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扈岚金山逢武穆 鹏举扬州赚豪强(2 / 2)
三娘听了暗笑道:“好个吕师囊,一纸空头官诰,几枚印信,便收买得一支强援,还恰好打在宋军七寸上。”只见那黑面青壮听了后,顿时大怒,要打那干人,却被那白面青壮止住,又问道:“你的主人,姓甚名字?有多少人马?”
吴成道:“人有数千,马有百十余匹。嫡亲有两个孩儿,好生了得,长子陈益,次子陈泰。主人将士,叫做陈观。”白面青壮都问了备细来情去意,一刀也把吴成剁下水里去了。
三娘微微一惊,暗想这白面青年面似和蔼,出手却心狠手辣,问明了事情后,不留活口,当真有几分无毒不丈夫的意思。那黑面青壮也吃了一惊道:“兄长,都已经问清了,何故要杀了此人?”白面青壮冷笑道:“此人干的事细作勾当,我有一计便是将计就计,可铲除了那陈将士,又攻破润州城,因此这人活口留不得。”
那黑面青壮问道:“那如何用计?”白面青壮道:“附耳过来。”当下两个密议了,只是听不清两人如何算计,末了那白面青壮道:“便是如此行事,你可记好了,从此刻起,你不再是宋军小校牛皋,我也不是宋军偏将岳飞,我是叶贵,你便是我的伴当叶平,那吴成回来时病倒了,因此不能一同前来,便去赚那陈将士。若是我两个做成此事,不但可剪除陈将士,还可破润州城,便是大功一件。”
听得此言,三娘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一个是岳飞,一个是牛皋?她此趟南下便是为了岳飞,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夜却在这里遇上。
两个计议定后,便驾着叶贵小船,牛皋去船尾上摇起橹来,两个也不管自己驾来的船,只顾摇着撸,迳摇往瓜洲而去。
两个走后,陈丽卿道:“没想到你师弟是这般人物,果真也是一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与他师姐不遑多让。”三娘听得讽刺之意,干笑两声,捏住丽卿下巴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与我不也是一路人?”陈丽卿啐了一口,扭头不理她。
孙二娘却道:“听了半天,这两小子是想将计就计,先赚陈将士,再假扮陈将士军马破润州城。主公,我们却助哪边?”三娘沉吟片刻后笑道:“李逵与燕青此刻却不知在哪里,若是真在方腊军中,那我们这趟便是要助方腊的。”顿了顿三娘邪邪一笑道:“我这小师弟想出人头地,我却偏偏要给他些苦头吃,教他知道什么是挫折。”
当下三女计议定了,解开小船缆绳,驾着这艘岳飞、牛皋开来的小船,往北岸追去。
却说岳飞扮做叶虞候,牛皋扮做南军伴当,驾船到了瓜州上岸。便将一应官诰、印信做一个挑子,教牛皋挑了,待得天明后,寻人问了定浦村路头,牛皋挑着担子,岳飞当前开路,两个取路投定浦村。离城四十余里,早问到陈将士庄前。见门首二三十庄客,都整整齐齐,一般打扮,但见:攒竹笠子,上铺着一把黑缨;细线衲袄,腰系着八尺红绢。牛膀鞋,登山似箭;獐皮袜,护脚如绵。人人都带翎刀,个个尽提鸦嘴搠。
岳飞看了暗想,左近豪强多被庄丁伺候,都说是防备方腊兵马,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与方腊暗通曲款呢?昨夜若非恰好撞破此事,被这些豪强偷了后手,便苦果难食了。可笑童贯那些个奸臣,得了这些豪强贿赂,不但不剪除这些人的庄丁兵马,反而大加赞赏,真是瞎了狗眼。
到了庄前,岳飞改作浙人乡谈,与庄客唱喏道:“将士宅上,有么?”庄客道:“客人那里来?”岳飞道:“从润州来。渡江错走了路,半日盘旋,问得到此。”庄客见说,便引入客房里去,教歇了担子,带岳飞、牛皋两个到后厅来见陈将士。
少时那陈将士出来,岳飞便下拜道:“叶贵就此参见!”拜罢,陈将士问道:“足下何处来?”岳飞打浙音道:“回避闲人,方敢对相公说。”陈将士道:“这几个都是我心腹人,但说不妨。”
岳飞道:“小人姓叶名贵,是吕枢密帐前虞候。本月初七日,接得吴成密书,枢密甚喜,特差叶贵送吴成到苏州,见御弟三大王,备说相公之意。三大王使人启奏,降下官诰,就封相公为扬州府尹。两位直阁舍人,待吕枢密相见了时,再定官爵。今欲使令吴成回程,谁想感冒风寒病症,不能动止。枢密怕误了大事,特差叶贵送到相公官诰,并枢密文书,关防,牌面,印信,克日定时,要相公联结扬州内外豪强,三日后起事,破了扬州城后,断了宋军粮道,便是破天荒的大功一件。”
说罢,岳飞便取官诰文书,递与陈将士看了,大喜,忙摆香案,望南谢恩已了,便唤陈益,陈泰出来相见。岳飞教牛皋取出关防,牌面,印信,入后厅交付;陈将士便邀岳飞请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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