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乱入的欧阳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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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初青衣不改,低调奢华最适合形容他。

“在下不巧落下一件物什,所以又折了回来,还望二小姐见谅。”说话间,欧阳初便走到台阶下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站定不动。

人家有了正当借口,迟幼钦也不好出言刁难给脸色了,于是重新坐下,唤了晚霞姐妹出来,交代两句,便让她二人在屋里屋外找找,有什么旁人的东西,落在了梧桐阁。

欧阳初见晚霞姐妹离开,提步走上台阶,站在迟幼钦身后,便止了动作。

迟幼钦一脸警惕地转头看着前者,前者却轻轻道了一句,“此处风景独好,那两个丫鬟一时半会儿也寻不来,在下就在这儿看看这院中的风景。”说罢微微一笑,便将目光移到了院中的某处,目不转睛,好似真的在看院子里的雪化。

人家可以脸皮厚随便说话,迟幼钦却不能霸道地说“不许看,要看回你家去看”之类的话,于是便回转了头,将身子朝左侧的廊柱靠过去,拉开自己和欧阳初的距离,亦是目不斜视地看着院中的某处,只是适才看景的心情已荡然无存。

在迟幼钦也移了目光看着庭院之中后,欧阳初却将目光移向迟幼钦,静静地看着。一人负手而立,一人倚柱而坐,相互无言,只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半晌,欧阳初突然将目光定在迟幼钦头髻上配的那支青花流月钗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小姐可知,嫁给楚王爷意味着什么?”

迟幼钦不假思索地回了欧阳初,“从夫。”

佳人胜雪,雪随日消,佳人不相欢。欧阳初自嘲地一笑,便提衫离去。

看着欧阳初离开,迟幼钦淡淡问道,“侯爷东西找着了?”

欧阳初定了步子,转身乘着冬日的阳,对着迟幼钦温玉一笑,“不重要了。”

迟幼钦看到欧阳初那一笑,有些无奈。微扯嘴角,垂眸之间却突然想到他与叶宗盛父子的关系,说不准,他是知道那幅画的!

于是出于侥幸心里,迟幼钦突然起身喊了一句,“侯爷留步。”

欧阳初再次回转了身,站定。看着盈盈走来的迟幼钦,此时的场景真是像极了那夜的景,只是明月换成了浑阳。

迟幼钦走近欧阳初,隔了适当的距离,直接问道,“侯爷可经常与钦钦父亲在书房论事?”

欧阳初目光倏地淡了下去,“不常。”

迟幼钦忽略欧阳初眼里的失落和语气里的冷意,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那侯爷可曾注意过钦钦父亲书房里的画作?”

欧阳初敛了敛身,看着迟幼钦这般急切的模样,果然是有求于自己咯?!

“其余不知,倒是叶大人书案对着的墙上的画有几分印象。”

迟幼钦闻言,双眸忽的闪光,直直地看着欧阳初,“那侯爷可知,那画的来历?”

迟幼钦这幅急切的模样,倒是让欧阳初愣愣然,有些许出神,“曾与叶大人提过,叶大人说那是十年前偶得的佳作,心中欣喜,便挂在了墙上凝神静气。”

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啊!迟幼钦情绪有些激动地又近一步欧阳初的身,“那侯爷能否为钦钦临摹一副?”

“二小姐为何这般在意那副画?”虽然那书房里的画确实是难得的佳品,爱画之人都免不得多看几眼,替她画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欧阳初却不由得生了个心眼,总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迟幼钦泯唇,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情绪得有点过了。缓了口气,迟幼钦又恢复平淡的语气,轻言道,“爱画罢了。只是父亲的书房,府中女眷一般是不得近身的,故而钦钦才斗胆,向侯爷索画。”

欧阳初垂眸看着眼前仅到自己胸口的迟幼钦,忽的想起当日宫宴上,她挥笔洒墨的姿态,喉结轻轮,“既如此,二小姐备好笔墨纸研,在下为二小姐临摹一幅便是。”

迟幼钦这次是真的压不住内心的喜悦了!起身,走到主屋前,侧身对着欧阳初,“侯爷请。”

说罢,迟幼钦便领欧阳初进了主屋走到书案,请了欧阳初正坐。自己则在一侧取了墨,在砚台中调墨。欧阳初看着专注的迟幼钦,心中情绪万千,倘若时光就这样静止也是甚好的,红袖添香只为君。

待迟幼钦砚好墨,欧阳初便拉回思绪,神情专注得将目光定在宣纸上,半刻之后,挽袖,提笔,飞墨。只一刻钟,迟幼钦便看到那几近原稿的画浮现纸上。定睛寻了那些浓墨之处,首尾相连,以迟幼钦的站位看过来,果然还是能看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形!

稍稍掩了眼里的欣喜,迟幼钦退了一步朝欧阳初福礼,行了一蹲身大礼,“多谢侯爷,钦钦定当记得侯爷大恩。来日,侯爷若有需要钦钦的地方,钦钦尽力而为!”

为妻可好?欧阳初因着自己的心中突然蹦出来的四个字嗤笑一声。起身离了书案,虚抬手扶起迟幼钦,顺势几不可查地摘下了她头上的钗,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放入衣袖,“大恩倒算不上。时辰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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