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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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6)

程浩文瞧着贾成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不由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些事端,还不是你贾成贵自己给招惹出来的。《纯文字首发》

程浩文冷冷的口气对贾成贵说,贾区长,我要是有心把这些资料交到纪委去,还会把资料拿给你看吗?你呀,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好不好?咱们关起门来说句实在话,只要是纪委进行调查,有几个领导干部没有一点小纰漏可抓,王大奎有没有问题,跟贾成贵又有多大关系呢?你又不是纪委书记,你干嘛要操那份闲心呢?我看你这才真是吃饱了撑的。

贾成贵被程浩文训斥后,不敢说出任何反对的话来,只是频频点头说,程主席教训的是,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希望程主席能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程浩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不想给你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你以为你还能在我的办公室里说东道西的说到现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只要你的认错态度好,你老婆就会没事,只要你以后心胸大度些,做事情知道些分寸,也没人会找你贾成贵的麻烦,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这种情况下,不管头脑是不是已经转过弯来,贾成贵的第一反应都是频频点头说,程主席教训的有道理,我一定坚决改正。

程浩文看出贾成贵的确已经被收服了,这才把底露给他。

程浩文说,贾成贵,你老婆被纪委带走,主要是为了协助一个案子的调查了解工作,现在调查工作估计快结束了,你老婆也该回去了吧。

贾成贵听了这话不由愣住了,他昨天可是听老婆单位的同事说,老婆是被双规了,怎么程主席居然会轻描淡写的说,老婆只是因为协助调查被带走问话呢?

程浩文见贾成贵有些愣愣的,以为他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老婆转危为安的事实,冲着贾成贵说,贾区长,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回家看看,你老婆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再回来找我,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贾成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程浩文办公室的房门的,他只是感觉自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事情从一开始难道就只是一个套,一个让自己慌了分寸后,诱使自己找程浩文摊牌**的套?现在进入了套子,那么想悔改也是不可能的。

无论贾成贵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不容易花费时间收集到手的证据已经全都到了程浩文的手里,更重要的是,贾成贵亲眼看见程浩文手里也持有对自己不利的诸多证据,那些东西到底从何而来?贾成贵在心里默默的删除着怀疑对象,琢磨了一会,心里不由有些发感觉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再想这样的问题,还有意义吗?游戏的开局和结束都掌控在别人手里,自己想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贾成贵居然接到了老婆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纪委出来了,现在正要回家,问贾成贵在哪里?

贾成贵再次听到老婆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家人的平安才是最重要,他赶紧告诉老婆,自己也正在回家的路上。

尽管只有二十四小时没见面,两口子再次见到彼此的时候却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贾成贵一打开房门,早一步到家的老婆立即像是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投入男人的怀抱。

贾成贵怀里紧紧的搂着老婆,有些激动的口气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婆最放心不下的是女儿,把脑袋从贾成贵的话里抬起后,问的第一句话是,孩子有没有问起我?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贾成贵凄楚的笑笑说,你昨天一夜没回来,我才知道,这个家庭里,你有多重要,孩子问的时候,我说你在单位加班,可是今天早晨,孩子再问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好在你回来了,相信女儿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贾成贵扶着老婆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问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点面条,先让你填填肚子。

老婆轻轻的摇头说,我不想吃任何东西,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我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跟你说。

贾成贵说,好吧,自打你昨天下午被纪委带走后,我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现在你回来了,你倒是跟我说说,纪委的人凭什么把你带走,又找的什么理由把你给放出来了。

老婆说,纪委的人把我从单位带走后,并没有对我进行过多的审问,只是刚进去的时候,随便问了我几个关于单位财务上的问题,我当时回答说,我在单位只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就算是想要贪污,手里也没有签字权,接触不到财物上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任何贪污的行为,我告诉他们,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纪委的人听了我的话后,就把我一个人撂在办公室里,一夜过来了,也没有第二个人过来问我什么问题,今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有个纪委副书记进来跟我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有没有发现你有任何接受下属贿赂的行为?

我当时瞧着纪委副书记亲自出场了,肯定是手里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所以心里相当的慌张,我当时就考虑到,如果我这次进来,是因为你出事的缘故,那我更要先保全好自己,否则的话,咱们两口子都进来了,女儿以后可怎么办是好呢?

所以,无论纪委的人怎么威逼利诱,我都坚持声称你所有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他们可能是看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只能把我给放了。

贾成贵听到这里,渐渐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头绪,他有些庆幸的口气对老婆说,幸亏你什么都没说,否则话,可真是要害了我了。

老婆有些紧张的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被纪委抓住了什么把柄?要不,他们为什么会抓我进去问了这样的问题?

贾成贵对老婆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婆这才明白过来,气的伸手揪住贾成贵的耳朵斥骂道,贾成贵,你做事怎么这么没头脑呢?王大奎现在可是区里的红人,你没看到黄书记把区里最大的工程湖大广场项目都交到他的手里负责?你一点依据都没有,还想要报复人家王大奎?你可真是好日子不过,你就作吧你!

贾成贵见老婆生气,赶紧安慰说,老婆,我现在不是已经后悔了嘛,好好我转变态度比较快,否则的话,这次又要被王大奎那混蛋给害惨了。

老婆不屑的口气说,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别怪罪到人家头上,人家王大奎要想害你,也不会这样做,这样做不过是给您一个教训。

贾成贵把自己在程浩文办公室看到的诸多不利于自己的证明材料说了一遍后,恨恨的口气说,我估摸着,那些证明材料十有**就是王大奎手里出来的,你想想看,这浦和区里还有谁跟咱们有过节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王大奎这小子实在是太黑心了,用不光彩的手段抢了我的常委副区长位置,现在居然还使出这种手段来对付我,迟早要遭报应的。

老婆见贾成贵恨恨的诅咒口气,有些敏感的往家门口看了一眼,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算了,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以后别傻傻的干这种蠢事了,你跟王大奎有仇,什么时候报都行,可你不能连累了我跟女儿,我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再敢随便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你就先跟我把婚离了,别害了自己,又拖累了我和女儿。

贾成贵听了老婆这话,有些不高兴的口气说,老婆,你说话得凭良心,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我不过是想要报复王大奎罢了。

老婆听了这话,冲着贾成贵冷冷的一笑说,贾成贵,拉倒吧,你未必心里就真是相当顾忌我们母女的感受,我问你,当初考察你的时候,有人举报你跟一个名叫秦娟的女人有暧昧关系,是不是有这件事?

贾成贵见老婆翻起旧账,原本想要冲动的发火,一想到老婆昨夜受了惊吓,在纪委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就有些狠不下心肠来。

贾成贵辩解的口气说,什么秦娟?那都是别人听风就是雨的,你也当真?我跟那秦娟就是普通的工作上往来,哪里会有你说的那种事情?

老婆见贾成贵不承认,冲着贾成贵非常严肃的态度说,贾成贵,你我夫妻一场,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现在孩子渐渐大了,不比年轻时候,可以任着性子胡来,你跟秦娟之间的事情,不管以前有没有,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听到任何风声,这次在纪委被关了一夜,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即便是为了女儿不受到任何伤害,我也绝对不能容忍你干出那种不要脸的勾当来,如果你敢跟别的女人私底下有来往的话,我一定会到纪委你这些年收受贿赂的事情给说出来,不信,你试试看。

贾成贵没想到,自己跟老婆聊着聊着,居然聊到这种让女人不开心的话题上,两口子说话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凝滞起来。

贾成贵本想说,官场的领导干部有几个在外头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的,可是瞧着老婆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心里不由有些怕了,因为自己的错误,让老婆受了惊吓,自己怎么能再让老婆受到刺激呢?

经过了这次事情后,贾成贵心里明白,自己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跟王大奎之间的仇恨现在只能暂时藏在心里,否则的话,程浩文手里的那些东西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要是没把王大奎弄进去,却把自己给弄进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黄一天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人给耍了。

耍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常文怡介绍给自己的古董商人姜老板。

按照原先定好的交货时间,姜老板在某酒店大堂把玉佩带来,黄一天把剩下的款项付清后,就算是交易成功了,却没想到交易当天,姜老板居然没有出现,打电话给常文怡,常文怡居然也联系不上此人了,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姜老板拿着首付款三十万居然放了黄一天的鸽子。

交易当天,黄一天为了避免自己亲自出面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指使赵婷婷出面跟姜老板交易,自己则躲在暗处观察周遭动静,赵婷婷起初不肯,听黄一天说,这次购买的东西原本就是准备送给她的礼物,又见黄一天居然拿出这么多的现金来交易,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这男人待自己总算还是有情有义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赵婷婷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酒店大堂里,左等右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并没有看见姜老板出现,这让黄一天不由大为恼火,自己是冲着常文怡的面子才会跟姜老板交易,却没料到此人居然敢言而无信。

起初,黄一天并没有把情况想象的过份糟糕,还以为姜老板只是拿了定金后,又有些嫌东西的成交价格过于低了,所以才会耍这样的手段,无非是想要逼自己多付些钱罢了。

却没想到,等到黄一天联系这笔买卖的中间人常文怡的时候,常文怡的态度居然也是惊讶万分的,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

在反复联系姜老板无果后,常文怡相当诚恳的态度说,黄书记,这笔生意是我介绍的,既然姜老板拿了你的三十万不守信用,这三十万定金理当我来赔偿给你。

黄一天摇头说,常老,你是最了解我的个性的,三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跟我详细说说,这位姜老板到底跟你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合作?

常文怡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黄书记既然问我,我自然也不想有所隐瞒,说句实在话,这位姜老板是我一个老朋友之子,我那个老朋友跟我三十年的交情了,大家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一起到荒山野岭去干些找富贵的勾当,你是知道的,这个行当里,想要结交一个真心朋友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偏偏我刚跟他就比较投缘,三十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前一阵子,听说他病了,病的很严重,变卖了不少好东西,却还是手头紧张,正好这当口,他的儿子,也就是你见到的姜老板过来找我,说是他新做了一个富贵买卖,想要请我帮忙,看看能不能弄个好价钱。

我当时也是有些迷糊住了,我跟他老子比较熟悉,可是对于这位姜老板其实并没有打过交道,人老了,有些时候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我那老朋友一辈子为人直爽义气,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干出这种勾当来,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黄一天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常文怡对那位姜老板根本就一无所知,就冲着其父亲跟他是老交情才会出手帮忙。

黄一天问常文怡,你知道那个姜老板平常都会在什么地方?

常文怡立即意识到黄一天心里的某种目的,有些紧张的口气说,黄书记,你可别乱来,三十万的定金,我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你放心,我这两天就在道上找人打听一下姜老板的行踪,只要找到他,我一定让他给您三叩九拜,负荆请罪。

黄一天冷笑道,晚了!不是我不想给常老面子,姜老板这件事做的太离谱了,我黄一天是他一个无名小辈就可以随便耍弄的人吗?要是不能给他一点教训,我以后还有脸在这普安市里混吗?以后怎么领导手下一帮兄弟干事业?

常文怡听出黄一天这次真是气大发了,于是对黄一天求情的口气说,黄书记,我老朋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一尸两命啊!

黄一天听了这话,并没有心软,只是强调说,常老,你们这行道上的规矩,我也知道一点,既然我已经付了定金,那东西就是我的,现在姜老板拿了我的东西躲起来,你说,我能随便放过他?如果这次我轻易的饶了那小子,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有胆这样对我。

常文怡见自己的求情丝毫不起作用,于是对黄一天说,黄书记,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告诉你,姜老板经常在什么地方混,但是在对付姜老板的时候,还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留他一条狗命。

黄一天不出声,常文怡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姜老板以前一直是在湖州市的古玩交易市场讨生活,在那玉佩没有找到更好的买家之前,他应该不会随便离开古玩市场。

黄一天听了这话,一言不发的狠狠挂断了电话,玩鹰的人居然被老鹰给啄了眼睛,这口气,黄一天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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