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有人在跟踪我们(2 / 2)
楚凯看见两个人表情,啼笑皆非地问宋安七,“你们认识啊?”
宋安七点了下头,楚凯松了手,瞪着花枝,脸色有点臭,“上次出租车上面是不是也是你?”
“我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七七。”唐花枝嗫嚅着,如同梦呓一般。
涟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宋安七,看得很仔细,“七七、七七……是你对不对?”她伸手抱住宋安七,不安地摸了摸,蓦然嚎啕大哭。
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唐花枝,宋安七无奈别扭地僵着身体,抽出湿纸巾塞进她紧拽着自己肩膀的手里,叹了口气,“先上楼再说吧。”
成长,是时间流逝的一道必修课。
那些年,如同藤蔓一样彼此纠缠生长、以为漫长此生都会有对方做伴。没有机会想过,有一天,她们也会像两个冷静内敛的成年人,端坐茶几两边。
“擦下脸吧。”把热水烫过的毛巾送到唐花枝捏成一团的手上,宋安七推开单人沙发坐下。一边调高室内温度,倾身端起温热的伯爵茶,慢慢倒入牛奶里,小汤匙搅匀了。端在嘴边,要喝的时候顿住了,抬头问,“要喝点吗?”
唐花枝摇了摇低垂的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像是哭累了。
宋安七闲适倚着靠垫,含笑睇着她,神情轻淡,慢悠悠啜饮暖胃的热奶茶。
“七七,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唐花枝纤白的手指紧抓着热气腾腾的白毛巾,没有动作。单是抬起眼皮直视过去,都显得有些吃力。
“你也知道,我好几年没回来了,事情有点多,还没来得及。”
宋安七端凝了几秒唐花枝湿漉漉的脸,目光向下打量了她一遍。
素净的脸未施粉黛,白白的。成人这么久了减肥了好多次她的婴儿肥还是没减下来,饱满得像颗才剥了壳的鸡蛋。清爽的白色衬衣黑色修身西裤,有几分事业女性的味道。
放在从前,宋安七绝想象不出来这样简单的唐花枝。她从小,最喜欢就是鲜艳繁复的物什,如灿烂的夏花,雍容的白雪,衬极了她要强的脾性。
眼下,她也成熟多了。
唐花枝讷讷看着她,嘴唇蠕动着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原因,是我自作自受。”
宋安七听不得她自暴自弃的语气,放下瓷杯,起身过去。弯腰抽走被唐花枝捏成一团的毛巾,轻柔地擦干净她狼藉的脸,“花枝,不要妄自菲薄,这不像你了。”
“我早就不是我了。”唐花枝解开右手的袖口,迟疑了一下,卷起袖子。
她偏过头,手腕翻过来,一道狰狞的疤赫然钻进宋安七眼睛里。
骨节突出的手腕,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被捂得苍白。那道褐色的疤,颜色也更深,像条丑陋的蜈蚣,对比愈加鲜明。宋安七不自禁抿了抿唇,眼窝仿佛被刺了一下,无法控制地收缩。
冷却的毛巾被无意识地握紧,**的水顺着巾角滴在她裙摆上,宋安七深深吸了口气,“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对你说过,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因为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没办法处理,我更害怕把你牵扯进来。那时候,我以为我杀人了……”
看了眼宋安七瞬间失色的脸,唐花枝苦笑。弯起嘴角,眼泪却一下子掉了出来。她蜷缩起手指,扣紧宋安七冰凉的手。
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几乎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导火索是和宋安七第一次的争吵。在医院,宋安七撞破她和陈强的关系。那一天她们去了酒吧,两个人都有点激动,口不择言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她心烦意乱,纠结得难受。陈强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施以援手的人,他很成熟,把她照顾得很体贴。在陈强那里,她找到丢了好多年的安全感。但也是这种成熟,让她为难。陈强已婚的身份,他年幼的儿子,她一直知道和他的关系不道德。可是她放不开,她太贪恋那种有人真心实意疼的感觉。
和宋安七吵完架的第二天,她收到简宁结婚的喜帖。
就是在那一天,陈强又约她在一家民居幽会。她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又恨透了自己第三者的可耻身份,埋怨陈强已婚了竟然还来招惹她。他们大吵了一架,陈强摔门而去。
之后整整一周的时间,她每天晚上泡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再自己一个人酒驾回家。
事发那天她感冒了,出门前被邹榕硬逼着吃了颗感冒药。撑到酒吧,她觉得有点晕,咬牙喝了几杯,眼睛看东西就跟蒙了层塑料布,灰蒙蒙。她多年嗜酒,对自己酒量心中有数,明白自己是快要醉了,不能喝了。
喝完最后一杯,她开车回家。路上雨大,她几次差点把车开进隔离带。害怕出事,她挑了条偏僻的近路,就在拐出路口的时候一个人从人行道上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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