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懵懂,什么是情愫?(1 / 2)
忙了半天,秦如歌满怀愁思离开研药室,口干舌燥正想找水喝,不料店面的伙计几乎全跑到内堂来了。
“怎的一个个容颜失色,外面来了什么妖魔鬼怪么。”
“姑娘,国、国舅爷。”
怎的又是那家子混球,秦如歌作势出去,有人拉住她:“姑娘别出去了,国舅爷不似他的色公子,贸然出面会伤到你的。”
“没事,敢来神农堂作乱,就要有吃不了兜着走的觉悟。”
秦如歌挣开那人,越是接近外间,砸东西的声音越清晰,秦如歌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偿。
“国舅爷,就是她!”
国舅府的人见秦如歌拐了出来,赶紧指着她告状。
神农堂此刻,翻箱倒柜,破烂满地,几乎所有药材都给糟蹋了。
“阿力。”
“姑娘有何吩咐。”
“去,清点一下,国舅爷毁了我神农堂多少东西、药材,列份清单,算好价钱,让国舅爷依单赔偿。”
李无恙此行,本来就不怀好意,听她这么说,更是火大,拂袖道:“你这臭丫头,胆子真不小,竟还妄想我赔偿。你们怎么都住手了,继续砸,今天我不拆了这神农堂,我就不姓李!”
“呵,那就说好了,不过,国舅爷不姓李,打算改姓什么?”
秦如歌此言,听在李无恙耳里,无疑是挑衅,他一口一个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秦如歌一声冷笑,银针攥在五指,抹上毒,随她一甩,直直刺入那些向她扑来的人体内。
李府打手抖了抖,倒下抽搐一会儿,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李无恙吓得向后一退,这少女,好可怕啊,弱柳扶风之姿,竟能放倒好几名壮汉!
他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道:“一群饭桶,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今天不把她抓了跺了,报我李府蒙羞之愤,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李府的人听罢,不得不硬上,毕竟他们还有妻儿老小,得罪了国舅爷,下场绝对凄惨。
秦如歌见状,双手拢入袖内,好整以暇等他们过来。
“李国舅,若是你们李家仗势欺人、欺压良民的事,传入宫里,你道会如何?”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深蓝,还有他白得过分的俊脸。
慕容汾。
李无恙撇撇嘴,没什么诚意的行了礼。
“六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外面的人,复杂危险,殿下贸然只身出宫,要有什么差池谁担待得起。”
慕容汾淡淡笑着,温声道:“李国舅有心了,本殿身体如何,自己清楚,不至于走一步路都会摔死。”
“况且,六殿下并非一人成行。”
此时,李无恙、包括秦如歌等人这才发现,慕容汾身边还跟了一个男人,与慕容汾个子差不多高,身形稍微壮一些,慕容汾因病消瘦,男人这种身材,更为标准。还有五官,并不比慕容汾差,皆是天上星辰,地下钻石,碧波蓝海,是不一样的美男子,不一样的焰火。
李无恙冷冷扫了那人一眼,并没有结识的***,慕容汾的人,能高贵到哪儿去,他才不会给他高攀的机会。
而且这男子,李无恙依稀有些印象,嗤,视线梭巡在二人间,李无恙眉宇间添了几分鄙夷。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生下的儿子,一样上不了台面。
六皇子?压根不配跟太子相提并论!
“六殿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李某办事,殿下还是不要多管为好,来人,把那臭丫头拿下。”
“这位姑娘乃本殿朋友,不知她哪里得罪李国舅了。”
慕容汾的朋友?
李无恙不怀好意瞪着慕容汾,哼笑:“六殿下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平民女子出头,她骗了纯仁,脱光了衣服,在长安城满街跳,丢尽我李府的颜面,你说,这人该不该抓回去,好好教训?”
慕容汾微愕,望向秦如歌:“姑娘,可有此事?”
秦如歌倒也不躲不闪,直言:“有。”
“这......”
“你听,她自己承认了吧,哼,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
“可是,这是你家公子自己情愿的,我可没有拿着刀搁在他脑袋上逼他去跳。况且贵公子上门求医,一切自该听从医者安排,国舅爷若想早日抱上孙子,还是不要太在意面子才好。六殿下是吧,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还敢狡辩!纯仁生性纯良,若不是受你诱骗,怎会做出这种辱没门风的事!”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亏李无恙能把这话说出口,李纯仁生性纯良?呵呵哒。
“国舅爷,你确定?你家公子,前不久不是有传差点污了秦家大小姐。”有百姓站出来为女神医鸣不平。
“住嘴!愚民,再敢造谣,拔了你们的舌!”
这李国舅跟他那混账儿子一样,都是狗仗人势的恶人!
“好热闹啊。”
清泉般的声音,伴着分流的人群而来,那人一身雪色,墨发更为突出,旁人为他持伞遮了大半张脸,秦如歌看到他手中的暖炉,便知来者何人。
孟玄色不在,持伞的,是画舫上的侍者。
若问,恐惧是什么,在别的地方,答案也许有很多,但是在南越,在这一刻,这个地点,恐惧,就是伞下的他,无怒无喜无悲无表情的凤明煌。
因李无恙,已吓得血色全无,腿直打抖发软。
平日里,要见燕王一面,比登天还难。
长安城的居民托秦如歌的福,这些天大饱眼福,没想到,燕王今天又出现在大街之上,但是这回秦如歌不在,燕王殿下这是来找的谁?
“燕燕燕——”李无恙舌头打结,似乎已经找不回正确的说话方法。
凤明煌拾阶而上,往神农堂内里扫了一眼,淡淡道:“李国舅好胆魄。”
说完,他竟优雅缓慢地鼓掌,手心拍手背,李无恙听着那沉重的掌声,怎么就觉得这么不靠谱,心底直发毛呢?
燕王这是夸奖他吗?他可有听错?这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夸人的啊。
果然,凤明煌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他软了膝,真想跪地磕头请他饶恕。
“竟然连本王的地方都敢来捣乱,这心,这身,是不是不想要了,既不要,挖出来可好?”
那白玉般的食指,抵着暖炉,炙在李无恙胸前,滋的一声,一股烟熏的焦味窜入鼻内。
下身如水柱倾泻,湿了一地。
李府下人在心里呐喊,老爷!随后纷纷捂眼。
凤明煌嘴角下压,蛇目湿冷,这才缓缓收回炉子。秦如歌摸着下巴思考,原来他随身带着的这玩意,除了暖手,还能作为吓人的凶器啊。
慕容汾等人见李无恙吃瘪,也是心情大悦,嘴角纷纷上扬。
李无恙恼羞成怒,却无从发作,因他面前的,是南越最不能冒犯的人。
他好不容易找回说话能力,牙关打颤道:“燕王殿下,我——”
“我?”他轻轻地一字反问,垂下的眼眸,似乎蕴藏不悦。
李无恙赶紧改口,对着空气叩头:“小的不知道这神农堂是燕王的地盘,也不知道这女娃儿是燕王的人,是李无恙有眼不识泰山,请燕王原谅小的,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丢脸,实在是丢脸。
若说她之前让李纯仁满大街裸奔,是丢李府面子。
那凤明煌让李无恙自比小人,完全就是丢了里子,现在国舅府真算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显然,凤明煌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在这一点上,凤明煌和她很好地意见一致。
“打烂了这么多东西,这些药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药,啧,这可怎么办呢,你说呢,李国舅。”
“小的赔,小的全都赔,女娃儿你说,要多少银子,国舅府马上把账给清了。”
“阿力。”
“是的,姑娘,单子,小的刚刚记好了,你请过目。”阿力把纸笔递给她。
秦如歌涂涂改改,面不改色,终于搞定,把单子给凤明煌看了眼,只见那人眉毛跳了跳,似有玩味。
慕容汾好奇她涂改了什么,竟然让凤明煌这种人脸上出现这种神色。
凤明煌把单子扬在李无恙眼前,李无恙一张老脸由白转红,红转青,很是精彩。
“怎么,有意见?”凤明煌妖冶的凤眸,有一抹血腥翻涌。
“不不不,没有意见,小的这就回去拿银票。你们这群饭桶,还不把手上的东西好好放下,滚蛋了。燕王,小的这就走,这就走,您请稍等。”
李无恙连滚带爬没入人群。
“李国舅,记得回去好好想想,不姓李了改姓什么?”秦如歌朝那狼狈身影呼道,便见那人似有啐骂,一会儿就没了影。
凤明煌手里的纸也随即飘落于地,慕容汾打了个眼色,身边那人便捡起让他过目。
凤明煌,和这女医,是土匪吗。
那些廉价药材,竟被他们说成百年难得一遇的药,全都以市价百倍的价钱标单。
那李无恙,这回吃的亏可重可惨了。
凤明煌看也没看慕容汾等人,径直走到秦如歌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那带着面具的脸:“你也是够狠的,不过,本王喜欢。”
这话,只有她能听,也只有她听了,她暗暗咬牙,抬脚踩他,踩中了!
秦如歌正感叹自己的运气,马上脚一滑,小腿骨剧痛,随即这人扣住她的腰身,顺势把她带入怀里。
“投怀送抱?”
尼玛!去他的投怀送抱!明明是他踢她小腿,害她身体不平衡摔的!
慕容汾清了清喉,意味不明道:“燕王。”
慕容汾朝他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秦如歌好不容易挣脱开凤明煌,郁闷地理好衣裙。
慕容汾目光暧昧,流连在秦如歌凤明煌身上,心中还有丝疑虑。一向洁身自爱,眼比天高的燕王,何曾同时周xuan在两名女子之间?
“本殿以为,燕王心里的那个……是南阳,怎么传言似乎有误?”
南阳?
秦如歌觉得自己的腰肢有碎裂的倾向,不得不一针扎向那人仍未松开的手,以作提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说得清。六皇子,亲眼看到的未必为实。”
“哦?这么说来,亲耳听到的也未必为真。”
凤明煌眯眸:“你想说什么。”
慕容汾轻笑:“本殿与南阳近日有些往来,叹她是土里的金子华石,不希望她让人利用或糟蹋罢了。”
凤明煌脸色微沉:“六皇子,不该你的东西,不要肖想。”
在本尊面前这样说真的好吗?
秦如歌不知慕容汾还有这样的心思,他竟然会为她说话。
“阿力,把殿下带入内堂,殿下请在里稍侯,民女等下便来。”
说完就拉了凤明煌往另一边厢去了。
拔针处理了伤口,秦如歌不敢看他,因能感受到他那如狼似虎的威迫感。
“你怎么来了。”她问。
“抓奸。”
去他的,竟有心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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