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和她很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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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阁楼,冷冷清清地月光撒了一地,窄小的单人床上,展心仪头枕着双臂,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般一样难以捉摸的神情,像是回忆起年幼时美好的记忆而在微笑,亦像是在祭奠那段难熬的黑暗岁月。

漂亮的眸子倒映清澈的光忽明忽暗,纤长细碎的睫毛刷了一层淡薄的睫毛膏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白石远硬逼着自己将头从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转移过去,望着阁楼下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院子,腹腔内满是躁动。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楼下的喧嚣和世俗的荒芜离他们越来越远,呼吸声变得很轻,彼此交叠重合回荡在耳畔,展心仪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半跪在地上在低矮的写字台里摸索着什么。

这里还是一切如常的模样,五年后和五年前并无太大的差异,以前这里就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阁楼而已,沈美娜嫌脏懒得上来,心仪走了之后她更不可能上来了,时间一久房间里的家具都落满了灰。

白石远默默地看着展心仪在抽屉里翻来倒去地寻找着什么,末了,展心仪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宝贝似的抱在怀里,长舒了口气:“太好了还在这儿,我差点以为已经被扔了呢。”

她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相册,当年离开赵家的时候,她没想到这一走竟是永别,还傻傻地以为自己可以回来继续住在这里,所以宝贵的东西她都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赵家。

后来和赵家撕破脸皮,展心仪又生性心高气傲,倔强得近乎固执,说好不会再踏进赵家半步就绝对不会再回来,即便这次故地重游,也是看在赵诺凡的面子上才肯出现。

况且她这次的身份地位和那年什么都不是的她比起来有了天上和地下的差别,现在她是白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场宴会里赶着巴结她的人排着队能到马路对面去。

展心仪忽然有点后悔了,那年还是个小姑娘的自己真的太傻了,早知道白石远三个字这么管用,她又何苦白白受那么多本来没有必要的苦呢。

“还有这些,都得带走。”展心仪早有准备,带来个大包,把怀里的相册还有写字台上几个落满厚厚灰尘的小物件都塞了进去。

相册不用看白石远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展心仪和父母的照片吧,一般人拿到日思念想的东西都会翻开来看几眼,展心仪却没这么做,她只是收起了它,并没有要打开来再跟随照片回忆往事的意思。

收拾完东西,展心仪又放松地躺了回去,身上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淡淡的酒香,旁人闻着比喝了酒的人还容易醉了,心仪一抬手指尖几乎能够到阁楼低矮潮湿的天花板,眸子蓦地染上浓郁的黑色:“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想这里的。”

白石远不答话,分明从展心仪眼里看出受伤的神情,他知道那段岁月展心仪过得并不快乐,可她依旧会怀念当初,就像有些已经承受过一次的伤害,知道痛,可还是忍不住要去经历第二次。

不擅长安慰人特别是安慰女人的白大少爷,静默地望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人,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许什么都不说,静静的陪伴便是此时此刻胜却一切的语言。

笃笃笃——突兀且毫不客气地敲门声,硬生生地割破了阁楼里的安宁和恬静,展心仪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恍恍惚惚地怔过神来。

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一旁慌忙将头瞥向窗外装作看风景的白石远,对门外的人喊道:“谁啊?”

“心仪?”那个只会令展心仪感到恶心的声音就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烦人,展心仪听到赵明诚的声音之后,脸上柔和的神情一瞬间跨了下来。

冷冰冰地语气道:“有事儿吗?”

不顾心仪不耐烦的语气,赵明诚自作主张地推开门,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笑得愈灿烂,展心仪脑海里那个关于伪君子和无赖的记忆就越发清晰。

“心仪,大家都在楼下热闹呢,你一个人躲到这儿干吗。”赵明诚装作才看见白石远的样子,小小地吃了一惊,谄媚地靠近他,“白总也在呢。”

白石远淡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安静的脸庞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坏,赵明诚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大少爷的名字,但是能和他接触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对白石远的脾气不怎么了解。

今晚上白石远从进门到现在脸上就几乎没有露出过笑容,赵明诚揪着一颗心,生怕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怠慢了他。

今晚的好戏还没有拉开序幕,要是现在就惹毛了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赵明诚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这次宴会花掉的开销以及买通记者们所付出的高昂的公关费,仔细一算,对正值寒冬里的赵氏来说的确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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