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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傅十一的表现出乎意料的抢眼,也没多夺去傅灵佩一丝注意力。
在她看来,这筑基期的比试还真是没什么看头,恰如小儿持著,她只略略分了一份注意力,便不再多留意了,而是如常做起每日要做的工作——神识像筛子一样从上到下将傅家一寸一寸地找过来。
还是没什么异动,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傅灵佩并不意外。
筑基期以淘汰制,十二进六,六进三,一场场比试下来,竟然让向来不显的傅十一给占了一个名额,另外两人一个是聪字辈男修,筑基圆满修为,术法老道,明显看着下过苦功夫;另一人是最近出的一个小辈,天资也算不错。
接下来的三决一,便不再是淘汰制了,两两对战,胜出场次最多者为最终胜利者,走到这最后一步,已是谁都不愿输,拼出了火气,剔除掉那明显心狠的聪字辈,最后竟还是傅十一得了这沧澜名额。
至此,已是月上高空,午夜初过。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叶挥洒下来,留下细碎的剪影。青植苑内,静静地盘膝坐满了一圈傅家人。除却高台之上站着的娇俏少女,竟是再无声响。
傅十一的一生,从来没感觉有这般好过。
幼时在浩然居,她头顶上有更出色的傅二傅三傅五,甚至连那外来的傅九也比她厉害,可如今站在高台之上,沐浴着过百族人欣羡的目光,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那些人差。
……甚至,突然有了丝得意洋洋。
等她,等她去了沧澜界,必然会比傅三还厉害,也或许有一天,也能超越五姐!想到这可期的前景,想到那遍地资源的沧澜界,她激动无比,控制不住地落泪。
“我做到了!”她对自己说。
傅灵佩看着那喜极而泣的小十一,心下不禁起了丝恻隐之意——若她最后才知道,她所努力和拼命的未来,并不存在,只是旁人的一个饵,一场弥天大谎,又该当如何?
她按下不该存在的怜悯,将视线投到右边的金丹比试台。
其实傅家报名的金丹修士并不多,堪堪三个。傅三,傅元茂,最后一个,是傅元霸。傅聪箜傅青艋傅青渊都未曾参加,傅灵佩原以为傅聪箜这等争强好胜之人必然是要参一脚的,却未料这大小姐脾气虽然爆,却难得的清醒。
“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有,那也得先砸死几个抢饼的。”犹记得她当时藐视的眼神。
傅灵佩再一次感觉到了玄妙,她以为通透的傅三要上台打生打死,她以为爱争先的傅聪箜却明智后退。人果真是玄妙的生物,际遇不同,性情便两样了。表现出来的,未必是真,而不表现出来的,也未必是假。
既然报名的只有三人,那淘汰制便不可取了。仍是两两对战,三场取胜出场次最高者。
修真者的精力都非比寻常,即便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可撑得住。何况不过过了一个半天半个黑夜,金丹期的比试在筑基期结束后便直接开始了。
第一步,本是以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可傅三跳出来,将这规则打破了。
“虽修者无先后,可我傅灵茗既是后辈,又曾承前辈之济,灵茗愿先战两场。”
话音刚落,众皆哗然,打破了此前的满院寂静。
众所周知,不论任何比赛,第一个出战,都是最不利的。在在战斗之时,所擅术法、所用法宝、灵根功法等等都会后来者熟知,即便留了几手,可到底失了先机。
何况,傅三只是个新晋金丹修士,即便出自归一派那帮修剑,号称同阶无敌,也未必能在两个老牌的金丹修士手中讨得了好。再加之她还想先出战两场,更是不利中的不利。
“诸位以为如何?”傅青渊牵头问起。
傅灵佩不置可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轻敲了几下,只吐了一个字:“可。”
傅灵奇眼神微微动了动,也颔首同意。不过这次傅灵佩却发现,向来在这三人中拿话语权的这位,此次竟然朝一旁一直闷不吭声的男修瞥了一眼。
……莫非,他不过是推出的傀儡?
再看向一旁那人,一身青灰色法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竖起,正襟危坐,一张脸平平无奇,唯独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令人印象深刻,一脸愁苦之像,让人看了便不想再看第二眼,免得心情也被带抑郁了。只一双眼,却出奇的温和,见傅灵佩看来,还颔首微微笑了笑。
傅灵佩心中微动,再一深想,之前的灵感又似鱼儿一样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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