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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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齐云在几分宿醉的头痛中被陆忧唤醒,睁眼看见他已经在对镜打着领结。想起临睡前陆忧说定今晨要开车送齐云回单位宿舍的,忙一跃起身,刷牙洗漱。

陆忧边安慰她不用急,边亲热地埋怨:“没见过你这么一根筋的,让你去旅行,你还非要回来拿什么行李?走到哪里需要什么买不就是了,何必这么给你老公我省钱?”

齐云眯起眼睛,送过去一个甜甜的笑,“老婆贤惠点不好吗?再说单位也得请个假——而且我自己也不是不能坐公车回宿舍了,知道您日理万机,时间耽搁不起,可我也没要你送呀!”

昨晚陆忧也是多喝了几杯,竟耍起无赖来,非抱着齐云让她答应自己,以后上班都由他管接管送不可。齐云又好气又好笑,想推他又不如他力气大,何况他已醉得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只好点头答应随他。

陆忧应当也是回想到了昨晚的情形,心头一荡,低下声去笑道:“我怎么能舍得我的美娇娘?至于你那单位,请不请假都不打紧,回来老公自然给你安排更好的地方去。”

齐云看车辆已经滑行到了宿舍大院门前不远处,忙拍拍陆忧手背: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我这个单位挺好,用不着您老费心——哎,就停在这儿吧!”

她推开车门正准备一跃而下,却发现陆忧还牢牢拽着她的手,她诧异地回头看他,他罕见地露出了小孩子耍赖般的神情:

“亲我一口,才放你走。”

齐云豪不犹豫地回过头,凑到他的耳边响亮一吻:

“回见!”

“嗯,回见。”

她下了车,晨雾茫茫,她注视着陆忧的车拐弯直至消失在她的视野,心里充满着酸楚而无奈的眷恋。怔忡了许久后,才回身上了楼,打开她一向用来装“金银细软”的抽屉,略翻了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白宣纸面的檀木扇。

这是陆忧最早送她的礼物,白宣纸的扇面上写着端端正正的小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比翼连枝当日愿!齐云感到心头一刺,一只手抓着檀木扇许久,终于甩甩头放开这个,把它推到抽屉最里面自己看不到的角落。

——这就是告别吧?从此之后她就要走上一条前路茫茫的不归之途。从此以后,她就要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和那段青春时光里真挚明亮的感情告别……和陆忧告别。

她翻找出自己所有的证件、现金和银行卡,分门别类地装好,然后将用得着的衣服和几件随身的洗漱用品装进一个双肩大背包,背着它下楼去往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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