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千秋法 以薄酒论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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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忘忧居的苍云,忧愁反倒多了起来,知书懂礼的他从不怀疑自己师傅疯的事实,刚刚看到灵煜与师傅下棋肯“谦让”于师傅,他只道生性放纵的灵煜也懂礼了,竟是几分的欣慰在心头。让他有些担忧的正是和尘寰有关的事,他亦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教尘寰些什么,行了不知多少步后,终下决定。叫过来妙枫,让他去叫尘寰,告诉他再赴重云殿。

尘寰在妙枫带领之下,穿廊过院,最后到达一处庭院后,对内禀道:“代掌门,尘寰到了。”

“好了,你忙去吧。”屋子里传来苍云的声音。

“是!”妙枫告退了,屋外之剩下了尘寰一人,却听苍云道:“进来吧。”尘寰得此话后,才推门而进,此地,映入眼帘的,尽是书架,天外儒门最不缺乏的,大概就是书,似此书库一般的房间,尘寰再熟悉不过。苍云就在门口,翻阅着一些书籍,似有所思。

尘寰施一礼,问道:“不知师兄唤吾至此有何要事?”

苍云停止翻书,抬起头道:“师弟,你可知我门中,弟子正宗与旁宗之分?”苍云此话一出,尘寰心中了然,已知师兄可能要传武于自己,略有不快,但依然应声而道:“儒门正宗,自是可习武,不过……”

“怎么?”苍云倒也是想看看尘寰自己的态度。

尘寰道:“在吾看来,所谓武者,是为匹夫之行,古之豪杰者,非武者甚也,有陈氏庆之,箭不穿镐,且征战天下,威震**。足以证也,人情有不能忍也,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是以身负过人之武,难少暴虐之心,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志节高远,非以武而论其勇。”

听了尘寰的话,苍云却只是连连摇头,后道:“师弟差矣!武虽祸乱之源,却亦止乱之法,古有宋襄公,空有仁义之德,却无止乱之武。固然天下皆仁仁君子不可求也,往圣亦不曾止武,君子求武,不求有害于人,只图防身之策。”

听苍云如此的讲,尘寰倒是感觉有些惊讶的,在他看来,这种话应该是好武的二师兄灵煜才能说出来的,尘寰虽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若让他讲苍云所讲的话的话,他也可以讲的出来,毕竟年少,叛逆之心仍存,受灵煜影响,他也不愿意听苍云说教,故想快一些敷衍过去而已。却不料苍云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他又怎么知道苍云说此话,却也是因数十年前的变故而自我顿悟而来。

见尘寰已不反对,苍云续道:“天外儒门武学精深非常,非旁门可比,故重先天之资质,不传旁宗弟子武功,也多因此而已。师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学一些强身之术了。”

“愿听师兄教诲。”此时尘寰心中却道:“就算学些本事也没什么不好。或许……他想起了那个山上地和尚。究竟为什么。我会觉得会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就是想不起。如果能和二师兄一样武功高强地话。就可以方便地去郢山了。去和他聊天。或许就可解我心中之惑。”想到此时。忽然对苍云道:“师兄。我有一事请求。”

“讲!”

“明天开始。可不可以让我替代西凌子前辈为那个和尚送饭。”尘寰地请求却让苍云有些惊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非常莫名地想去见他而已。”面对尘寰地请求。苍云点了点头地同时又道:“可是郢山如此之高。师弟你现在地修为如此浅薄。如何能自如上下呢?”

“吾自有妙计。”尘寰淡淡地笑了笑。此时远方一个伤痕累累地人却不由地连连地打了几个喷嚏。

“那好吧。”苍云没有怀疑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苍云在众多书籍之中,选出一本,递于尘寰,道:“此书你可带回慢慢研究修习,此为儒们武学玄法奇术之根本。”尘寰看了看那本厚厚的书,只见上面四个大字“千秋妙法”

“你演习完此书之后,以后的路,就全靠你自己了。古来儒道便有相通之处,是以为儒风道骨,道以为本,儒以为用,同曰不敢为天下先,文如此,处世之道如此,但惟独儒门之护身之武略有不同,儒门武学,除此千秋妙法外,其他皆为自修自悟,自成一派。”

“自悟?”尘寰心说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每一个正宗弟子的武学都不一样了。

续而二人又谈了一会儿后,尘寰告辞,离别之时,苍云嘱咐:“去通知你二师兄一声,念他有所改过,一季之罚改为两月,明日便回郢山。”

“那个家伙又对你说了啥?”尘寰见到灵煜后,灵煜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此时的灵煜,眉角,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他自己亦用金疮四处涂抹着。这样的灵煜尘寰倒也见怪不怪了,也不问为什么而伤,只是略为低声道:“我来传话总比被他看见的好,否则又要加你一季了。”随后尘寰便将苍云的话代到。灵煜听完苦笑,道:“说那么多无用的话,最后还不是要罚我。苍云啊,就是死脑筋。”

“也不尽然,师兄身为代掌门自有他的道理。”尘寰却微微摇头。

灵煜道:“是啊是啊,佛都有无法渡化的人,可他苍云却认为没有他制服不了的人,我就是很不爽他这点。”

尘寰帮灵煜上药,同时道:“我们是儒门!处世之道自是不同。你身上的祸,多是你自己惹怒他所至。岂不闻人做虐,不可活。”

却不料尘寰此言,引来灵煜一声冷哼,道:“好一个儒门,哈哈……”灵煜冷笑中,已有让人微寒之意。

“师兄可有什么话讲?”尘寰看出灵煜的冷笑有些莫名,灵煜听闻此问,却是不答,尘寰心中略为吃惊,记忆中的灵煜没什么不敢说的,此时闭口不言,定然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

“你若无事,可退去了。”灵煜竟下逐客之令,尘寰无奈,带着《千秋妙法》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知秋居,虽有此名,却不过只是一间简单的木屋而已,其中的摆设也简单的很,天外儒门主张简朴的生活,所以普遍没什么奢华的风尚。回到自己的房间,尘寰并未急的去翻看那本师兄给的书,而是细细回想这两天内的变故。

“若是如苍云师兄所讲的,那屏风应该就是三师兄蜉蝣子太史少陵所留,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尘寰凝神思考许久,依然没有头绪。

是一种记录吗?记录某一件重要的事……甲子星动世添灾……恩,应该是甲子年的事,尘寰猛的想到今年也是甲子年,若是记录一件重要的事的话,那就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或者更久远了,尘寰并不怀疑六十年前会不会有太史少陵存在这种事,因为在天外儒门这么久,大师兄二师兄的容貌从未改变过,鬼知道他们有几岁了。

“星动……难道和天象有关?恩……”此时尘寰想起了一个人,天外儒门也并非全是儒生,有一个道士常年也住在此地,便是那位专门给那个奇怪和尚送饭的西凌子,尘寰与他关系说来也算不错,常与他谈儒论道,这个叫西凌子的道士,平时贪肉好酒,经常喝的醉醺醺的,醉倒在路边便睡了,为人又很喜欢吹牛,儒门中人,很少有人愿意与他交往,平时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只与尘寰论道时,才便眉飞色舞,精神百倍。尘寰在他身上也算获益非浅,对道学也有几分的认识,尘寰只所以会想起他,是因为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精通天象地理。

“不管是与不是,先去问问他再说!”尘寰想到此,便欲出门找寻西凌子的下落,刚刚走到门边,便听得由远而近的踉跄的脚步声,及那浓烈的酒气味道,即便不会武功的尘寰也清楚是西凌子前辈来了。

“颠颠倒倒似浪潮,摇摇晃晃不愿倒,苍天为被地为席,忘却红尘最逍遥。”酒话后便是狂放的笑声,果真是西凌子。一身漆黑的道服,在月光之下,竟也看的到明显的污迹。边幅不修的乱发,实在很难想象他是一个道士,朦胧的醉眼似睁非睁,抖动的手还握着一个酒壶。

“前辈来的正好,我正有要事想去请教。”无论何时,尘寰谦恭的态度是从不改变的,未等西凌子进门,他便已经迎接出去了。

“请教?”西凌子的眼睛眨了眨,道:“小友又开我玩笑,我已无可教你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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