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境界（2 / 2）

&nb辛紫听来就有些神往，可转念一想，又有些困惑道：“既然没有任何妖巫达到过这个境界，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个境界真的存在？”

&nb盲掌柜闻言眼中就有些异样的情愫闪现，他顿了顿，这才缓缓开口。

&nb“没有人知道这最高一层的境界运用达到炉火纯青是何种景象，却曾有妖巫突破过第二层境界，窥探到最高一层幻术控制境的冰山一角。

&nb“实际上在她之前，我们都曾一叶障目，以为柳夫人就已经将幻术用到了极致。直到那个小丫头的出现，在妖巫幻术这个领域，开启了一片新的天地。

&nb“她第一次让我们知道，原来幻术不知可以控制人类乃至所有生灵的心象，还可以探知过去，窥测未来，揭示原本只有神明才可能洞明的玄机。”

&nb盲掌柜说着，脸上挂着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道：“她是我们红衣一脉的骄傲，也是整个妖巫族人的骄傲。”说着又眼神一黯，叹息道：“如果她还活着，想必早已经将最高的一层幻术境界驾轻就熟，我们妖巫又何至于沦落到被人类追赶至此，东躲西藏，最后借着天堑永远离开这东西两陆呢？”

&nb辛紫听着，情绪也跟着起起落落，盲掌柜讲到最后，她已经垂了眼，低声问：“这样一个奇女子，究竟是谁？”

&nb盲掌柜将握着烟杆的手垂放在身侧，身子坐直了些，缓缓开口道：“是你的母亲，柳素心。”

&nb辛紫闻言身子一震，朱唇微启，愣在那里许久回不过神来。

&nb怎么会……是自己的母亲？

&nb那个与人类男子相恋最后生下了自己的女子？

&nb她从不怀疑自己的母亲有着惊人的智慧和天赋，否则柳夫人也不会在明知道母亲犯下了身为白衣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弥天大错之后，仍然试图带她——一个妖巫与人类结合的产物——一通穿过天堑而去。

&nb她甚至从一开始听说有关自己母亲的事的时候就相信她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妖巫，也是这世上心地最纯良的妖巫。

&nb可她却不相信，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母亲能够将幻术提升到最高一层境界去。

&nb那最高的一层境界，是拥有窥测天机的能力的。可以追溯过去，更可以窥探未来。

&nb如果她可以窥探到未来，为什么还会让自己陷入那样万劫不复的命运之中去？

&nb如果她真的突破了时间的禁锢，难道她就看不到自己将要经历些什么吗？

&nb与人类相恋，被自己的亲人和族类驱逐，抛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与夫君一道流亡，最后依然落入人类的陷阱中去……

&nb这样的一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比族人多出一个逾越时间空间之外的上天的馈赠的妖巫应该走的路才是。

&nb她应该比其他人更明白自己走的每一步会带来什么后果，也更清楚怎样选择才是最明智的才对。

&nb除非，这就是她想要的选择，这就是她认为最应该走的路。

&nb或者说，她在初见父亲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自己注定会走进怎样一个结局中去，可她却依然选择了那条路——选择与人类辛汉相恋，选择生下辛紫。

&nb辛紫想到这里，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