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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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震惊,没想到奶奶会说得这么深刻,也许过年的气氛,正是在忙碌准备的过程中体现出来。对于过年的期盼,是因为这三天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没有恩怨仇杀,没有饥寒交迫,每个人都约束了自己阴暗的一面,表现出善良宽容的一面。

我还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师父吃完饭就躲进我的房间,关紧了门熄了灯,再三交代我不要告诉别人他在里面。之后很多人来我家找他,我知道是来要钱之后,替师父还了,所以我深知被人逼债的无奈、羞愧和痛苦(在我小的时候我家也常有类似的情况,那时我妈总是特别愁苦)。对那时的师父来说,只有过年三天他能像别人一样面带笑容昂首挺胸走出去,相信老一辈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那么还有什么时候比过年更让他们期盼?

人们真正期盼的不是过年,而是那种和平安祥,丰衣足食,道德高尚的生活环境。极乐世界和**并不遥远,古人已经在过年这三天实现,是现代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削尖了脑袋希望能够实现理想社会和理想世界,结果连本来已经拥有的三天理想世界也弄丢了……

欧阳真菲问:“奶奶,为什么过年这三天有这么多讲究呢?”

奶奶说:“以前释迦佛与弥勒佛争管天下,弥勒佛打赌输了,于是只管正月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其他时间是释迦佛管的。”

我啼笑皆非,不知她哪里听来这种说法,反正老人总有许多这样的说法。

欧阳真菲和凌枫飘还要再问,却被我制止了:“关于过年的话题谈到这里为止,接下来要进行实施阶段,一切按‘规矩’办事。我们自己动手做年糕和白粿,自己酿酒,还有腊肉、香肠、麦牙糖、酥米糕等等全部都自己做,奶奶是总策划和技术总监。明天先进行全面大扫除……”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呯,呯”两声,两人都倒在沙发上,翻白眼装死。

接下来几天,我们真的尽可能按照***要求去做,有她这个技术总监在,做得也像模像样。小雪也出了不少主意,但每个地方过年都不太一样,没办法复制,只是给我们添乱而己。奶奶说的没有错,在忙碌中我们很快乐,很充实,找到了过年的味道,唯一的遗憾是我妈和师父只能在墙上看着我们做了。

我和林梅都在用心学习,有些东西我们要学会,还要教会我们的孩子,一代代传承下去。也许有些传统比血统传承更重要,现在却在消逝和灭绝,我们更应该去传承。

圆规和黄亦蓝如约而来了,也加入了我们的备战过年团队,但是让人有些扫兴的是,老林晚节不保,重色轻友,见色忘义,居然带着他的便宜女儿跑到他老情人家里过年去了。血里玉说有事要办不能来,但过几天可能会来。

我的捻土成兵法恰好在除夕这一天完成,大家都喜气洋洋忙着贴春联、请灶神、准备年夜饭和一些供神仪式,我就没有急着去试测了。

我叔叔、婶婶和侄儿也在我家吃年夜饭,大家围了一大桌,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互相敬酒、祝福,其间陆成山、陆晴雯,云飞扬、余成书、福州的林先生等等都主动打电话给我问候并祝福,我也给老林、血里玉打电话拜年。后来吴章雅也来凑热闹,把年夜饭推向了**,对我们在座的许多人来说,这是一次最丰盛、最开心、最难忘的年夜饭。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大年初一开大门很重要,要在吉时开门,点上香烛放鞭炮,说一些风调雨顺、一年平安,财运亨通的吉利话。我推算的吉时是寅时中,也就是凌晨四点,所以闹腾到半夜都去睡了。因为我家床铺不够,我奶奶和叔叔一家回我叔叔家去了。

忙碌了好几天,虽然快乐大家也有些累了,又喝了不少酒,所以都睡得比较沉。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小雪突然唤醒了我:“不好,有许多人靠近了我们家,前门和后门都有!”

我吃了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林梅也同时惊醒了:“怎么了?”

“可能有敌人!”我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光脚穿上鞋子立即冲出门去,这时我已经听到了瓦片破碎的声音,以及洒液体的声音,有人从外面往我家里抛东西,还有几个人跳上了我的阳台。房间门一打开,我就闻到了明显的汽油味,急忙大叫一声:“快起床,有敌人!”

门缝和狗洞里也有人泼进了汽油,我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呼”的一声火焰已经蹿了进来。后门差不多同时起火,并且有人站在阳台和邻居家的屋顶上继续向我家里面投掷气油瓶,屋顶和屋内许多地方也起火了。

外面至少有十个敌人,并且手脚麻利配合默契,从他们靠近我家到起火不过十秒钟时间,可见不是一般的人。我大惊失色,林梅、圆规和黄亦蓝不会避火诀,如何能冲得出去?而且敌人志在必得,我们冲出去必定受他们远程密集攻击,可能还有枪械类武器。

我只想过平静快乐的日子,为什么连大过年也不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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