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视而不见(1 / 2)
顾峤回到翠峰小区时,已经是夜里。
看到王海家的灯还亮着,他心中一定,快步走了过去。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王海。他面se有些苍白,右手缠着纱布,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碍。昨晚的事情那么大,小霞悲惨身死,一家人更陷入现在这样境况,想必他触动不小。
“阿峤,你回来了!”
看到是顾峤,王海原本有几分焦躁不安的jing惕便化为欣喜。
“嗯。海哥你看起来气se不错啊!”
顾峤也露出了笑容,他外出一天,心中还有几分担心未出国的王海一家在这个关键点上出现什么问题。
两人进屋谈话。
王大全夫妇正忙进忙出,收拾着行李。见来的是顾峤,王大全停了下来,满头大汗,又问顾峤:
“阿峤你真的不肯跟我们一起走吗?叔叔我已经联系好了,凌晨的船!”
说道最后,他压低了声音,将顾峤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开始烧水泡茶,一边又说:
“今天啊,到处都是jing车,我和你婶都不敢出门上班!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大,下午的时候,还来了jing察!”
“jing察?他没为难你们吧?”
顾峤吃了一惊,jing察没找上自己,倒是先找上他们。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王海是最明显的线索。
王大全继续泡茶,一边的王海道:“是来找我做了笔录,倒也没有怎么为难。”
王大全给顾峤倒了一杯茶,接口说:“jing察对咱们确实挺客气的,不过我还是长了个心眼,让小海一口咬定他是自己逃出来的,没有供出你!”
“麻烦王叔了!”
顾峤过茶杯,酌了一口,清香解渴。
对于jing察的善意,顾峤有些明白,应该是来自李燕钦的影响。而李燕钦和王海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存在,想来自己短时间内并不会被jing方找上,想明白这一点,他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如今的他并不惧怕jing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我请动了一个颇有能量的人来压制,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波及到我们。不过岛龙帮毕竟底蕴深厚,难保没有后招,甚至不顾上面的压力,一定要治罪我们。所以能离开还是要尽早离开。”
顾峤看了一眼王海,知他要劝自己,继续说道:
“你们放心,我很快也会离开鹭岛,前去di du,有这次帮我们的那个人庇护,量岛龙帮也不敢轻易动手。以后在di du进修武学,远在鹭岛的小小岛龙帮更是不足为惧了!”
顾峤说出了自己的去处,王海和王大全虽然失望他不与自家同行,倒也放下心来。至于王海练武的事情,他们早已知晓。只是此前以为顾峤只是学来健身,这时方才明白他分明是要深入发展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看到王海神se稳重不少,并不陷入消沉,顾峤很为好友高兴,提出凌晨要前去送行。但王大全却说蛇头吩咐务必隐秘,不可带其他人前去的规定,只好作罢。
知道他们一家还有不少事情要忙,顾峤也没有多呆,喝了几杯茶就告辞了。临行之时,王大全给了顾峤一个他们将来在不列颠的联系方式,还硬塞了本存折给他,一是感谢顾峤相救王海,二是作为长辈的馈赠。
虽然自己如今已不缺钱,但推辞不过,顾峤最后还是接收了。更何况,自己确实是救了王海的命,更惹上大事,对方有所报答,也是应当。
只是希望,今夜之后还有再见的时候吧。
人世颠倒无常,顾峤并不知道,这次自己前往di du,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此后顾峤按耐住xing子,在家修心养xing,稳固着修为。直到第二天,他终于收到了李燕钦回di du的消息。
对于这两天都没有人上门,顾峤着实有些吃惊。如果黑白两道全力追查,别说两天,在第一天顾峤就可能面对jing察或者其他人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人查到他,可见除了李燕钦的影响,jing方对王海一家有所松懈以外,岛龙帮或者魔道内部,也有着问题。
也许,他们内部正忙着争权夺势,或者防患其他帮派,根本没有时间估计我这个杀人凶手呢!
顾峤心中鄙视地琢磨着。他的琢磨也不无道理,不过不管怎么说,无形的压力终于离开了他。
一早顾峤就起床了,又吃过早饭,顾峤搭着brt(快速公交),前往岛外的一处墓园。行李已经在昨夜准备好,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他没有带多少东西。
虽然清明扫过墓,甚至前不久他就去过一次,但在走之前,顾峤仍准备去父母的墓地走走。
岛内墓地的价格很贵,所以,当时负债累累的顾峤只能将父母葬到岛外地价更低的一座公墓。好在那里虽然交通不如岛内方便,但山清水秀,很是安静,他的父母如果在天有灵,也不会不满。而且,随着这几年鹭岛经济发展,岛内岛外的交通也在变好,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如今通过快速公交,可以缩短到四十分钟,倒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很快到了墓园,今天不是清明,现在又是大清早,因此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随处可见的参差茂密的树木,以及长长石阶的缝隙中,那无言的青苔野草。无人的墓园有着一股奇特的沉凝的气氛,顾峤缓步走入,心头沉甸甸的。目光扫视,他从无数墓碑中找到普通而冰冷的一座,那是属于自己父母的。
顾峤绕着墓碑转了一圈,随手拔掉几颗冒头的野草。其实,高考前他才来清理过一次,这时还比较干净。只是下次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一趟,顾峤并不确定,所以在决定离开鹭岛以后,他就记挂着要来看一看。
顾峤自己,对形式并不看中。悼缅死者,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然而,对于年少而孤独的他,有时候这便是一种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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