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千画廊开业(2 / 2)
周芣苡挥挥手:“这一会儿再说,你们有什么最新的宝贝,要三步倒、七步癫、最好闻着就死、看见就死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最好为小陈量身定制的。”
下毒不是这下了他就毒死了,要把陈玄龙季毒死,不比砍他一刀难。
书滴问:“你准备怎么下?”
兰霈泽和楚林泉思路跟不上,刚说涨姿势,怎么又到下毒了?这算什么妙计?
周芣苡手天上地下胡乱比划一阵:“哼,他们给本公子下一回毒,给楚公子下一回毒,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广让人将周杰昆抱走,兰霈泽、楚林泉一块进亭子坐下,护卫立刻将周围清场。
周芣苡给他抛个媚眼,拉着爹在亭子坐下:“来来,都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
楚林泉眼里也幽光闪闪,小郡主似乎比想象更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兰霈泽捂着脑袋,发现她和逸公子太像了,整一个大姐头。
周芣苡一拍他脑袋:“别猴急,又不是洞房。我这妙计太多,刹都刹不住。不过他们都喜欢和本公子涨姿势,这回我要他们涨上去下不来。”
兰霈泽知道她和逸公子是孪生子,更为期待:“快讲出来让我听听。”
大家都好奇,有几个不知道她就是大公子坑了二公子,光看她扎势,好像真有几分威武。
她一时灵感如泉涌,大眼睛骨碌碌转,浑身焕发坑神的光彩。
周芣苡看着他大腿,傻呵呵一笑:“表哥别小气嘛,这是小事,来来,看人家妙计!”
乔丰收赶紧闪一边:“你把自己腿都忘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了,差点把这茬忘了!”
周杰昆小脸红扑扑,扑到姑姑脸上亲一个,然后学着她一脸傻笑,萌萌哒。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个,孙儿羡慕,把孙儿抱过来也亲一个。
她说着就开始唱,走台步走到爹跟前,准备撕他衣服呢,抬头看着爹一脸傻笑。
周芣苡嗤笑一声:“显然嘛,逸王年老色衰,体力不行,满足不了陈玄龙季。小隆儿年方十八,正青春被他娘削去了头发,他本是男儿郎,美的像女娇娥。偷偷溜出宫苑,上了大街,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恩爱**,不由得心急似火。正巧遇见陈玄龙季,恰似那干柴,忙把衣服撕破,找个角落,接下来还用说?”
乔丰收看着小表妹,两边眉毛跳舞似得乱跳:“你怎么知道陈玄龙季是另结新欢,而不是三妻四妾?”
周芣苡一愣:“傅家老夫人还没死?陈氏抛弃逸王,另结新欢了?”
乔丰收忙拉住表妹:“别听他胡扯,陈玄龙季早防备着了。不过最近陈氏和傅家暗通款曲,应该很快会有所行动。”
书滴抱着周杰昆无语,好在没随手扔到,碰上这样不着调的姑姑,也是够可怜的。
周芣苡大眼睛乌溜溜亮,将小不点塞他手里,转身就走。
书滴十倍鄙视:“你憋着一肚子劲儿,不会直接揍陈玄龙季吗?头套什么都准备好了。”
“啊呵呵呵!”周杰昆吓得尖叫,扑到姑姑怀里笑的发抖,中午饭差点吐出来。
周芣苡将小猞猁丢一边,过去抱起小不点,抛起来差点挂树上。
书滴、乔丰收、兰霈泽一块过来。周杰昆穿着小红袄像个圆球,骨碌碌滚过来凑热闹。
周芣苡没心情理它。要代表月亮消灭陈氏,比想象的麻烦。不能直接拿刀砍,有些绝招不擅长,若是狐狸精在,他一定有办法。
小猞猁趴在她腿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呜呜两声,撒娇萌,主人求挠挠。
下午,周芣苡坐在小花园春波亭,嗑着瓜子,犯愁。
※※※
周邦立站门口:“二哥陪你一块去。”
周芣苡冷哼一声:“爹,人家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周邦正温暖的笑道:“放心吧,二弟是明白人,别人离间不了;那些不明白的,总归要犯糊涂。”
周芣苡将事情和大哥大嫂讲了一遍,发现陈玄龙季这折腾,比想象的还恶心。
一会儿曹氏推着轮椅,和周邦正来到厢房。周邦正伤的没那么重,也得养上几天。
周邦立不吭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外边,林氏和儿子说道:“你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你妹妹。”
周邦立拉着她娘就走,在乔氏、兰氏、楚氏面前说这些,糟糕透了。
周广应道:“府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不想毁了邦立,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少惹。周依锦搬到你院子去,没本将的话,不许出来。”
林氏吓一跳,有这么严重吗?又实在不甘心,看着周广追问:“大****的亲事?”
周邦立应道:“行了,少说两句,给儿子留点脸面,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儿子谢你了。”跪下去就对林氏磕头。
林氏脸红,不得不争辩:“陈公子说,陈玄龙季代表陈氏,以后会支持你。”
周邦立更泰然:“我不说大家都知道,四弟幻想着楚氏这个靠山。我难道去靠一条狗?周家祖宗不会爬起来掐死我?”
林氏看着儿子,明显不悦,但忍着没说,她知道说多了也没用。
周邦立神色略有些尴尬,但和林氏一样镇定:“陈玄璋,就是陈玄龙季的一条狗。”
周广、周芣苡瞅着林氏,都觉得惊奇,她脑子没问题?
林氏知道他不悦,但女儿一辈子,硬着头皮说道:“林则忠和她是表兄妹,知根知底。陈公子陈玄璋愿娶她为妻,除了价值二百万两银子的聘礼,还给大****一百万两银子的私房。妾身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当没生过她。”
周广淡漠的问:“你看上哪家了?”
林氏跪在周广跟前,沉声说道:“妾身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大****十八岁了,不如给她定下亲事,早点嫁出去。”
周邦立回来,林氏跟着过来,大家都看着她,冷漠或不屑,影子笼罩周邦立头上。
气氛轻松不少,大家都犯不着因为陈氏的野心和狠毒就吓得自乱阵脚。
乔丰年看着表妹,周芣苡忙乖乖将茶送上,楚林泉一饮而尽,他还不至于杯弓蛇影。
周芣苡想想也是,将茶端过去,唰又收回:“你还敢喝吗?”
楚林泉愣住,诡异的看着小郡主,这能一样吗?
周芣苡忽然又收手,眨着大眼睛警惕的问:“你不会误会本郡主吧?”
楚林泉看她样子极为认真,便伸手去接。
周芣苡给楚林泉倒一杯茶,双手奉上,替爹赔罪。算是利用他,让周依莲和周邦固明白。
楚林泉高傲又大方:“大将军折煞晚辈,陈氏针对我们所有人,理应共同面对。”
这事儿挺恶心。周芣苡等早都知道,若早早处理,就没楚林泉什么事儿。但周依莲会惦记着楚林泉,周依锦也会惦记着这些事。但现在这样,扯上楚林泉,好像不大厚道。
周广站起来给楚林泉赔罪。
五大氏族到现在,陈氏正试图影响火氏,若是将楚氏、乔氏和兰氏关系瓦解,再各个击破,下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谁都不知道。
这若是得手,瓠丘楚氏不一定会对将军府不死不休,肯定也好不了,这包括在将军府的乔氏和兰氏。换句话说,楚氏和乔氏、兰氏现在的关系将破裂。
陈氏竟然对楚林泉下毒,还是必死的毒。
等周邦固和周邦立走了,屋里气氛更凝重,众人都在深思。
周芣苡看他眼前的事没想明白,心已经飞了,懒得再浪费口水,说到底是他自己的事。
周邦固随意点头,过来重新给楚林泉磕头,给爹磕头。
周邦立拍拍他肩膀:“还没学会走,不要想着跑。二哥送你走,过年再接你回来。”
周邦立吓一跳,看着二百两银子,渐渐冷静下来。这银子不多,但确实愿意才会给他。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他也有一些梦想。
乔丰年冷然说道:“你现在还没明白,下次就没人送你银子,而是送你一刀。”
周邦固看着爹,害怕;再看着二哥,看着周芣苡,神色复杂。
周广更冷酷,竟然学他娘落泪,毛病就是**出来的。
周邦固忽然眼红落泪,他不要被逐出家门,他害怕!他错了好不好!
周芣苡让书砚给他五十两:“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一辈子想着做错事有爹擦屁股,总有一天什么事都敢做。缺点自己要克服,人生的路要自己走。放心,若有人利用你,欺负你,你死了爹保证给你报仇,你现在还是周家的儿郎。”
周邦立很快取来一百两银子,自己又送上五十两。
周广挥手制止他:“无知和没脑子,就不要自作聪明。没脑子,也不是借口,你十六岁了,本将像你这么大,已经上战场。现在给你一百两银子,出了门,你爱做什么都行,做错了本将也不管,顶多给你收尸。若是没长进,也没做错事,过年准你回来。”
周邦固无奈:“这不是没……”
乔丰年问道:“若楚兄喝下去,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周邦固从头到脚从腰带到**都是他娘为他精心准备的,对周芣苡有一丝不满:“五妹妹年幼无知,我娘没脑子,求爹和楚公子原谅,她们都是无意的。”
周芣苡催促:“别磕了,磕头有用世上就没蠢货,爹问你怎么想的。”
周邦固一身冷汗,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磕头。周依莲**楚林泉就算了,毒死他就事儿大了,楚林泉可是贵客。
周广看着周邦固:“你现在怎么想?”
乔氏大夫经过查验,冷傲的说道:“只要一盅茶,一刻钟到两刻钟,无药可救。”
周邦固是明确的帮着陆氏和周依莲,直到刚才,他都不以为然。楚林泉地位超然,多一个侍妾对他根本没什么关系,何必这么绝情?
这件事情,是从周依锦开始,林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邦立奉命旁观。
※※※
周广、周芣苡、乔丰年、兰霈泽等都看着周邦固。
三位大夫重新查验,终于有了初步结论:这是出自陈氏,成熟的一种东西;但不好定义,究竟是什么毒药或名字。
兰氏大夫眼睛一亮,冲她竖起大拇指:“小郡主博学多才,说的不错。”
周芣苡接话:“或许是金矿伴生的重金属,我看验出有水银,可能混**提金或者**化的时候发现的什么毒门玩意。”
兰霈泽声音冰冷:“我记得大约十年前,陈氏发现一座金矿,储量很大,但矿工死得很快。专门去甪里求助,至今没有太好的办法。”
周广、依依、乔丰年、楚林泉等都看着,周邦立和周邦固神色变得凝重。
过程比较复杂且漫长,三位大夫都皱起眉头,实在难以确定。
乔氏、兰氏和楚氏的大夫进来,拿出一些特殊器物,开始查验茶水、茶壶、茶盅。
王义带着两队虎贲卫将厢房围住,自己进来看着。
周广没理他,对他说不上希望或失望,先处理眼下事情。
周邦固过来,老老实实跪在爹跟前;具体事情相信爹已经知道,他就不多说了。
周广挥手,周邦立听话的起来,站在爹身边。他和大哥周邦正不一样,不会因为娘做错事而**爹。**任何人原谅,都是很无耻的。
周邦立放了周邦固,恭敬跪在爹跟前,周依锦做的那些事,还有林氏的份儿。
周广抱着依依在楚林泉旁边位置坐下,书滴、乔丰年、兰霈泽也坐下。
丫鬟将她嘴堵上,厢房清净了。
两个丫鬟抓着她就往外拖,周依莲愈发魂飞魄散:“爹饶命啊!都是大姐教我的!让我来找楚公子!那种药也是大姐给的,爹饶命!周依锦那个贱人,竟然害我!爹饶命啊!周芣苡饶命!”
周依莲醒过来,正好听见她爹说要将她杖毙,吓得忙喊:“爹!我是无辜的!是大姐!”
那些丫鬟媳妇儿吓得不敢吭声,乖乖的爬出去。周铃兰悄悄拉着周依蓉也出去。
周广点头,这主意甚好:“用吃面的大碗,谁若不想跪,拖下去杖毙。”
周芣苡弱弱的补充:“爹,一人头顶再放一碗水,谁把水洒了、碗打了,加一天。”
周广一眼扫过其他人:“都去松鹤堂前,跪上一天**。”
两个媳妇儿过来将她打晕拖走,不用再丢人了。
陆氏也看见周广,忙过来扑在他脚下哭号大骂:“将军!这个畜生,竟然非礼五****!”
厢房内气压突破下限,丫鬟媳妇儿被压得喘不过气,周铃兰噗通一声跪下。
周广抱着依依进来,周邦立抓着周邦固,书滴、乔丰年、兰霈泽等随后跟进来。
周铃兰、周依蓉也愣住,回头一瞧,吓得魂飞魄散。
陆氏愣了一下,周依莲呢?急忙四处一瞅,周依莲摔墙角好像没气了,登时嚎啕大哭。
楚林泉收脚,坐那好像没动过;王者一般,面无表情的瞅着这帮人。
“啪!”厢房门猛地撞开,陆氏、周铃兰、周依蓉及一帮丫鬟媳妇儿等冲进来。
楚林泉干脆的一脚将她踹飞,将她话也踹飞。
周依莲刚准备说周芣苡欺负她,猛的被?*震住;当机立断,最后一招,撕开自己小袄,露出凌乱?*和胸部,一边尖叫:“非礼啊!”
楚林泉看着茶色,身上爆发一阵?*:“滚,否则本公子杀了你!?br>
周依莲吓得手一抖,忙跪在楚林泉身边,梨花带雨:“奴家是大将军府的五****。”
楚林泉一声怒喝:“滚!”
周依莲手里一个托盘,端着一壶茶、两个绿玉茶盅;小心翼翼放到楚林泉身边,倒了一盅,双手端起来递给楚林泉,深情款款的看他一眼,声音犹如山泉流水、又像放多了糖、甜腻甜腻的:“楚公子,请用茶。”
楚林泉皱了下眉头,侧头往窗外瞅了一眼,神色不动。
周依莲,进来将关****。身上穿着丫鬟的衣服,上面一件粉红小袄,下面一条青色长裙;依旧瘦着一圈,显得俊俏又柔弱,让人极有保护欲。
楚林泉长得高大威猛,高贵霸气,也很有耐心,等了一阵,门推开。
前几天提到水军的事,虎贲军虽然涉水少,但若熟悉水性,可以多一种选择。就算不进行水战,准备一些防水装备,也是有备无患。这些生意楚氏都做。
勇毅堂,厢房,楚林泉一身蓝织金螭龙弄潮罗袍,端坐在榻上,等着周邦正找他有事。
兰霈泽一时回不过神,默默跟上。
书滴转身就走。周芣苡跟上。
周芣苡深情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理理衣服:“都准备好了?去看看。?br>
书滴刚过来,闪一边闪不开,抓住她说道:“你爹回来了,楚林泉被请走了。”
周芣苡追出来:“人家喜欢你,书滴!人家喜欢你!”唰一下往前冲。
兰霈泽落荒而逃,不愧是大将军的闺女,太威武了。
周芣苡口气沧桑:“是啊,本郡主第一眼看见书滴就喜欢他,第一眼看见英俊老喜欢他,第一眼看见你粉喜欢你。”
兰霈泽惊悚:“你现在才十三岁。”
周芣苡西子捧心:“你若是喜欢一个人被拒绝十年,也会变成情圣。”
兰霈泽深深的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情圣?”
周芣苡拍拍他肩膀:“喜欢一个人容易,爱一个人难。爱一个人容易,厮守一生难。”
兰霈泽沉默,他现在给不出任何承诺。
周芣苡看他挺可爱,但喜欢玉儿就不可爱,单刀直入:“逸公子把玉儿当妹妹,将来要像郡主一样嫁出去。玉儿来历也不简单,若不能和她白头偕老,还是早散早了。”
兰霈泽一身鸡皮疙瘩,忙离她远点,轻咳一声:“我我我也喜欢你,就跟亲妹妹似得。你别这样,我怕乔兄和大将军揍我。”
周芣苡翘起兰花指,捏着兰霈泽的衣角,痴情的像一幅画。
周芣苡大眼睛深情的看着男神,真是越看越喜欢;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和火瑞的火木灵香不同,但都挺好闻。他的气质,也是她喜欢的类型。
兰霈泽心塞,忽然同情书滴,被这样一个小妹子说喜欢,简直是个悲剧。
※※※
周芣苡一脸悲伤:“人家不要做亲妹妹,人家明明喜欢你。”
兰霈泽赶紧否认:“没有没有,这只是男人的直觉。你若帮忙,以后我把你当亲妹妹。”
周芣苡一脸崇拜:“不知道,你还是情场老手。”
兰霈泽教育小郡主:“你还小,不知道,逸公子对玉儿的态度,根本不是那个。”
周芣苡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兰霈泽发现大秘密,心情大好,情绪放轻松,得意的说道:“这你可想错了,玉儿和逸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周芣苡一愣:“君子不夺人所好,玉儿是逸公子的宝贝,你就别想了。”
兰霈泽脑子好使,紧紧盯着周芣苡,越看眼睛越亮,恍然大悟:“你和逸公子是孪生子!”
周芣苡冷哼一声:“本郡主才没乱说,你的《冰山、雪莲》画的可不是玉儿?”
兰霈泽耳根都红了:“小郡主,别乱说。”
周芣苡恍然大悟,他又在惦记明玉;不如挑破了,早点讲清楚:“你是不是看上玉儿了?”
兰霈泽一愣,接着前边说道:“你和逸公子关系很不一般?”
周芣苡纯洁的应道:“什么事儿,你有****还是****?”
兰霈泽被她看的脸红,都想什么呢;犹犹豫豫脸更红,低声说道:“请你帮个忙。”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又充满好奇:男神难道偷了楚林泉的蓝**?不对,这事儿找她做什么?
兰霈泽一身白色罗袍,冰雪般纯净空灵,神神秘秘的拉着她进书房。
周芣苡吃过早饭,寻思着今儿祸害谁,不对,她要日行三善,今儿该超度谁。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周广规规矩矩的谢恩,反正太子太师才做两个月,俸禄都没拿到手。
圣上应道:“罚你三个月俸禄。”
周广一拳打的他鼻血狂喷:“对不起,将你当苏国了。圣上,臣一介武夫,失仪了。”
轩王气的脑子一晕,道貌岸然的说道:“这样**苏国,只会再次挑起战争。”
周广又盯上轩王:“你说让苏国赔钱再讲和,还是联姻再讲和?大虞是你家的,你说了算。”
泰王将太医叫来,再让内侍将舅舅弄走,做这些就够了。
荣王纠结,李欣曈是他舅舅,刚才周邦正树了个好榜样,又担心周广和旭王联手坑他。
琼城李、京师李等人看着周大将军都不敢吭声,前面旭王已经开过口要赔偿了。
李欣曈没那个实力,干脆一头昏死。
所以,周大将军手段很**力很**,但他有实力,就可以这么做。
其实不难理解,李欣曈都不愿这样讲和,朝廷为何要同意?
不少人感到阵阵寒意。众所周知,周大将军次女,周依丹,颜氏所生,年方二八,圣上说她不修妇德。这哪是要和李家联姻,看样子想连女儿一块杀吧?这深层含义耐人寻味。
周广一脚将他踹飞,依旧一脸诚意:“再打下去对你没好处,我们继续讲和吧。本将有个女儿,年方二八,貌美端庄,德才兼备,咱联姻如何?”
李欣曈又怒又惧,气的一口血往周广脸上喷。
周广将他抓回来,仿佛从地狱杀回来的神将,口气又极轻巧:“先别管天下百姓。现在本将想跟你讲和,很有诚意的,你为何一脸怒气?”
周广忽然挥手一拳将他轰飞,砸殿柱上差点昏死。
李欣曈咬牙坚持:“本官一向为了忠君爱民,你不要血口喷人。再战下去你可以继续立功,但对天下百姓没有一点好处。”
第五伯伦、陶敏之等年轻冲动的直想将热血化为刀剑戳死他们,不如先唾弃他们。
不少人怒,火氏和苏国这些走狗可不是这意思吗?若不是恩赐,就是威胁。
周广眼里一片冷酷的血光:“你是苏国的奸细,还是火氏的走狗?他们死,因为他们该死!难道照你代表他们的意思,愿意和我朝讲和是天大的恩赐?圣上应该举双手欢呼,请赐我和平吧!”
李欣曈忙喊道:“怎么可能。苏国和火氏也死了很多人,损失惨重。他们愿意讲和,才能避免双方进一步的损失。”
轩王、赵轻云、冷家等人却震惊,让苏国和火氏赔款认错,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
不少人深思,大将军的态度,竟让人激动的该死的想流泪。
众人一愣,怎么又扯到火氏?细一想,好像是一样。火氏在京师折腾,二公子被软禁,还有陈氏及五大氏族齐聚京师,不就为的这档子事?
周广点头:“不错,和平是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火氏要讲和是一样,先赔款,认错,必须给战死的将士一个交代。”
旭王从轮椅上站起来:“苏国想讲和可以,先赔款二亿两白银,否则免谈。”
而跟这比,轻飘飘的一句联姻、讲和,就像笑话,难怪周大将军理都不理。
后来陆续的小战、摩擦,跟这比就像练兵,暂且不提。
更可怕的是,当时苏国大帅克拉克运筹帷幄,大将宗里诺所向披靡;一度京师恐慌,以为将被苏国攻破。直到周大将军将他们击杀,局面才稳定下来,直到最终胜利。
大殿内一片沉默,情绪都回到那个惨烈甚至恐惧的时代。
周广冷哼一声,肃然说道:“圣上初即位,苏国入侵我朝七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数儿郎与本将一般,毅然从军,苦战八年,战死将士六十万,耗资约一亿三千八百七十一万两白银,才杀退苏国。还不包括朝廷与百姓的伤亡及损失。这事儿你们都该知道,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茅梁笱吓得不敢吭声,虽然一直做着兵部尚书,在警缸洗澡他实在不想。
周广冷漠的盯着他:“本将这几日在兵部做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改日将你放颜家门口警缸洗个澡警醒一下。”
茅梁笱纯属傻**,随口就说:“轩王当然知道,现在问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大家对周大将军还是忌惮,话要想好了再说。
轩王、赵轻云、李欣曈、刘家、冷家等都很积极,跃跃欲试,像是尽快促成此事有奖。
说到苏国联姻、议和,大家都挺关注,一时将千画廊丢脑后。
※※※
轩王一身冷汗,后边一句有歧义,说得不好还是****烦。
周广就耍花招:“讲和好啊,但你就没操心过什么才算有诚意?大虞不是你家的?”
轩王也插话:“讲和对两国都有利,以大将军看,怎样才算有诚意?”
周广盯着他:“联姻?我大虞天朝需要联姻?是你缺女人,还是我朝缺优秀女子?”
茅梁笱抢话:“苏国已经决定让二公主联姻。”
周广很**快:“议和好啊,本将欢迎大家来议和,但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大家再次看着周大将军。第一次逸王问他,他将逸王、齐王和恒王父子都放倒了,还在家躺着。现在旭王问,他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吧?
这问题一出,千画廊什么的、还有那些言官都靠边站。
旭王不想听废话,直接问周广:“苏国议和之事大将军怎么看?”
说起来有点搞笑,这事儿就是这样。
圣上下旨:“在颜家门前置两口警缸,其他人不得再随地吐痰。”
其他人无语,怎么这么不争气,多装一回儿啊;看周邦正表现多好,人跟人就不能比。
周广冷漠的盯着他,颜思德吓得赶紧闪,绊了袍子摔颜回风身上,颜回风大叫。
颜思德趴颜回风身上大哭,周邦正英雄一样送去救治,颜回风还没人管,都怪周广。
轩王、荣王、李家、白家等面面相觑,还能帮腔否?
很快将调子定下,因为颜家有错这个前提已经是事实,谁都不能否认。
襄王说道:“古有画地为牢,今以大缸示警,不失为良策。”
昭王附和:“颜家毒害逸公子,欺负长公主,侮辱虎贲军将士,科场舞弊,等等,做这么多错事,就因为没人及时警醒、制止,才会一错再错,皇祖父也很痛心。”
旭王点头:“这主意好。知耻近乎勇,颜家若知道可耻,尽快悔改,善莫大焉。”
周广打断他话头:“多大点事儿,真浪费时间。就在颜家门前放两口大缸,谁想唾弃就往里边唾弃,天天提醒颜家,直到他们幡然悔悟为止。”
一个老顽固接着周邦正的话谏,又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口若悬河说了半天。
言官看着周大将军犹豫,还死谏吗?没准真弄死了。
太医退下,早朝继续。
其他人算明白了,周大将军究竟有多恨颜家,就是恨,因为颜家欺负他宝贝闺女了。
太医讷讷无语,世上有这么说儿子的吗?装一下就好了,可怜还是少将军啊。
周广冷哼一声:“死了也罢,反正他已经有后,再与那毒妇无关。”
太医忙点头:“少将军福大命大。”
周广急忙问道:“怎么样,死不了吧?”
太医拿个药丸费劲喂他服下,让内侍将他送走,再进殿回话。
太医很快赶到,一会儿将周邦正弄醒。周邦正吐血三升,倒地上又生死不知。
其他人都头晕,腿软,想死谏的都怕周大将军;对周邦正更深表同情,刚被娘打一顿,又挨爹一脚,苦命的孩子啊,长得太帅还不是爹和娘的错。
周邦正从泰宁殿一直飞到门外边,嘭一声摔地上,生死不知。
周广怒极,一脚将他踹飞。
周邦正应道:“我姓周,是你儿子,但没有娘也不会有我。”
周广声音冷了八度:“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周邦正忒倔强:“儿不起来!”
周广怒骂:“颜家说你胡说八道,你争个屁,还不给老子滚起来?”
周邦正很严肃又倔强,冲圣上磕头再冲他爹磕头:“儿是娘十月怀胎所生,她不论善恶或被休,都是儿的娘。外祖父年事已高,听说昨儿又吐血了。本就是那些百姓不该,儿为何不能据理力争?”
圣上眼睛微眯,像是在打盹,又像天子在天上俯视人间。
其他人无语,周邦正怎么这么可怜,谁都能欺负他?这是在朝堂圣上跟前好吗?
周广站前边离得近,一脚将颜回风踹飞,自己冲周邦正喝道:“本将已经休了那毒妇,你哪来的外祖父和舅父?”
颜回风冲过去一巴掌扇向周邦正:“畜生,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
周邦正一向和他爹好,要不是他,就不会有什么民愤与军怒,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老百姓都敢去颜家吐口水。这开口闭口颜家有错,让颜家以后如何立足?没准又是坑颜家。
颜家颜思德、颜回风等看着周邦正却怒极。
不少人点头,周邦正这话比较公正,而且不计前嫌,有情有义,一看就是周家的种。
周邦正脾气好,做事认真,大礼参拜后,很严肃的说道:“微臣惶恐,颜家前虽有错,然人非圣贤,只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微臣外祖父与舅父,都博学多才,为朝廷立过大功,岂能因一时之错而全盘抹杀?嵰州百姓送礼,乃是警醒;昨日百姓特地去颜家门口,则大不应该,亦极为无礼。请圣上下旨,尽快阻止。”
一帮言官傻眼,言官里什么时候出个武将?这不是欺负人吗?
周邦正个高腿长年轻,唰一下从他们身边冲过去,抢到头柱香嘭一声跪在玄陛前。
一帮言官怒气冲冲,有几个已经做好文死谏的准备。
那么多人专门到颜家门前吐口水,还像话吗?玉烟楼一个秦楼,竟然老太傅、康王尤其是恭王妃的字画,规矩礼仪何在?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一帮言官谏议大夫、右拾遗等拿着没来得及呈上的奏折,争先恐后往前冲。
好在私下里有学过,一会儿整好。又一会儿,圣上驾到,早朝正式开始。
周邦正以前没来上过朝,虽然昨晚请旨了,今儿要排班,还有些规矩礼仪等要练练。
周邦正不敢沾花惹草,紧跟着他爹,跟大伯等打声招呼,来到泰宁殿。
周邦正现在是从五品游击将军,长得帅,脾气又好,人见人爱。
周广一身三色雀朝服,太子太师,酷的没朋友。
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一宿没睡纷乱的脑子再次当机,京师发生那么大的事,周广又要闹哪样?以往他自己都不愿上朝,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次日一早,太极宫内,周邦正跟着他爹一块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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