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裴泽析,我恨你,恨死你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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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青偷偷的看了一眼裴泽析,还好他不知道她做了手术,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骂她。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她的生育能力太强,还是裴泽析的生育能力太强,中招的机率也太大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宁青青转头,专注的看着裴泽析,问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宁青青没头没脑的问题让裴泽析疑惑,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只是有点儿好奇,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难道她们中就没有一个怀孕吗?”

话一出口,宁青青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他就娶过她一个人,就算有其他女人怀孕,他也肯定没有娶进门。

“当然没有!”

让女人怀孕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有了小枫小楠,他更没有再犯错的打算。

“真的除了我,一个也没有?”宁青青苦着脸再次确认。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最命苦的人,最倒霉的事都让她给遇上了。

“嗯,就你一个,很荣幸是不是?”他裴泽析的儿子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生,而宁青青,便是那个意外。

瞪着裴泽析,宁青青没好气的说:“荣幸才怪,我觉得自己好倒霉。”

裴泽析沉着脸,问:“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生我的孩子?”

“她们想生是她们的事,我不想生!”宁青青的手不自不觉摸在小腹上。

她的孩子,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总感觉宁青青怪怪的,裴泽析走出病房去给贺粲辉打电话,追问他为什么会去宁青青那里。

他需要一个解释,不然,心里的结就永远解不开。

贺粲辉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宁青青做手术的事告诉裴泽析,虽然他非常想说,但既然答应了宁青青保密,就不得不守口如瓶。

从贺粲辉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裴泽析又回到病房去问宁青青。

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稍微能好一些,但那虚弱的模样,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躺在那里甚至连翻身也很费劲儿。

宁青青尽量不要动,因为一动,她就感觉血流得特别凶。

“贺粲辉为什么去你那里?”裴泽析坐在床边,低声询问。

突然间,他有个错觉,好像留院观察的不是小楠,而是宁青青。

她看起来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样子,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透出可怕的青灰。

“我胃病犯了,他只是来看看我。”宁青青闭上眼睛,不看裴泽析,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

裴泽析心有疑虑,追问道:“真的只是胃病,你上次得胃病可没这么严重。”

“这次就这么严重,我有什么办法!”

宁青青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不泄露多余的情绪。

就算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她也没有吭一声,更没有流一滴眼泪。

也许泪水已经流干了,眼眶干涸得如枯井。

裴泽析就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想着属于自己的心事,眉峰不由自主的聚拢。

“妈妈,尿尿,尿尿……”小楠突然大喊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床上乱翻。

“快去,孩子要尿了!”宁青青倏然睁开眼睛,急着下床,肚子痛得踌躇了一下,她坐不起来,只能喊裴泽析:“快抱小楠去厕所。”

裴泽析从来没做过这事,犹豫了一下,过去抱起儿子走进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把小楠放到床上,只能给佣人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些东西到医院来。

坐在床边,裴泽析盯着宁青青苍白的脸,轻轻的问:“你想怎么样?”

宁青青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

若不是刚才小楠要尿尿,她才不会开口和他说话。

该死的裴泽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他说话,早晚得气死,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天,还是不要和他说话的好。

“宁青青,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他心里没底。

虽然知道她在生气,他也知道刚才是自己的不对,可就是不道歉,也说不出哄她高兴的话。

“说话啊!”

裴泽析的脸凑到了宁青青的面前,虽然她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心口发紧,别开脸,不与他相对。

“你不说话是想我吻你吧?”裴泽析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很好,我满足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他就是这样可恨,可以和她接吻,可以和她滚床单,却不愿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

也许他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她给气死吧!

她对他的意义只是床半而已,他没有哄她开心的必要,挥之则来招之则去,她就是这般的低贱。

越想越生气,宁青青决定不再麻木的承受他的探索,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舌头上,给予他小小的惩罚。

霎那间,空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裴泽析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她的牙齿松开,带血的舌头已经纠缠着她的丁香,不舍离去。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心口划过一阵钝痛。

宁青青并不费力的推开裴泽析,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角还有鲜艳的血丝。

如果她的心能更狠一点儿,他舌头上的伤口就不会这么浅。

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陌生人,宁青青的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

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让那雾气尽快消散。

“你的眼泪可真是不值钱!”那晶莹的泪花就好像在他的心底流淌一般,灼得他心口发痛。

裴泽析俯身吻上了宁青青的眼睛,把那些泪统统的吻去。

他明明不愿意看到她哭,却又总是在让她流泪。

什么时候她能才冲他甜甜的微笑,不再像仇人见面似的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温柔的吻总是让人在不自不觉间心醉,宁青青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理防线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僵硬的承受裴泽析落下的吻,吻在眼睛眉毛和脸颊上,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

“宁青青,我们重新开始。”

宁青青不知道裴泽析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重新开始说得容易,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不可能因为这一句重新开始就抚平。

想起那些过往,连呼吸也会痛。

没有幻想没有期待,以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来对待他的所作所为,连心脏,也不再因为他而疯狂的跳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重不重新开始的问题。

“不!”

喉咙哽咽了许久,宁青青在裴泽析期盼的注视中吐出这短短的一个字。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死去了。

今生今世,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裴泽析。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再和他见面。

盯着宁青青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声“不”是他的错觉么,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

裴泽析痛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宁青青。

她看起来那么憔悴,那么虚弱,就算他想视而不见也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可是,宁青青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把他当空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泽析语气生硬,明明心急如焚,态度却依然不好。

也只有宁青青才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生气让他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完全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处事做派。

宁青青仍然不理他,裴泽析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给贺粲辉拨了过去,命令他马上来医院。

“别来,裴泽析发神经呢!”宁青青抢过手机,阻止贺粲辉来医院趟浑水。

“没事就好。”贺粲辉想起别扭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柔声劝解:“你和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把孩子的事告诉他,免得他一直误会。”

“不……”

突然间,宁青青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着她的喉咙。

她连呼吸也很艰难,猛喘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就这样吧,我挂了。”

“嗯,挂了!”

把手机放回小桌,宁青青埋着头往沙发边走,却不想裴泽析挡在了她的面前,微眯着眼睛瞪着她:“你敢说我发神经?”

“哼!”

自己本来就有病,还不让别人说吗,杵在医院也不知道找个医生看看。

裴泽析越过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宁青青和贺粲辉的通话清清楚楚在他的耳边响起。

宁青青万万没想到,裴泽析设置了通话录音,不管拨进还是打出,统统都会录了下来。

剑眉紧蹙,他沉声问道:“孩子的什么事?”

宁青青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顿时心慌意乱。

再把通话录音拨了一边,这一次,裴泽析按了免提,把宁青青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说,孩子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裴泽析急红了眼睛。

脑海中翻腾过去许许多多的念头,但都被他否定。

他不敢往坏处想,但翻江倒海的恐慌还是在一瞬间把他淹没。

“咚咚咚”心脏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蹦出去,宁青青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眼睛只敢看地面,半分不敢往裴泽析的身上移。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宁青青的沉默快把裴泽析给逼疯了,他冲过去抓着她的肩,使劲的摇晃:“说啊,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缓缓抬眸,与他赤红的眼睛对视。

心底的慌乱慢慢的平复,孩子已经流掉了,就算他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需要知道,说,快说啊!”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的功夫,额上就布满了汗水。

“贺粲辉说的孩子不是小枫也不是小楠。”

是那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一听和小枫小楠无关,裴泽析紧张的情绪才得以舒缓,但他并没有因此放过宁青青,继续追问:“那是谁?”

“谁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胚胎,还不具备做人的条件。

“很好,你不说,贺粲辉总会说的!”宁青青继续和裴泽析打太极,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拿起电话给贺粲辉拨了过去。

“别,别打!”她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抢电话,可是电话已经通了。

裴泽析冷冷的问:“你刚才说的孩子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收回手,转过身去,静静的听他讲电话。

“抱歉,我答应宁青青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她吧!”贺粲辉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应,不等裴泽析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贺粲辉……”听到电话中断的忙音,裴泽析紧蹙了眉。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裴泽析紧握手机,气恼的瞪着宁青青漠然的背影。

身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宁青青的心突突的跳,虽然她未转身,但也感觉到那凛冽的视线正紧紧的逼视着她。

深知手术的事瞒不下去,宁青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裴泽析是什么态度,她也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宁青青,别以为你不说贺粲辉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很好,最多明天,我就会知道,你和贺粲辉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泽析气恼的冲出门,到走廊的尽头去抽闷烟。

一支接一支,半盒烟很快就成了燃尽的烟蒂。

浮躁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裴泽析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宁青青已经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便是空调运转的呜呜声。

裴泽析轻轻的关上门,听到宁青青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用查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下午贺粲辉陪我去做了终止妊娠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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