社领导会低调,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翻出来“告状”。沈心田、王宏铭到了钱北,只好在大队部露个面就去了招待所。这里有“县、社工作组”,反映情况时容昜与“社教运动”掛上钩,人们不会来。

赵小龙说:“林主任可能去大队部了,我去叫他。”

“我去。”坐在一边的王琳说。

很快,王琳笑着一个人回来了。

王宏铭问:“人呢?没见着吗?”

“走了,回城了!”王琳轻松地说。

王宏铭感到很奇怪,问:“怎么回城了?”

王琳说:“我说陈记找他,他还不赶紧回城去。”

屋里的人笑了两声,眉头蹙得更紧。小姑奶奶!陈绍泉是你姐夫,可他是我们的地委记!王新宇的脸都白了,双睱直愣愣地望着沈心田。沈心田知道王新宇的担忧,王新宇在别人眼中是湖兴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在陈绍泉面前只是个王秘。沈心田笑着对王琳说:

“王琳,你这这玩笑开大了!木森容昜钻牛角尖,他赶到地委去找陈记,陈记的工作忙,林木森赶去了,容昜产生误会。是不是?”

王琳说:“这有什么?遇上了就遇上了。我打个电话洽我姐,让她同陈记说一声就是。”

“电话怎么说得清?”王新宇知道王冰是个认真人,弄不好更容易产生误会,忙说,“王琳,还是你辛苦一趟好!”

王宏铭说:“对,对。让阿水送你去。船快,可以赶在木森的前头。”

王琳不以为然地走了,屋里的人却琢磨了。这小姑奶奶开这玩笑是不是别有用意?这事连王冰听了,也感到里面有名堂。

陈绍泉在德兴没回,王冰一个人在家从不开火,平日上食堂,休息便去“八十六号”。她和沈爱英本是“闺中密友”,王冰刚强,沈爱英儒弱,辈份变了,友谊更浓。特别是孤儿寡母,王冰自认为更有扶助义务。

王琳是王冰让她去钱北的,作一个好的“政工干部”就要多参加社会活动。社会知识、工作能力都只能通过参加社会实践,从中领悟的。“钱北事件”闹得这么大,就是一堂极好的实践课。通过王琳的现场目睹,万一有什么事,陈记也可以有第一手的参考材料。

“姐,”王琳风风火火进门,一问,得知陈绍泉在德兴,说,“陈记没回来,太好了!”

王冰问:“什么太好了,琳琳,出了什么事?”

王琳说:“没出什么事。啊,姐,你得帮我解决一件事!”

听完王琳速说,王冰认为王新宇和沈心田的想法、措施都是对的。王琳一句话,让林木森赶进了城,说起来事情不大,可年轻人脑袋容易发热,留下坏影响就不好了。王冰马上起身给地委办公室、“荷花池”门卫打了电话,说:

“陈记本约了几个基层干部谈话,了解一下基层情况。可他在德兴耽误了,谈话改期,正巧赶上了星期天,有的同志可能没通知到。如果他们来,请转达一下陈记的歉意。”

打完电话,王冰戳了喜笑颜开的王琳的额头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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