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包围(1 / 2)
花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个幻影,是真的在说话。
烟红泪转身,他的眼睛里也满是惊异的神情,看来,连烟红泪也看到了这个幻影。
如果是两个人都可以看到的话,那么这个“上官锦年”就不只是存在于花翻一个人的幻想之中了。他竟然不是幻影,那他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上官锦年?
手臂上被那人加了力道拉住,花翻想要挣脱都没门,来不及思索什么就被他像是提起一只小鸡一样的揽过去环在了自己的身前。花翻吃惊不已,张口想要问什么,可身后的上官锦年很显然不耐烦回答,环着她的手臂往上一抬,正好堵上了花翻的嘴……
花翻刚想说话,牙齿就不轻不重地咬上了他的手背,她含混地质问着什么,受了伤的腿去失去了一切逃跑和反抗的功能。
“放开她。”烟红泪皱眉,他刚刚还对外的长剑,此刻指向了上官锦年。花翻从没有见过烟红泪的神情比现在阴沉,连一轮明月都照不亮他面孔上的过于明显的--恨意。
花翻挣扎不能,干脆对着上官锦年玉色的纤细手指,张口便咬。上官锦年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仿佛对她的牙齿浑然不觉。
花翻这才注意到,上官锦年的手里拿着一把玉笛。月光之下,玉笛的颜色晶莹翠绿,上面还精心篆刻了一尾青色的小蛇----这正是青妩的笛子。
刚刚的吹笛之人,难道并不是青妩,而是这个真假未辨的“上官锦年”么?
“上官锦年”面对烟红泪凛凛的剑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在意。他稍稍抬了抬手,将那支玉笛放在唇边。笛声响起,幽幽入耳,又是刚刚的那一支童谣。
四周围属于腹虫的那种细细碎碎的声响突然消失了,随后换做了另一种更加明显的声响。风声渐渐紧了起来,花翻松开了“上官锦年”的手背,抬眼向四周望去,惊诧的发现,四周围的腹虫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散的一干二净,代替了腹虫的,是暗卫,仿佛从天而降的大批暗卫正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拢而来。
笛声像是最好的命令,暗卫不一会就把三个人包围得严严实实。他们手中的鸣矢在月光之下寒气逼人,所有的箭矢都指向了烟红泪,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他今夜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是谁?”花翻问身后那个人。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来。眼见为实,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腹虫消失,暗卫出现,腹虫即是暗卫,暗卫即是腹虫。
暗卫,一向都是上官锦年的亲兵,从在长安的时候,从她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这些人就一直在安国府之中,在上官锦年还统治长安的时代,暗卫让整个天下都闻风丧胆。难道从一开始,这些人就是一种恶心巴拉的肥虫子么?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上官锦年又是谁?她的上官锦年,究竟又是谁?她距离他那么近,近到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每一声的心跳,可是却感受不到一点的真实。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变作他的样子,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别以为凭这点雕虫小技,就能糊弄了谁,我们不会放过你!”她强迫自己认为这个人是个假货,语气颇为强硬地向身后的人下了最后通牒。
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道:“已经开始自称【我们】了么?”他完全关注错了重点。
花翻的脑子一轰,这人就连说话的风格,也和上官锦年像极了。
“上官锦年”四周打量一番,看到四周都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估摸着他们两个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这才放心地松了手,转而向花翻挑起唇角,道:“我本不想让阿真看到这些,可阿真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你以为,你就拿着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就像破坏掉我的一切么?”
“上官锦年”扬扬手中的东西,花翻干瞪眼。那个存放着明月西之水的瓷瓶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拿在手中了。
花翻不说话了。这个人不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与真实的上官锦年找不出一点的不同来,她实在连欺骗自己,都做不来。
情况实在太过于混乱,花翻感觉自己的**都要被榨干了,低头思索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对”上官锦年”道:“破坏?我怎么敢破坏陛下的宏图大业?只是恐怕陛下未必是真的陛下吧?”她的语气颇为挑衅尖刻。就是逼问,她也要逼问出一个真相来。
“阿真,你就真的那么想要验明真身么?”上官锦年傲慢的面孔上有些无聊。
“?”
还没等花翻反应过来,“上官锦年”就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腿使不上力气,觉得自己整个人一下子突然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又被他有力的手指强迫着抬起头来,下一秒,他的唇就贴了上来。和幻梦之中,幻影那个十分温柔缠绵的吻不同,他的吻强硬而霸道,所以也要真实得多。
“不要脸!”花翻暗骂,不要脸的就像上官锦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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