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
“那就重来啊?!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给天地一个重来的机会啊?!”
一向平静温和的云间此时声音又粗又厉,精致的面孔此时因为太过激动而扭曲了,眼睛却一直投注在容宁身上,目光里全是她所看不懂的委屈,激愤,以及,难过。
容宁此刻突然也有几分难过。
她看了萧淮锦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虽然先前她一直没有跟云间熟识,也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可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却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把它忘了,想想都会难过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
云间突然疯狂的大笑。
笑声凄凉的让容宁有种笑哭的冲动。
萧淮锦一直警示着他,不让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云间笑过一阵之后,连自己都感觉到无力一般,停了下来。
“宁宁。”他慢慢靠近容宁,却看见她不自觉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后退了一步。
“呵呵……现在你不仅要把我忘了,还要怕我吗?”
云间嘲讽出声。
容宁蓦地顿住脚步。
她其实也不知道现场的气氛为什么会有一种让她分分秒秒想要逃离的冲动,看见云间眼角的红意,她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大块,空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可是天地并没有一个重来的机会,同样,我也没有。”云间的手轻轻抚上了容宁的右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有点哆嗦:“所以,一切再也回不了头了,是不是?”
容宁答不上来。
这样的云间太过奇怪,也太过危险。
他整个人像是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或者说,正常人和疯子的一线之间。上一刻是天堂,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是地狱。
萧淮锦的眉峰蹙成一团。
他一直握着容宁的手,警防着云间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云间却在下一刻蓦然笑了。
“呵呵……我是应该退出了,早在我意识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我就应该退出了,何必要咄咄逼人到这种程度,变得一点都不像我呢?……”
他苦笑出声。
不论是当年已经投入萧淮锦怀抱的容宁,还是在南安城时初见已经对他不相识的容宁,他都应该快刀斩乱麻,放手不是吗?
把事态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看了眼整个人有些懵意的容宁,受伤的不还是她吗?
除了不能给她一片天地,给她一份暖暖的幸福,至少,他还能及时抽身,不让她烦恼不是吗?
那一瞬间,原先辗转反侧将近十年没有想通的事情,却在那一瞬间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想明白了。
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幸福,不让她烦恼不是吗?
他并非圣人,可是,他明白,与其囚禁着她让她陪着她郁郁不开心,不如放手,给她一片自由飞翔的天地,让她无忧无虑的……
“宁宁。”他再一次叫唤出声。
容宁抿了抿唇,几乎要花很大的力气,才应了一声:“嗯”。
“好好照顾你自己。”
他说完之后,像是再无眷恋的一样转身离开。
容宁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好长一阵时间,她才听见萧淮锦低沉的嗓音:“我们回去吧?”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对过自己说话。
眉目里满满都是担心。
看来是怕的紧了吧。
容宁冲着他微微一笑,攥紧了他的手:“我们走吧。”
出去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一个月的时间,囚禁她的宅子,一直都在平江城。可是因为地处偏僻,很少人会到这里驻足。
回到了另外一套宅子,容宁全身的力气都像是失尽了一般,软骨头似的,半躺在矮榻上,萧淮锦的眼里蕴藏在一些她看不懂的暗涌,蹲下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他想要走出门,容宁却突然睁开眼,猛地抓住他的衣袖。
“你不准备和我说出实情吗?”
容宁在这回来的一路上,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才想通了这件事情的怪异之处。
以着萧淮锦在自己身边,云间当初仗着那么点人,绝对不会把自己轻易掳走,除非萧淮锦故意放水。可他又为何这样做呢?难道还想把自己推到别人身边不成?
想到这,容宁觉得势必要给他一个大教训才好,免得他什么事情都把他瞒在鼓里,当她是个傻子一般耍的团团转。
见萧淮锦半天没说话,容宁继续道:“想把我推到云间身边?好的,你成功了,我去找他。”
她说着就下了榻子,还未穿好鞋,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摁在矮榻上。
两只手被萧淮锦双双摁住,不得动弹。
萧淮锦的目光里都是危险的火光,呼气吸气之间,眸子将容宁紧紧锁住,好似只要她再说一句类似这样的话,他就要将她吻的透不过气来才好。
容宁毫不示弱,心想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名字就倒着过来写。
“你难道不是这样的想法吗?那为何大半个月都不来找我,不是盼望着我和云间发生什么……”
这句话不知哪个地方刺激到萧淮锦,他眼里满是痛苦,怒吼出声:“容宁你闭嘴!”
容宁不知死活的反击:“我为何要闭嘴!我说的不是实情吗?……唔……”
他的吻又快又猛,容宁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要被他吞下一般,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的存在,证明她还在他身边……
“呼,呼……”容宁虚喘着气,一面双手向上想用力推开萧淮锦,一面又瘪着嘴:“……反正你就吃定我了,只会这一招。”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一直紧绷着的脸,这才有了笑意:“谁说不是呢?”
“你要是今天不说出来,里头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我就……我就……”
她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要是说“我就离开你”,那家伙一定又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容宁眉头微挑,看了眼萧淮锦,“不管了,随便你怎么样,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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